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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回来啦。”
内室灯盏摇曳,摇颤颤的晕黄透出薄薄的纱帘,几声跫音细碎,帘后之人带着呢喃似的娇慵鼻音,略显沙哑的嗓音却富磁性,听得人骨酥耳栗,虫爬蚁走似的直钻进心里。
肃宁掀开帘子走到床边,窗帘未放下,宁安似乎已经睡过一觉,正坐在床上揉着眼睛。“别揉眼。”他在床边坐下。
宁安闭着眼扑到他怀中,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每次他回来的晚了,总会先去洗漱,洗漱完才进房。“今天怎么这么晚?”在他面前,她总是带着说不出的依恋。
肃宁撩过她的头发,附身亲了亲她的脸颊。“梳理了下应州的政务。”
宁安穿了一件棉白中单,腰下一条柔软的白绸裤,中单形制保守,甚是宽大,却被她穿出一股无心之媚。锁骨以下至胸前交襟,拉成了大片细滑,双峰突起,撑开中单下缘,本该垂覆的衣摆被盈乳悬空支起,反觉短促,峰顶隐约浮凸两枚肉荳蔻,娇翘昂指,如主人般浑无所觉。她蹭了蹭他的脖颈,贴在他颈边问,“顺利吗?”
“不太顺利。”他圈住宁安的腰,低头亲吻她的后颈。烛光下,丰盈腰肢在单衣里隐隐约约,一双腿充满肉感,云鬓蓬松、玉趾半卷,周身俱是醉人的闺阁风情。玲珑的胴体在这一刻熟到了极处,既有妇人风韵,又似少女般结实,宛若瓜果沁蜜,无不香甜。
“他们为难你了?”她将脸蛋儿埋入肃宁颈窝,蹭了又蹭,浑然一个娇憨的小姑娘。
肃宁上床,放下床帘。他圈着宁安,手从中单下摆伸入,托起一侧丰盈。“说是衙门,衙门能管顾的却只有一半。”另一半捏在城中人手中。“应州城比我想的要复杂。”
宁安玉靥绯红,轻拍下他的手。“不早了,早些睡。”他每日不到卯时便要起,先去军营跟着将士一起练兵,既要顾着军营,还要顾着衙门,忙的脚不沾地,一日睡不上几个时辰。
“累死在你身上也是值得的。”他的手贴肌而下,渐渐移至大腿内侧。他喜欢白日里与宁安欢好,看得清……也看得清她雪靥酡红,杏眸圆睁,娇躯轻搐,似欲断息的模样。
春情烘暖,宁安摸着他的腰,喘息道,“几个月前便说要养胖些,没胖不说,反倒是瘦了。”
肃宁含着她的嘴唇,“没瘦,反倒是越发精壮了。”浑身的肌肉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拳脚、剑术均又进了一个层次。他以舌尖描绘宁安的唇,吻得情致缠绵,若即若离,片刻也不舍得松开。“今夜便让你好好感受感受。”
到两人精疲力竭为止,鸳鸯锦被已紊乱不堪,空气中弥漫中暖湿的交媾气味。肃宁心满意足地搂着他的小妻子,熊熊欲火获得宣泄,不由得踌躇满志,只觉天上地下,仿佛无一事不可为。
“小妖精。”
宁安枕在他臂间,偎着他的胸膛,“嗯?”搂着他,浓重的鼻音似将睡去,又如呢喃般稚嫩动人。“我好累,你别惊扰我睡觉,有事明日再说。”
肃宁含笑,抱着她温暖娇躯的手臂紧了一紧。“好好,不惊扰你,睡吧。”
苏瑜回军营好几日,一直没见到李慈。她心中虽疑惑,却也不敢找个人问一问。明明一切都一样,却又什么都不一样了。明明是自己住惯了的帐子,却连出入的自由都没了。
她错了吗?她想要好的生活,想要身份地位,错了吗?
伺候她的人是王府派来的,叫荷月,面上看着恭敬,实则根本瞧不起她,说起话带刺,刺刺都扎在她微弱可怜的自尊上。
阿家嫂子来给她们送饭,见荷月站在门口,便问了句,“怎么不去拿?”她心底多少有些不满意,军营人多,每日开了好几个灶口,一个李大厨如何忙的过来,她为了些微薄的银子,也要跟着忙。一日到头,如陀螺一般,就这,还得抽空给她送一日三餐。
荷月翻了一个白眼,“咱们这个姨娘可是会告状,我可不能离开,离开了保不齐又说我瞧不上她,羞辱她,不愿伺候她了。”她甚至故意撩开了帐子,让外面的人都好好看看。“苏姨娘,您可瞧好了,奴婢可是时时守着您,可不是不愿意伺候你。”
阿家嫂子将托盘重重往木桌上一放,“吃完自己送回厨房,我可没时间来拿。”李慈小产一事,虽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但总归是让军营的人对她生了看法。特别是在女眷中,谁人不道一句狠毒,害了旁人的孩子,还害了旁人的身体。倒也有人为她说上几句话,可有她带着一个孩子找上门,咬死了自己曾生过女,如今又有谁信她是清白的呢?
