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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节来得比较早,在一月底。
而他们在春节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工作,公司大手一挥,让他们早早放假,一月中旬就各回各家了。
分开的那天,大家约好了在机场碰头。
Nicky的飞机最早,十二点就飞港岛了。登机前Nicky给每个人都塞了一个小红包,港岛人管这东西叫利是。红包封皮是Nicky在网上定制的,上面印着Moonlike的官方英文花体,以及五个Q版的小人头像。
Nicky把红包一个个塞给他们,宫玉鸣一开始想拒绝,他觉得自己一个成年人还被未成年发红包,不管怎么说也太掉面子了。但Nicky只是指了指红包说:“你们打开看看嘛,小小心意而已,而且,我也给沈哥快递了一个!”
他打开一看,大大的红包里面装了一张蓝色的二十元港币,看上去很是单薄。
“欢迎你们下次来港岛玩呀,”Nicky嘻嘻笑道,“来得时候记得带上我给你们的利是,刚好可以买根雪糕车上的雪糕,我已经好久没吃啦,好想吃哦呜呜呜。”
吴光霖无语道:“Nicky,你这寄给沈盈的快递费都抵上红包钱了。”
“那又怎么样,礼轻情意重,”Nicky吐了下舌头,拖起了行李准备走,说道,“要登机啦,我先走咯!”等到真离开的时候,又一步一个回头,冲他们喊道:“新年快乐!明年见!”
第二个离开的是吴光霖。吴光霖没回帝都的家里,而是回了帝都隔壁的津市老家,和外公外婆一起过年。吴光霖倒没那么多话,只是同他们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也说了句“明年见”,便背着包回去了。
他的班机因为晚点的关系,要差不多晚上才能飞回四川。而邵捷只是过来送机的。他不清楚邵捷家里的情况,只知道对方今年在魔都过年。
他看了眼身边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邵捷,说道:“邵捷,我还不知道要等到几点才能飞,要不你先回去吧。”
隔着口罩,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还未到年假的时间,又是工作日,机场人并不多。但宫玉鸣还是担心被粉丝认出来——主要还是怕邵捷被认出来。
“你这样不会被粉丝认出来吗?”他问道。
邵捷笑:“没事,他们最近都挺安分的。”
自那次闹得沸沸扬扬的私生事件之后,邵捷的粉圈内斗了近小半个月,很多毒唯在骂战中脱粉,甚至被邵捷的骚操作整到原地脱粉回踩。与此同时,民间规模最大的粉丝后援会换了一批管理层,明显有序不少。至少短时间内,那些私生和毒唯是没敢再出来大声蹦跶了。
其实他想问邵捷是不是一个人在魔都过年,但是又觉得是对方的家事,过问太多不太礼貌,只随口问了一句:“我记得你生日……好像在二月?”
“你记错了,”邵捷说,“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
“这样,”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我们之前都忘记问你。没想到你进团的第一个生日就自己过了。”
“没事,习惯了,”邵捷说着,悄悄地握住他的手,“Ryan,你的手好暖和啊。”
兴许有两人已经进行过身体交流的原因,最近邵捷和他的接触越发亲密了些。他一开始不太习惯,但时间一久,也就随邵捷去了。
更何况,对着邵捷的脸,他实在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你……算了。”
他瞥了邵捷一眼,还是作罢。任对方把玩许久之后,才把手抽出来,掏出手机打起了游戏。
邵捷在他旁边安静地坐着,塞着耳机,里边放着常听的说唱歌曲,侧着头看他打游戏。
踏上前往四川的飞机时,他带着一整页飘红的战绩,和一整页被队友举报的“不良发言”提醒,很是潇洒。
他和邵捷简简单单地挥了挥手,相顾无言。
他们之间,并不需要太多矫情的分别感言。
转过身的时候,他知道邵捷也离开了。
但很快,他们就会再见面。
-
宫玉鸣这个新年过得并不太安生。
因为突然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邀约,有些是交情非常一般的同学,有些是仅有一面之缘的街舞班朋友,还有些是父母的同事的小孩。他一开始去了一两次聚会,但那些人明里暗里都只想打探他的娱乐圈闯荡日记,尤其是他最红的队友邵捷。他很快就厌烦了,统统把剩下的邀约拒了,只窝在家里打游戏。
邵捷生日的时候,他给邵捷打了个微信电话。
对方接得很快,好像是专门候在手机旁边似的。
他躺在床上,抱着平板,云里雾里地看着邵捷在帝都录的烧脑综艺,对邵捷开玩笑说:“生日快乐,但是因为没钱,所以没有礼物。”
“没关系,我很高兴,”邵捷笑着说,声音听起来很是愉悦,“Ryan,你记得我的生日就可以了。”
隔着听筒,
', ' ')('邵捷的声音有点儿沙沙的,像深秋落叶的私语,像亲昵的抚摸。他心脏好像突然漏跳了一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骗你的。”
空调的热风吹得他暖烘烘的,抽走了空气中的湿气,又干又燥。他感觉嘴巴很干,脸上也很热,伸手拿起遥控器,把空调关上。
“我写了一首歌,”他说,“就是……录了个demo,等下发给你。”
“是专门为我写的歌吗?”
