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今天就把亲事定下?”唐太太说。
“啊?”骆妈一愣,这太快了吧,骆瞻这性子少不了反驳啊。
骆妈迟疑的说:“两孩子还没接触几天,太快了,他们若不愿意……”
“不会的,”唐太太说,“我家凝之昨天还说小瞻又高又帅,她很喜欢,而我家凝之这么好看,小瞻也一定不会排斥。”
骆瞻听得:“……”
他忍不住站出来,走到骆妈和唐太太坐的地方。
“唐阿姨,”骆瞻微微额首。
“呀,小瞻,快来坐坐,”唐太太一脸惊喜,连忙招呼骆瞻坐过来,“凝之和她爸爸一起,应该等下就过来了。”
骆瞻谢过唐太太,又朝他妈点了点头,骆妈眼神示意他不要任性,结果被骆瞻无视。
“唐阿姨,那个,关于我和唐小姐的联姻……”骆瞻开口。
唐太太笑着看着他:“嗯,怎么了,有什么疑问?你说吧。”
骆瞻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我认为,我和唐小姐接触还不够多,我们还不够了解彼此,如果匆匆订婚,万一相处了觉得不合适……所以,我认为订婚可以缓缓,待我们彼此熟悉了,也不迟。”
唐太太听后,沉默地想了想:“其实凝之她爸也这样跟我说过,虽然门当户对,可毕竟两人互相不了解……”
骆瞻一听,见有转机,连忙说:“所以这订婚可以先不……”
“妈!骆阿姨,小骆哥哥!”
骆瞻话还未说完,唐凝之的声音突然传来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困难的时候要来了~~
☆、第52章见血
与父亲一道敬完酒的唐凝之走了过来,少女提着裙,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唐太太坐的位子,唐太太立刻伸出手招呼女儿,这么多年女儿一直是她的骄傲。
“聊什么呢?”唐凝之在骆瞻身边坐下,双手叠在腿上,坐得端正。
“聊你和小瞻的婚事,”唐太太笑着说。
唐凝之的脸瞬间红了,她低了头如平常女孩一样羞涩:“妈……别那么露骨嘛。”
唐太太笑:“这有什么,这迟早的事儿。”
骆瞻微蹙了眉,但一瞬间舒展开,他站了起来对唐太太说:“唐阿姨,我想我和唐小姐还不够熟,这婚事会不会太早了?”
“小骆哥哥?”唐凝之睁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骆瞻。
“小瞻认为太早了?”唐太太到没怎么不悦,她细心说,“没事,这有什么,你们现谈着,多接触就好了。”
“可是……”骆瞻还想继续说,骆妈突然开口:“这样吧,让他俩先相处着,咱们老一辈老cha手不好,不如让他们自然点。”
“凝之认为呢?先不着急订婚,等日后你们俩能成再……”唐太太觉得有理,就问女儿。
“可,可以,”唐凝之红着脸说,毕竟女儿家对这种事一般都很含蓄。
骆妈见此,暗地长吁一口气,知道骆瞻十分拒绝,就怕他一冲动,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两家关系一僵,以后很难办的。
这时,骆瞻电话在口袋里震动了,应该是电话来了,骆瞻表示自己先失陪一下,就退出了大厅。
骆瞻在走廊上拿出电话,见屏幕上跳跃着徐乔的名字,有些诧异。
“喂?”
“骆瞻!”徐乔在那边大吼一声,震得骆瞻耳朵疼,那边声音很杂,什么声音都有,而徐乔的声音非常急切,不,是极度急切,掺杂着哭声和惨叫声,骆瞻立刻严肃了脸。
“出事了!出事了!!”徐乔在竭力嘶吼。
骆瞻没来由的有些心慌了,他连忙问:“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谢愤!咳咳!”由于声音太大,徐乔嗓子一瞬间不舒服,忍不住咳了几句。
“谢愤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本来靠着墙打电话的骆瞻立刻站直了身子。
徐乔咽下一口气:“他,他……他杀人了——!”
……
……
什么?
他在说什么?
谁杀人了?
谢愤……杀人了?
谢愤……
不可能的……假的吧,一定是假的……
骆瞻身子陡然恍惚了,他缓缓后靠,靠在墙上,有了支撑,骆瞻身子一下瘫软。
杀……人……了……
谢愤?