“阿家嫂子。”苏瑜叫住她。
阿家嫂子有些不耐烦的转身,中午炖的酸菜猪杂,虽有肉,但肉就那么丁点,回去的晚了,怕是只剩菜汤了。“有事?”
苏瑜走到她面前,亲昵的拉过她的手。“李慈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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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家嫂子将手抽离,好不给她脸面。苏瑜虽在军营中呆了许多年,但方方面面都比不过李慈,她既不如李慈勤快能干,也不如李慈为人和善。苏瑜并非不好相处,而是她总觉得自己与她们不同,说话做事带着些教导训斥,让人不喜。
阿家嫂子勾唇冷笑,“她好不好你不知道吗?”说罢大步离开。
荷月走进帐子,“苏姨娘,需要奴婢喂您吃饭吗?不需要奴婢便自己去吃饭了。”她看着苏瑜,“您不会饭都不给奴婢吃吧?”也不等她回答,直接转身走了。
苏瑜神色凄然,满心苦涩,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嘴,颓然地坐下,看着饭菜暗暗落泪。
阿家嫂子见荷月追来,问了一句,“不用伺候她了?”
荷月笑了笑,同她一起走入落灶的帐子营,拿过板凳,先给阿家嫂子,然后在她旁边坐下。这会儿正是军营帮厨、帮工女眷吃饭的时间。另一个嫂子见她们来了,装了两碗杂米饭递过去,杂米饭用的不是什么好米,还混了糙米、高粱以及干玉麦等。饭做的硬,更容易饱腹,也更耐饿。阿家嫂子见荷月一个姑娘家,除了待苏姨娘刻薄,对谁都笑眯眯的,谁有事也能热心搭把手,对她便多了些照顾。她舀了一勺肉汤浇到荷月碗中,“泡着汤吃没那么硬。”她笑着,“你们京中来的姑娘家,都娇气。”
荷月道谢,学着她的样子也给她舀了一勺。“嫂子你也吃。”
猪血猪内脏若是处理不好,味道便会很大,炖猪杂,一看会不会打理,二看手艺。装饭的嫂子吃完了,坐在旁边同旁人聊天。她看着荷月突然问,“苏瑜……就是苏姨娘,在你们府中可好?”
荷月呵笑一声,“好什么好阿,王爷想起来了,他根本没碰过她。”她丝毫不压低声音,巴不得将苏瑜的事说给所有人听。“咱们王爷也不知哪儿撞了邪,被她给赖上了。若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便也算了,偏偏是个破鞋。”她说着便啐了一口。
阿家嫂子惊讶问,“苏瑜并非完璧?”苏瑜生过子一事传来军营时,她便知道苏瑜是不知从哪儿弄了个身形像王爷的孩子,上门碰瓷去了。即便苏瑜一直说她是躲在应州城偷偷生下的,她也确实曾有一个多月没在军营,可这些谎话如何能瞒过做过接生婆的阿家嫂子。
“不是。”荷月道,“我听验身的嬷嬷说,她下面还有疤痕,看伤口恢复的样子,有四五年了。”
“四五年?”阿家嫂子拧眉,旁边坐着的一个高瘦高瘦的嫂子道,“四五年前苏瑜是不是在应州住过几个月?”
阿家嫂子点头,“说是父亲家寻来了。”
荷月又啐了一口,“她娘偷情被抓了,她的身世又存疑,父亲家怎么可能寻她。”她可不顾苏瑜的脸面,将她知道的都抖落了。“来应州之前,蔡夫人过府看我们王妃,听她们说,说是有个妓子去衙门状告张妈妈,说是苏姨娘才是张妈妈的亲生女儿,而她是酱园的女儿。”
吃饭的人均来了兴趣,一个个看向了她。荷月笑了笑,将筷子伸入锅中,夹了满满一筷子混着切碎猪杂的酸菜。“嗯,这酸菜真好吃。”她自知失言,衙门之事,哪里是她能说的。她只能借着吃饭,闭了口。饭后,又讨巧的笑着,求着她们不要将这件事外传。
众人连连保证,却转头便将苏瑜是张妈妈女儿之事传了出去,并且还有些热心的人,拖着人去问、去查。
尽欢与侍卫江夏跟着吃完饭出来消食的禾苗,江夏看了一眼荷月,自言自语道,“惹谁不好,非要惹王妃。”
尽欢看了他一眼,问道,“江侍卫认识荷月姑娘?”
江夏点点头,“我与她在钱塘时便熟悉。”在钱塘时她不叫荷月,叫采芝。
如何逼疯一个人?
每日在他面前做同样的事,说同样的话,让他混乱,让他自我怀疑,大概便能将他变成一个疯子。只是,这台戏,我搭得,你搭不得。
宁安将信蜡封,交给蓝姑姑让她寄回京城。
“夏侯文龙身边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蓝姑姑道,“都安排好了。”
“我外祖父如何?”
