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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南凉。
那南归带着独孤绯去了何处呢?
既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也不是有着古怪秘密的密室,而是顺着地道一路去到了另一处宫殿。
独孤绯一路谨慎,手中时刻按着袖中毒针。
直到南归推开一面书架,眼前便是一处典雅古朴的闺房。
独孤绯颇为不解,发丝后的眼眸环顾四周,他刚要质问南归,内房的门开了。
走出一个少女。
只见那少女穿着素雅却贵气的衣裙,形容消瘦,皮肤惨白,眼神忧郁阴冷,她看到正堂的独孤绯,顿时揪着衣袖,眼底翻滚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独孤绯错愕,他苍唇轻颤,连连后退,他不敢置信,侧目看看南归,又看看眼前女子,哑了声:“你......”他扶住花架,试探问道:“你是.....红儿?”
两行清泪滚滚而下,少女连连点头,她冲上前来,扑进了独孤绯怀里,两人险些跌倒:“哥!”
“红儿......”独孤绯还不敢相信,他搂着少女,喃喃发问:“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哥以为你早死了。”
南归适时离开,将房间留给阔别重逢的兄妹。
独孤绯青白的面色难得泛起一丝血色,他拉着妹妹入座:“红儿,你竟然还活着,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哥寻遍了天涯海角,早都死了心......”
独孤红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着像独孤绯讲述了她这么些年的遭遇,从家族那场莫名的大火,她莫名走丢,被人贩子卖了无数次,到在尔国被南风晚、尔玉还有苏槿华相救,而后一直被寄养在苏府,再到南风晚将她接来南凉,令她过主子般的好日子......
一桩桩一件件,她事无巨细全都吐露给独孤绯,边说边落泪。
独孤绯骨瘦如柴的手攥成拳头又暗暗放下,他为妹妹倒了杯茶,颇为意外:“竟是这三人救了你。”
独孤红点头:“若没有公子与两位小姐相救,只怕我还游离于人贩子手中,做着下贱奴隶。”说着她又哭起来:“自从小姐嫁入皇宫我便再也不曾见过她,她待我如姐妹,从不嫌弃我......这两日听公子说,原来小姐被掳去了央国,不知如今是生是死!只怕这辈子也见不到了......”
独孤绯若有所思,长发遮住他的眉眼,他静悄悄打量独孤红,反复掂量真假,可当独孤红抬手无意间露出苍白肌肤上发黑的印记,他不再怀疑。
惨白皮肤,发黑血色,这便是不可冒充的巫族特质,眼前少女的确是失散多年的妹妹,但......这是否太过巧合?
独孤绯不动声色,只安抚着独孤红:“如今你我重逢,以后哥会保护你,再也不令你受半分委屈。”
顿时惹得独孤红再次落泪。
直到晚膳时分,兄妹二人还在话家常,南归令人送来了晚膳,独孤绯陪着妹妹用罢晚膳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与南归走在地道,昏暗灯火最易遮掩心事,独孤绯幽幽冷哼:“如此巧合,只怕是有人布的局罢?真是一招好棋。”
南归自是淡定,坦荡一笑:“若你如此想,随你。”
独孤绯毫无生气的面容顿了顿,收起他一贯的阴阳怪气,鲜有的认真:“雁,我独孤绯虽阴毒,却不阴险,若南风晚、苏槿华还有那个丫头真是救我妹妹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会感恩......你我到底同盟一场,即便如今立场不同,却也对彼此了如指掌。我只想知道红儿说的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南归边走边填灯油,随意道:“我说几分只怕你都存疑,自己妹妹的话,何不自己判断?”
独孤绯目光凛冽,他趁南归不备,以毒针将其逼至墙角:“那个哑巴邀我前来究竟是何目的?!我不信是存着好心让我与妹妹相认这么简单!”