那个对生活满是热爱和希望的男孩……
“你,你确定……吗?”骆瞻听见自己飘忽不定,如羽毛般轻飘的声音。
“我在这!我在现场!骆瞻!血,都是血!你快来吧!这里……”徐乔声音充满惶恐。
冷静,冷静!骆瞻深吸几口气,一拍头,撑起身子咬牙道:“你们在哪?”
徐乔颤抖着声音报出一连串地址,来不及挂电话,来不及和里面人通知一声,骆瞻如一阵狂风般冲出了酒店。
一路上骆瞻都在飙车,也不知自己闯了几个红灯,他捏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
赶到街角的酒吧时,里面已经混乱不堪,惊呼声不绝,还是一身正规礼服的骆瞻扒开层层人群挤了进去。
里面的场景——触目惊心!
酒吧里,小圆桌上的酒瓶东倒西歪,碎裂的酒瓶摔了一地,谢愤紧握着砸了一半还剩一半的酒瓶半跪在地上,酒瓶上鲜血淋漓,谢愤身上也jian满了鲜血,棕色的地上已是酒水掺着血流满一片,另一边一个陌生的男人倒在全是玻璃碎片的地上,身上暗红色的血浸透了衣服,肩上连着脖子都血r_ou_模糊,大片大片的血r_ou_翻卷着。
谢愤的女朋友孟宁正和看似那男人的兄弟的几个人一起,围着那个男人,孟宁受了惊吓,脸色惨白,整个人颤抖不止,漂亮的衣服上jian着血,手上也有血。
徐乔扑了过来抱住骆瞻:“你可来了!”
“怎,怎么回事?!”骆瞻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那男人的惨状让他忍不住想吐。
“谢愤,谢愤……”徐乔松了手,回身去拍如石化一样的谢愤,谢愤眸子十分空洞,整个人仿若失了灵魂。
“骆瞻来了,你别怕,”徐乔在谢愤面前晃了晃手说。
好不容易谢愤才有了反应,僵硬的脸动了动:“骆……骆瞻……”
“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骆瞻端下去扶住随时会倒下的谢愤,焦急地问。
谢愤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前方倒在地上的那人,迷茫的说:“我,我不知道啊……”
谢愤已经失了思考能力,骆瞻只能抓着徐乔问:“他怎么了?你说的他杀人……杀的是那个?”
听到“杀人”两字,谢愤猛地一颤:“我没有,我没有杀人!他,是他自己撞过来的!”
骆瞻连忙抓住谢愤的手,安抚好他:“老板呢,这酒吧的老板在不在?!”
人群让出了一条道,酒吧老板抖着双腿挪了进来,看样子老板也怕得不行。
“我……我是……”老板哆哆嗦嗦地开口。
“这里到底怎么回事?!”骆瞻问。
“这还用说!”那边突然有一人站出来朝骆瞻吼道,“他杀了我兄弟!我兄弟死在这了!有什么好问的,他杀人了!报警,谁报警啊!妈的!把他抓起来啊,他杀人了!”
这人一吼,酒吧更混乱了,谢愤颤抖不止,本来握着的酒瓶也松了手摔倒地上。
“别乱说!”骆瞻厉声喊道,他匆匆扶起谢愤坐到一旁沙发上,指着地上那人说,“叫给他救护车!肯定还有救!”
酒吧里的人都开始手忙脚乱的打电话,骆瞻找老板要了很多毛巾:“给那个人止血!躺了那么久,你们就这样任他流血吗?!”
那男子的兄弟急冲冲的说:“我试了他鼻子,没气了!”