“嗯……是吧。”他含糊应道。
邵捷还是笑,他几乎能想象到对方弯着眼睛的模样,就像他写那首歌的名字。
春节宅在家的时候,他灵光一现,想着邵捷不缺钱、也不缺人送他奢华的礼物,那他干脆写一首歌。
一提笔,旋律和字句就像是迸发的泉涌,附在了他的笔上,他一落笔,便极其顺畅地、洋洋洒洒地写了一页。歌曲完成后,他才补上了最后的歌名——
《住在月亮上的猫》。
是一首民谣情歌。他从来没写过情歌,甚至连说唱作品里的内容,也很少谈及风花雪月。实际上他不是不会写情歌,但每每动笔,总感觉好像少点什么。可这次,却显得顺其自然、浑然天成。
“既然是生日礼物的话,Ryan,你能不能唱给我听呀?”
他想到自己写的词句,有些为难:“我……唱歌也不是很好听。”
“Demo也是你唱的呀,”邵捷放轻了语气,听起来像在撒娇,“Ryan,我想听嘛,我很喜欢Ryan写的歌喔。”
邵捷的声音好像裹了蜜一般,又甜又软,像要甜进他的心里去。撒娇的时候,粘乎乎、软绵绵地喊着他的名字,感觉更甚,他没辙了,又败下阵来。
“好、好吧。”
他应允下来,开口轻声唱着,声音低沉磁性,宛若大提琴的含蓄内敛。可隐隐约约中,所有的缠绵化身音符,随着悠扬的音乐声翩然起舞。
跳动的心,似乎也随之起舞了。
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也听不见邵捷的听筒那边、他又是什么样的声音。他只觉得,在他低声轻语地唱着自己写给邵捷的情歌时,身边的一切都安静了。
“住在月亮上的猫,
眯着眼对我笑……”
-
初十左右,Moonlike所有人接连飞回了魔都。
与此同时,在家休息了好几个月的沈盈,在年后也终于归队了。沈盈似乎在表姐家过得很惬意,气色好了许多,甚至还胖了些。不像刚离开时那样,瘦到脱相,好像轻轻一碰骨头就能折断。
Nicky看到沈盈,先是兴奋地喊着沈盈的名字,后来又呜呜哇哇地扑倒沈盈怀里,眼泪鼻涕一抹一大把,给沈盈的衣服都弄湿了。
待Nicky这个小屁孩平静下来之后,也差不多到了饭点,几人便坐下来一起聚餐。
吴光霖对沈盈说:“你看上去好像胖了点。”
“舅妈做的饭太好吃了,没忍住。”
“这样也好,”吴光霖怕沈盈误会,又补充了一句,“你以前太瘦了。”
Nicky见二人聊得开心,也忍不住加入:“沈哥,你在家里有做什么吗?”
“有啊,”沈盈给大家展示了他薄薄的肱二头肌,“我舅妈是开射箭馆的。我练了好几个月,还开始健身了。你们看,我肌肉都练出来了。”
“天哪!”Nicky尖叫道,“沈哥都有肌肉了!就我没有!就我没有!”
沈盈憋着笑,拍了拍Nicky的头:“你不急着练,不然你的粉丝到时候又要说,’吴嘉恒,停手吧!妈妈不允许你举铁!’?”
沈盈这话学得惟妙惟肖,把宫玉鸣和邵捷都逗笑了。
Nicky听得满脸通红,起身佯装要揍沈盈:“沈哥——你还说我!你的粉丝要是看到你举铁,怕不是要吵得你睡不着觉!”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吴光霖见他们闹得正欢,也忍不住笑,“对了,说到射箭,过段时间的偶像运动会,你们有什么想报名的项目吗?”
Nicky指着沈盈说:“沈哥长得又好看,又学了几个月射箭,射箭的项目沈哥可以去试一下吧!”
众所周知,射箭是偶像运动会上最热门项目之一。因为射箭时,人的表情并不会因剧烈运动而显得狰狞。不仅如此,当镜头切近时,射箭人的容貌会全方位地展示出来。对于长得好看、不怕怼脸拍的偶像来说,是最容易靠脸圈粉的几乎,同时也是站哥站姐产出最多神图的时候。
其他几人对此表示没有意见,而后纷纷又提出了自己想参加的项目。
Nicky说他想去参加“艺术体操”,但此“艺术体操”非彼艺术体操,而是去年刚推出的男子健身操项目。去年有个男团参加这个项目,结果因为一本正经的搞笑而出圈了。但男子健身操毕竟是团体参加,宫玉鸣想象了一下队友们包括他,穿着紧身体操服跳健身操的场景,第一个提出了异议。
', ' ')('结果自然是四人反对票,Nicky一人赞成票,健身操计划以失败告终。
Nicky委屈了半天,不情不愿地选了一百米短跑和跳高。
而吴光霖他选的是参加人数较少的骑马和击剑。大家对于自家队长居然会这种贵族运动而表示诧异,吴光霖只是简略地解释道:“学过一点皮毛,反正参加的人少,竞争小。”
轮到宫玉鸣时,他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邵捷,问道:“邵捷,你打算报名哪个?”
邵捷想了想,说:“游泳吧,Ryan,你呢?”
宫玉鸣内心“哦”了一声,想着邵捷平时挺少露肉的,报个游泳,衣服一脱,粉丝岂不是要疯?
“篮球好像人挺多的,那就乒乓球吧,还有……”宫玉鸣回答道,“今年听说加了个电竞项目,Moba类玩的好像是《FantasyLegend》吧。虽然不清楚是手游还是端游,不过我都常玩。”
Nicky插了一句:“Ryan是野王,以前经常带我和队长飞呢。”
吴光霖拍了拍桌子:“那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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