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安向棠从昏昏沉沉的睡眠中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然暗了下去。
眼皮还有些重,慢腾腾地掀开后,露出里面没什么光采的眼神。
她试着动了动身子,肌r0U牵动神经,重新唤起小腹闷闷的痛。
“嘶……”
眉头高高蹙起,她捂住小腹,侧身蜷缩成一个能稍微舒缓点疼痛的姿势。
安向棠的例假并不规律,且来势汹汹,每次都少不了疼个Si去活来,整个人都透着GU失血过多的苍白和疲倦,只能靠止疼药艰难度日。
咔哒。
把手扭转,打开的屋门后方,安向明端着碗红糖水走了进来。
“醒了?”他看着床上星眸半阖的安向棠,柔声问道。
安向棠费劲地抬眼望了望他,没JiNg打采地点了下头。
安向明把碗放在床头柜,m0m0她的脑袋,说:“还疼?要不要起来喝点热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安向棠虚弱地低喘着气,唇sE苍白:“不想起……想吃止疼药……”
“上午已经吃过药了,今天不可以再吃了,对身T不好。”安向明擦去她额头冒出的星点细汗,轻声道:“起来喝点糖水吧,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身T会受不了的。”
“嗯……”
安向棠蔫蔫地应了一声,被安向明半抱着扶起来,靠坐在床头,安向明端过碗,吹凉糖水后,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喝。
白瓷勺子舀起红糖水时,不可避免地磕到边缘,撞出声声脆响,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这是他们回家的第二天。
原定在爷爷家居住一周的计划因为安向棠的突发情况提前中断,安向明陪她回到自己的别墅,专心在家照顾她。
温热的红糖水入腹后,冰凉的手脚总算回温不少,安向棠一口口喝着嘴边递过来的糖水,脸上满是倦意。
“嗯……不想喝了。”
糖水已经下去一大半,安向棠偏了偏脸,躲开勺子。
安向明把碗放回床头,被子掀开一角,他躺进去,抱住安向棠瘦弱绵软的身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棠棠,过来点。”
安向棠挪了挪身子,钻进他的怀抱。
对于在例假期间身心都无b脆弱的安向棠来说,哥哥温暖坚实的x膛像是一剂良药,能让她短暂忘却痛经带来的不适。
“哥哥……”她哼哼唧唧地撒着娇,脑袋在哥哥怀里蹭来蹭去。
安向明轻笑一声,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怎么了?”
“我好难受。”她沙哑的嗓音中隐约带了些啜泣。
“肚子难受吗?”
安向明说着,手伸下去覆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按r0u。
暖热的手掌让痛经稍微缓解了一些,可安向棠却抱住他的胳膊,把脸在他x口埋得更深,闷闷道:“我哪里都难受。”
“为什么?”安向明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安向棠回答不上来,抿着嘴没说话。
见状,安向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帮她r0u肚子。
卧室内的空气沉寂片刻后,再次响起安向棠有气无力的声音:
“哥哥,我想你陪我。”
“哥哥不是正陪着你吗?”
“不是……”安向棠拽着他衣服的一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安向明敛眸思索了一下她的意思,问:“棠棠,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孤单了,所以想让哥哥陪你?”
“嗯。”
这一声夹杂了极明显的泣音,被说中心事的安向棠心里一酸,委屈地低下头,悄悄擦掉眼泪。
安向明把手从她小腹上移开,捧起她的脸,倾身吻去上面的泪珠:“不哭,哥哥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听他这么说,安向棠哭得更厉害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鼻尖都泛着点红。
“呜呜……我……我一个人在家……没人……咳……我想哥哥……呜……”
哪怕有再多的朋友抑或Ai人,缺失的亲情依旧那么不可替代,对平日只在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安向棠更是如此。
每次开门回到家,迎接她的唯有熟悉又陌生的阿姨,和冰冷空寂的客厅。
没有父母的关怀,也没有其他长辈的问候。
只有她一个人,在这空空荡荡的家里,吃饭,睡觉,学习,按部就班地完成一切。
安向明几乎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或者打电话,每当接到哥哥的联系时,她的心才会重新活络起来,溢满年轻蓬B0的生机。
可这生机转瞬即逝,像夜空中炸开的烟花,在手机亮起时璀璨一瞬,在手机灭掉后又归于沉寂,不见踪影。
那个时候的房间似乎更冷清了些,让人浑身都瑟缩打颤。
“没人在家……我一个人……好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泣不成声,眼泪在枕巾上浸出深深的水痕。
安向明的手背沾满泪水,Sh得无法再替她擦拭眼泪,g脆揽在她身后紧紧抱住了她:“不哭棠棠,哥哥在呢,再等一年,等你毕业了,去哥哥那里住,哥哥每天都陪你。”
低沉的嗓音流连耳畔,安向棠x1了x1鼻子,扬起泪Sh的脸看他:“哥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水光涟涟的杏眼里映出那张与她极其相似、却又实实在在属于男X的面庞,近在咫尺的两双眼眸相望,里面有着同样深重的渴求与眷恋。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安向明吻上她Sh红的唇瓣,缱绻厮磨,“哥哥只Ai你一个。”
“我只有哥哥了……我只有哥哥了……”
安向棠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哭得很难看,但酸楚的心情无论如何也无法止住。
寂寞了整整几个月的家里终于多了些亲情的暖意,却在感受到亲人偏颇的Ai时打破虚幻的表象。
她还是好孤单。
伴随生命一同降临于世的自闭症难以消除,她渴望紧密无隙的陪伴,又恐惧于外人的接触,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血脉相连的家人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甚少得到回应。
所有人都在离开她,爸爸,妈妈,哥哥。
本该由最亲密的人提供的陪伴,自她懂事起就没怎么T验过。
这个家,好像一直都是冷的。
唯一还会让她感到温暖的只有哥哥了。
作为兄妹也好,成为情人也罢,只要还陪在她身边。
只要还陪在她身边就好。
她只是想得到Ai。
“我只是想……让哥哥陪着我。”安向棠搂住他的肩膀,脆弱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决堤的泪水将声线染得嘶哑破碎,“我不想再一个人了,家里没有人……没有人喜欢我,我讨厌他们……我讨厌他们……”
她的哭声如细针般密密麻麻地扎在安向明心上,让那颗生来冷漠无情的心脏久违地感知到痛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上一次这般,还是在安向棠被绑架,他第一次以为要失去妹妹的时候。
安向明与她鼻尖相蹭,亲昵的动作中不觉带了点悲伤:“那你为什么说讨厌哥哥,是因为哥哥也没陪着你吗?”
不,不是。
她讨厌他,是因为她的大半伤痛都是他带来的。
因为他太过优秀,太过耀眼,让她被遮盖在Y影之下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
可这让她痛苦的源头之一偏偏又是唯一给了她Ai的人,她排斥的同时又忍不住想靠近,想拥抱,身陷囹圄却无法脱身,一点一点沉入泥淖。
“是的,因为哥哥也不陪着我,丢下我一个人,去了很远的地方。”
她在说谎,他们都知道。
安向明沉默地抱着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