“别他|妈瞎说!那只是呼吸微弱!”骆瞻盯着说话的那人吼道。他目光锐利,加之身高够高,穿得很正式,立刻就主宰了混乱的场面。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用毛巾捂住地上那人渗着血的伤口,毛巾立刻被染红,到处都是红色,可怖的很。有人想将那人扶起来,骆瞻立刻阻止,不能乱动,不然可能会加重伤势。
大概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谢愤被带走,徐乔和骆瞻跟着,而那人被带上呼吸器,抬上救护车。而孟宁至始至终都呆愣着,脸色苍白,额上冷汗直流。
骆瞻想,她大概好几天都缓不过来了。
去警局的路上,谢愤垂头丧脑,骆瞻开了几次口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出手伤人,但谢愤情绪不定,最终骆瞻选择闭口不言。
在警局,谢愤被单独带进一间屋子录口供,骆瞻和徐乔被带进另一间屋子,折腾到凌晨,骆瞻和徐乔才双双被放出来。
他们被告知谢愤可能要关上几天,等受伤的那人脱离危险才能进行下一步,但少说也要判一年。
夜色昏沉,路上没人了,两人往路边的凳子一坐,徐乔将整件事同骆瞻说来。
上大学后,谢愤和孟宁的关系出现过几次破裂,加上两人相隔两地,见面的次数也少,谢愤明显感觉到孟宁的漫不经心。
起初谢愤想着熬过这四年,两人说不定就能长久的见面了,感情也能逐渐回归从前,毕竟就算结了婚的人会也有三年痛七年痒的经历。
但,谢愤这样想,孟宁却不一定。
孟宁家世本就好,未来可能出国留学,工作也一定会很好,年少的感情对她来说不是必需品。人到了二十几岁,三十几岁,追求就会不同,不再只想着感情,金钱,前途才是她注重的。谢愤这样一个大专学生,家庭也很普通,前途更是未知,在大学的孟宁就逐渐对谢愤不上心了。
可谢愤还是对孟宁很好,他记着两人所有的纪念日,过年过节,总会省出钱送她礼物,谢愤知道上了大学,吃穿用度会大大不同,他就尽量给孟宁好的,他希望在异地的孟宁每每想到他,就内心温暖。
上了大学,特别是那种好大学,孟宁接触的人都是那种“高等”人,她自身就条件好,即使在大学里也很出挑,加上身边不缺帅哥,孟宁心里渐渐少了谢愤占的地方。
他们高中同学有与孟宁一个学校的,知道孟宁和谢愤的关系,大学里,孟宁与其他男生接触多了,难免擦出火花,高中同学实在看不下去就同谢愤说。
骆瞻知道谢愤有多喜欢孟宁,倾注全部感情,这事一出来,谢愤肯定难过。
刚开始谢愤只是心里难受,相隔两地本就见面少,孟宁还这么优秀,自然有男生追逐,谢愤理解。
可接下来,孟宁就对谢愤爱理不理,疏远了他,也让谢愤不要来找他,谢愤发得消息孟宁也不回。
谢愤几乎每晚都会守在手机旁等孟宁电话,可次次没有,消息记录永远只有谢愤一人的消息,送出的礼物都杳无音讯,这样很多天谢愤都很低迷。徐乔说,谢愤渐渐变得不像他认识的那个谢愤了,他的一切热情被一盆冷水浇灭,眼里也不再有希望闪着光。
两人断了联系十几天,突然今天,谢愤在这个酒吧遇见了孟宁等人。
那些人喝了些酒在高谈阔论,而孟宁靠在一个男人怀里娇笑,那男人还时不时摸孟宁两把,两人打情骂俏,好不浓情蜜意。
谢愤看见了,徐乔也看见了。
在谢愤和孟宁感情最盛的时候,孟宁也不曾这样靠在他怀里,这一下刺痛了谢愤的双眼,更刺痛了谢愤的心。
那种知道真相后的绞痛,痛到头皮发麻,痛到四肢失力,当时谢愤举着的酒杯就被他脱手摔地上去了。
他上前去质问,孟宁看见他一脸惊讶,但也只是惊讶,丝毫没有愧疚。谢愤愤怒了,可那一众人丝毫瞧不起他,围着他你一拳我一掌的把他推来推去,孟宁还笑了几声,那男人则蔑视着谢愤,脸上尽是“你算老几,你女人最后还不是我女人”的不屑表情。
这一下让谢愤想到当初陆风看他的眼神,这些天压在心底的苦闷和压抑一下释放,他抬手抢了桌上放的酒瓶,一下砸碎,朝着那男人头就是一下。
一下子酒吧里全是“打人了!”的呼喊,那男人摸了头一看,一手血,他立刻疼得呲牙咧嘴,怒吼着让那些人揍谢愤。
徐乔连忙要阻止,然而来不及了,谢愤已经扑上去跟那人扭打在一起。
然后,在混乱中,锋利的酒瓶划破了那人的肩膀乃至脖子,一下子血倾入注,恐怖的伤口,流了一地的血,破碎的玻璃,东倒西歪的桌椅。
谢愤回过神时,那男人已经后腿几步倒在地上,没了声音……然后就是骆瞻看到的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理智啊理智
应该没有错别字叭
☆、第53章照片
谢愤一直被关着,骆瞻也见不到他,找了自家爸看能不能把谢愤捞出来,骆爸说最近查的严,关系都不能动,让他等一段时间。
骆瞻抽时间见了孟宁,她脸色非常不好,灰败了许多,只怕这次给她心里造成很大伤害。徐乔说,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后来,骆瞻和徐乔去医院看了那个男人,男人已经醒了,生命脱离危险,他父母在医院照顾他。那男人是独子,家世不差,这次差点出人命,他父母非要给自家孩子找回公道,律师,文件,啥的都配齐了,一定要告上法庭送谢愤入牢,骆瞻先后动用自己人脉调节几次,未果。
谢愤的父母找了骆瞻几次,老泪纵横,差点要给骆瞻跪下,他们家也只谢愤一个孩子,未来都压在谢愤身上,谢愤本来学历就不高,再吃几年牢狱饭,未来哪能找到什么好工作。骆瞻也很难受,毕竟是一起走过几年的兄弟,可他也没办法,只能等着法院的结果。
很快,一个星期后,法院判决下来了——三年有期徒刑。
谢愤走的那天,天yin沉沉的,仅有的夕阳也很快隐去。押送的车刚起步,谢愤摇下车窗朝骆瞻喊:“喂,我走了!”
