他甚至不敢伸手碰碰她。
除了咽喉处的刀伤，倪华舒仿佛只是在衣柜里睡着了。
贺禹森有些不知所措，他颤抖着指尖，终于撕开倪华舒脸上的塑料。
这是僵硬的、冰冷的，不会再对他笑、对他哭的倪华舒。
“华舒，没事的，我们去医院。”贺禹森艰难地抱起倪华舒。
随后跟进来的司机被眼前这幕吓得魂飞魄散。
这一天，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响彻太平山顶。
“今日有特大暴雨，提醒外出市民记得带伞，注意防范……”
医院的小电视里插播了一条天气预报。
窗外的天已经不知不觉阴云密布，春风都停滞了。
贺禹森坐在太平间外的长椅上，一动不动。
“贺先生，媒体说华舒出事了，是乱报导对不对？”
匆匆赶到的张禾苍白着脸，即便站到阴森冰冷的太平间门口，她也不愿意相信。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华舒在哪里抢救？倪华舒人呢？”6
她推了贺禹森一把，眼眶通红。
“她在里面。”贺禹森面无表情，干涩的唇吐出毫无起伏的四个字。
张禾猛地转头，她看向敞着门的太平间。
双腿好似被灌铅，沉重得抬不起来。
张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太平间里的。
面前被白布蒙着的人真的会是华舒吗？华舒怎么会死呢？
她木然地抬手，掀起白布一角。
毫无血色的、熟悉的脸。
“华舒？”张禾试探性地喊。
没有回应。
“华舒！”她扑向永远睡着的倪华舒，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陪同的医护人员见状，虽有不忍，但还是搀扶着张禾稍稍后退。
“这位小姐，请您冷静，倪华舒小姐是非自然死亡，警方来之前，我们有责任保护她的遗体不被破坏，请您谅解。”白大褂医生对张禾鞠了一躬。
张禾好像听不见医生的声音了，她反握住医护人员的肩膀。
哽咽：“救她，求求你们，别让她躺在这里，你们救救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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