南归瞄着咫尺之距的毒针,平静道:“自然没有这么简单,却也不甚复杂,说白了公平交易,你无需神神叨叨,疑心重重的。”说着他拂开独孤绯,继续前行。
“什么交易。”独孤绯停在远处,冰冷问道。
南归一回头,当真吓了一跳,独孤绯站在黑暗中,一身红衣,披头散发,面色惨白,犹如厉鬼。南归不禁呵斥句粗话:“他娘的,你能不能别要死不死的吓唬人!”
独孤绯这才瞪他一眼,默默跟上:“说吧,换回我妹妹的条件是什么。”
眼看着到了地道尽头,南归放低了声音:“你以为只有你妹妹?你难道不想知道那场灭族大火的真相?”
独孤绯那双无神的眼睛顿时瞪大:“你什么意思?!”
南归指着独孤绯,眼中是昏暗到难以分辨的恨意:“善恶终有报,老天饶过谁。”
独孤绯眼神飘忽,心中咯噔一下,越发不知南归到底意欲何为,他脊背发冷,退了退。
南归沉痛道:“南凉与央国那场大战你还记得罢?当初殿下命你夜潜南凉军中,伺机毒害南凉大皇子南风凛。可那夜年少的南风晚为了掩饰大皇子
', ' ')('深夜会她,便宿在大皇子营中掩人耳目,只因南风晚与大皇子声音酷似,你摸着黑便害错了人,因少年个矮,你又下错了针,致使他从此失了声......这些你不会都忘了吧?!”
独孤绯自然不会忘。他垂眸,看不清神色。
那一年,大约是所有人的噩梦,他不愿想起,却从未忘记。
南归冷哼一声,不再遮遮掩掩,他拧开暗门,顿时一片光明:“该如何做,还请独孤大人自行决定。”
只见穆流正抱剑坐在暗门口养神,闻声一脸迷茫看着神色狼狈的独孤绯。
......
终于到了交易金矿之日,也本该是尔玉恢复自由之日。
然而......
尔玉自个儿也丝毫不知情,依旧任人鱼肉。
午饭后她发困,加之连夜被白离夕在床上索爱,不多时便在榻上睡得熟,连白凝夕来了都不知道。
白凝夕悠悠摇扇,着一身绯色飘逸长裙,款款走入未央宫。
道道纱幔之后,是正在酣睡的尔玉。
柳暗正欲唤醒尔玉,白离夕柔夷点唇:“嘘......”她从容摇头,轻声细语:“莫要扰醒她,本殿下只是闲来无事,便来瞧瞧她。”说着她挽袖往外走去。
柳暗趁众人皆不注意,轻轻上前,将尔玉唤醒。
若是谁人敢如此怠慢凝夕殿下,白离夕自然是要狠狠责罚的,这小丫头岂不是又没了好日子。
尔玉不明所以,哼悠悠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来,看到那曼妙纤瘦的背影,顿时笑靥如花:“咦,凝夕姐姐?”
白凝夕回眸,惊鸿一笑:“呀,我到底还是吵醒你啦。”
尔玉打个哈欠,赶忙跳下床提鞋,蹦到了白凝夕身边,没了困意:“怎会呢,姐姐快坐。前日匆匆而去,也不知你的身子可松快些了?有无大碍?柳暗姐姐,劳烦上茶。”
白凝夕凑近尔玉,翩跹轻旋,含笑道:“你看呢?”
尔玉打量着白凝夕白里透红的面颊,那双凤眸转盼生情,两片薄唇精巧鲜艳,那么美那么美,美到令她想起另外一张相似的脸。
尔玉不觉一愣,深感扫兴,凝眉扁嘴。
白凝夕却似笑非笑,媚眼如丝:“小丫头,明明看着我,你却是在想谁?”
“没,没,没有!”被白凝夕如此一说,尔玉竟心虚不已,赶紧摇晃着白凝夕辩白:“我没有!姐姐你千万不要多想……”
白凝夕点点尔玉的额头,会错了意,调戏道:“你呀,他如今本就是你的丈夫,想他有何难为情的呢?”