骆瞻和徐乔站在法院门口,徐乔这辈子没怎么哭过,眼泪几乎全流在这了,骆瞻扯扯嘴角,似乎想给谢愤留下一个笑容。
“等你回来。”
骆瞻的声音没入风里,也不知谢愤听到没。
狱车渐行渐远……
相遇分离,是亘古不变的话题,人生就是在一次次相遇又一次次别离。其实,我们早就该习惯了,只是年纪越大越容易感怀,人这一生就这么多,离别也就难相遇,就算再相遇也会是物是人非,曾经永远也只是曾经。。
庆幸着有天或许可以说句,别来无恙。
送走了谢愤父母,骆瞻和徐乔在法院大门前的楼梯上坐下。骆瞻点了支烟,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直到法院关院时间。
一根烟燃到尽头,燃尽了曾经的那些潇洒时光,骆瞻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再将徐乔拉起。
“走吧。”
他们依然要负重前行。
那天,骆瞻离开酒店后,因为一直忙着谢愤的事,所以没有和唐凝之联系过,过了几天,唐凝之亲自上门找骆瞻。
骆妈开的门,唐凝之穿着淑女裙站在门口。
“骆阿姨~”
“呀,凝之来了,”骆妈有些惊讶,“来之前怎么不说,我让门口保安去接你啊。”
骆瞻家的别墅在半山腰,从门口到别墅有一段足够走两辆车的路,山上也修了不少别墅,都是城里大老板的家,平时十分清净,空气也好,是骆妈梦寐以求的养老的地方。
“不用不用,我家司机送我来的,”唐凝之换上骆妈递来的鞋,“听说小骆哥哥在家我就过来了,他好几天没找我了。”
“坐吧坐吧,骆瞻在房里,我去叫他,这几天他在忙他同学的事,可能一时没时间找你,以后不会了,”骆妈笑着说。
骆瞻的屋子在二楼,一间书房一间卧房,骆妈上了楼敲响骆瞻的房门。
“凝之来了,你快出来招呼人家。”
里面霹雳吧啦一阵响后,骆瞻皱着眉开门:“唐凝之?她来干什么?”
骆妈一把揪住骆瞻的耳朵:“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凝之来找你还不是因为你几天不理人家!”
“啊一一痛痛痛!”骆瞻揉揉自己耳朵,苦着脸,“她咋还跑我家来了……我的天……”
“快下去吧,来都来了,你还要把人赶走不成!”骆妈把骆瞻拉出房。
骆瞻只好理理自己衣服,一身正气地走下楼。
唐凝之喝着骆妈端来的柠檬水,在一楼的客厅里四处看看,她还是第一次来骆瞻家。
“咳,唐小姐,”骆瞻用手握拳,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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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凝之立刻放了水,扑了过去:“小骆哥哥,我来找你了!”
“啊……嗯嗯,”骆瞻眉头一跳,就见唐凝之抓着他的手甩来甩去,脸上扬着明媚的笑容。
“那个,你第一次来我们家,就随处看看吧……”骆瞻不动声色抽回手。
你是落入我眼中的星星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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