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最近老城的市政府打算改造那些破败的建筑,古老的在这座城里呆了几十年的断垣残壁,终究被打上了“拆”的标签。
苏桐曾经呆的小巷,大部分都是钉子户,所以那条小巷所在的街区拖了很久都难以拆除。
再坚硬的墙都有倒下的那一天。
大约是从第二年的初夏开始吧,苏桐和柳青瑜都变得越来越忙,他们很默契也很意想不到的迎来了无数次的争吵。
争吵的由头很简单,但说简单也复杂,大多数都是因为忙碌而忽视对方的情感需求而产生的那些口舌争端。
柳青瑜早已被父亲的病烦扰够久,对于未成年人来说,烦恼的理由会有很多,什么感情,学业,父母的争吵,与父母理念的不和……对于成年人来说,烦恼的理由归根结底就是四个字:钱不够花。
因为钱不够花,所以还不起房贷车贷,治不起父亲的病,活不起。
“你最近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你就不能多在意我一点吗?”苏桐眼眶很红,声音颤抖着质问柳青瑜。
“大人的事情小孩能不能少管?我说了我有事要做,你能帮着我什么吗?”柳青瑜嘴上也没有太饶人。
“你遇到了事能不能跟我讲?我也有难处……”苏桐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什么事都瞒着我,你一直把我当成外人。”
“我没有!跟你讲了有什么用?”柳青瑜很生气,看着女孩明显不信的面容,最终摆摆手,说出了男生最经典的一句话,“算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去吧。”
激烈的吵架过后,苏桐哭了很久,柳青瑜不知如何安慰,其实也懒得安慰,他不理解,眼泪什么事都解决不了,只能让他不快,他也理解,这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只不过他认为只要苏桐不离开他,他就没有什么哭的理由,或许他这一生最奈何不了的就是“眼泪”二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是他们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在冷战了两天过后,柳青瑜最终顺口的说出了那句:
“苏桐,把昨天晚上叫写的政治试卷收上来。”
苏桐正看着窗外两只小鸟愣神,被同桌捣胳膊肘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回事啊,最近总是发呆愣神,怀春啦?”
苏桐没有搭理同桌的玩笑。
试卷被排兵列阵收的整整齐齐,柳青瑜力求无视站在旁边的苏桐。
然而这种可能性破灭了,因为苏桐的试卷被摆在了最上面。
“留一下。”柳青瑜扶了扶眼镜,用红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圈,“这种题还错啊?”
“抱歉,看错了。”苏桐冷冰冰的语气划过柳青瑜的心口,他的呼吸乱了一寸,像是胸前有根松紧带束紧了自己的心肺。
“还有这道简答,题目问的是什么,你自己看清楚了吗?”柳青瑜故意拔高声调,握紧手中的红笔,在题目中的关键词下方画了又画。
苏桐的字迹很潦草,柳青瑜仍然审阅着卷子,最后在卷子下方写下了四个字“潦草,重写!”
“没看清楚。”苏桐咬着后槽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看清楚?你认真做了吗?这份卷子那么简单,怎么,仗着自己政治成绩好,以为985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发到你手上了吗?”柳青瑜的话说的越来越重,“这个态度干脆别学了。”
“我为什么认真不了……”苏桐的脸都皱了起来,声音很小,仿佛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老师,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认真不了。”
女孩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开始还可以用袖口抹掉,直到后来泪水如决堤一般涌出,柳青瑜才后知后觉的从办公桌里拿出一包面纸。
“我话是说重了……”柳青瑜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擦干净,回去上课吧。”
苏桐执拗的站在办公桌前不走,办公室里没有别的老师在,柳青瑜也并没有执意的赶走苏桐。
气氛快要降至冰点,柳青瑜根本静不下心来处理自己的事情,或许冷暴力这种事本来就不对,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三分钟就上课了,你……”柳青瑜站起身。
苏桐却发了蛮力,将柳青瑜摁在墙边,踮起脚尖撕咬柳青瑜的脖子,她拿起自己摆在最上方的试卷,撕成了碎片。
“这张试卷没有一题是我不会的,我如果不写成这样,你打算不理我多久?”
“别闹……”柳青瑜推搡着苏桐的肩,他没有想过太用力把女孩推开,“我错了。”
几乎要咬出血了,牙印一处比一处深,像是在惩罚柳青瑜最近这几天的冰冷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突然有一股寒意从苏桐的脊背处升腾,迅速扭头时背后并没有人在,但是这股不安逐渐占据了苏桐的大脑,这一次更是用力的咬在了柳青瑜的锁骨处。
“你如果敢丢下我,我会让你比今天疼一千倍。”
苏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但那股不安太浓烈了,好像自己置身于冰窖当中。
苏桐推门离开办公室,走廊上,她迎面遇见了林筱筱。
“刚刚数学老师让我喊你,你来了就好。”林筱筱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