“重病不能起身,怕是就这几日了。”
宁安笑道,“老爷子如此偏爱夏侯文龙,他竟对生父下此毒手,不堪为人。”
蓝姑姑笑着,宁安又道,“到底是人,是人便有良心,若是因此疯了,也不让人意外。”
蓝姑姑送信去了,宁安所有寄去京城的信,除了一些特别重要的交由暗卫外,余下的均是通过周湖的小哥。
想想举着字帖跑进来,“娘,你看看我写的字。”
宁安早就抱不动她了,可每每她跑来,总会蹲下先抱一抱她。“我看看。”皇家的孩子不好做,写就一手好字只是基本,他们还需要学习各种字体,熟练写好各种字体。莫说写字了,便是各地方言,都要学上些。
想想这几个月长高了不少,却没有如王爷所言,长大了长高了就瘦了。她元气足,力气大,吃的也多。宁安有心控制她食量,又舍不得她饿着,这么一日日纠葛着,见她虽然胖乎乎却康健,便也看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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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肃宁回来时将阎君也带回来了。阎君会跟他们同住,一来在军营学习不方便,二来阎老也想让他同长安公主培养下感情,三则肃宁想着阎君处事老成,有他看着想想也能放心。
肃宁同宁安说,“青梅竹马的感情总比半路夫妻坚实些。”
宁安道,“只怕青梅竹马之情,关乎兄妹,而非男女。”为女儿招婿,比起半路寻来的,她更倾向自幼看着长大的阎君。只是又怕阎君长大后,遇到其他姑娘,被其他姑娘勾了去。她同肃宁说了自己的担心,轻叹一声,“早知道生女儿如此挂心,便不生女儿了。”
肃宁揽着她笑,“女儿同你亲近些,若咱们这三个孩子都是儿子,你怕是要寂寞了。”幼时还好,长大了母子之间便该保持距离了。他将手放在宁安小腹上,“儿子好,女儿也好,咱们下一胎再生个龙凤双胎。”
宁安瞥了他一眼,“我快三十五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怀上。”
肃宁贴着她的面颊,“你还真想生?”
宁安道,“我总觉得我们该有五个孩子。”她覆上他的手,“若是一台双生,倒也省事了。”只受一茬罪。
肃宁轻叹,“你的身子不好,养好了再说吧。”
宁安鼓起脸,“我身子很好。”
“好,你身子好。”他哄着她,“咱们顺其自然,若是能怀上,你身子又受的住便生。”避孕汤药要如何骗她吃下去又无察觉,得抽空找阎老再商量商量了。
宁安仔细看了想想的字,“今日写的倒是认真。”她夸赞道。
阿朱笑道,“今日同阎少爷一起写的,阎少爷勤勉,公主不愿被比下去。”他们这个小公主,心性也是高的很。
宁安看着想想,“你今日与阎君相处的可好?可有欺负他?”她的女儿她知道,从来都是她欺负旁人,没有旁人欺负她。
想想没有回答,而是想了很久才道。“我不喜欢他。”
宁安惊奇,问她,“为什么?”
想想嘟起嘴,“他都不跟我玩。”
宁安看向阿朱。阿朱道,“阎少爷做什么事都认真专注,公主要同他玩,他说读完书写完功课再玩,公主便生起了。”将人家写了一半的文章涂了墨,毁了一篇文章。“阎少爷性子倒是好,也不生气,反而哄着公主写了字帖。”
宁安笑道,“她能听阎君的话也是不容易。”她捏了捏想想的小肉脸,“你能听阎君的话,为什么不能听夫子的话?”
想想道,“阎君不骂我,他对我笑眯眯的,我说什么他都说对,夫子会骂我,特别是徐夫子,他不仅骂我愚笨,还会骂爹。”
宁安失笑。徐老每隔三日来给想想上一次课,每次都憋一肚子火走,然后隔日去军营教禾苗以及军营里的其他孩子,禾苗也同想想一样,总是反驳他的话,他的观念,能拿着一篇文章同他驳论半日,思维敏捷到将他辩的哑口无言。每每这时,老爷子都一边捂着心口,一边怒斥他们诡辩,而后骂上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第三日回应州家中休息消气,而后周而复始。她也曾想过让徐老休息,可老爷子似乎也很享受同稚子幼童辩驳,嘴上骂着,面上挂着不满意,私下却没少夸禾苗及想想,只是嘴硬不肯承认。“徐老年龄大了,你不可以气他知道吗?”
想想道,“可我觉得他很喜欢我们气他。”她拉着宁安的手轻晃,“上次爹忙着没有搭理他,他念叨了好久。”
宁安无声的笑着,老爷子嘴硬的很。想必他也是喜欢王爷以及他们的儿女的,不然以他执拗又不屈的性子,如何愿意教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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