什么?!丈夫?呸!这样一个混蛋!我恨他都来不及,怎会让他做我的丈夫?!
然而这陌生的词语还是在尔玉心里留痕,她想到昨夜种种,羞愤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咦,若是让白凝夕以为我那个他,岂不是......
尔玉顿时双手捂面,摇头晃脑,佯装无理声高:“不,不是,不是!”
白凝夕眼眸流光溢彩,她掩唇失笑,看到尔玉羞愤欲死的神色,赶忙忍着笑正正经经道:“好好好,你没有你没有,行了吧。”说着白凝夕将金风手中的小食盒接过来:“这里呢,是离夕最喜欢吃的藕盒,只怕他今日是不会去看我了,你便替我交给他罢。”说着又揶揄一笑。
尔玉背起小手,就是不接,扁着小嘴倔强道:“姐姐欺负我,我不干。”
白凝夕凤眸含笑,流转间,瞥到了帘缦处的衣摆,她勾了勾唇角,将食盒放在案上,道:“傻丫头,既然都费心做了,便给他呗。再说了,他放了你嫂嫂,你想要谢谢他也实属应该呀,有何不好意思的。”
尔玉一愣,凝了凝眉,正欲不解开口,便被人抢了先机。
“是什么好东西,竟不好意思给我?”
尔玉与白凝夕双双转头,只见纱帘纷飞处,是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他一袭墨蓝劲装,英气逼人,潇洒肆意,那双与白凝夕如出一辙的凤眸微微含笑,邪气十足。
白凝夕瞅瞅尔玉,对白离夕调侃道:“某人近日倒是很闲嘛,怎的这时候来了此处。”
白离夕挺挺走近,笑道:“我可是先去了某人的婀娜殿,无奈吃了闭门羹,这才来此处碰碰运气。”说着示意陆清捧来两个锦盒,打开道:“今儿蓝相新献来几串珠子,我想着姐姐定会喜欢,便抽了空子送过去,谁知姐姐却不在。”
白凝夕闻言探颈,一副小女儿神态,她拿起锦盒中的南红珠串,戴在腕上,一颗颗打量,甚是喜欢:“色泽倒是不错,蓝相果然珍品不少。”
尔玉只静静立在一旁,虽眼底是好奇与喜欢,却只偷偷瞄上一两眼,不言不语。
白离夕看在眼里,竟有丝失落,原来的她,当是会欢欢喜喜,蹦蹦跳跳争着抢着要把玩罢?
白凝夕是个何等细致的人物,她察觉出二人的神色,赶忙拉了白离夕的手一道坐下:“你呀,可别拿这小恩小惠打马虎眼,定是属狗的罢?鼻子这么好使,
', ' ')('来的正是时候。你瞧,尔玉多有心,我前几日才告诉她你喜欢吃藕盒,今日她便说要谢你放了她嫂嫂,请我来教她做。”
白离夕闻言一怔,他偷偷凝了一眼尔玉,假装毫不在意地看看食盒中形状各异,有焦有糊的藕盒,心里顿时泛起千层浪,他抑制着心中不经意泛滥的喜悦与得意,生怕姐姐看出他的柔情与软弱,扬起脸斜瞥着小脸通红的尔玉,像个小孩子般挑剔道:“嗯,一个个这副尊容,的确像是她做的。”
“你!”尔玉气节,她怒也不是,愤也不是,气冲冲瞪着白离夕,又哭笑不得看看一个个的确是“那副尊容”的藕盒们,再哀怨地望向白凝夕,犹如吃了黄莲一般有苦说不出。
白凝夕憋着笑,赶忙拉拉一脸想死神情的尔玉,周旋道:“好了好了,你快拿去小厨房热一热,令离夕尝尝呀。”
尔玉立在案边,耷拉着小脸,幽怨地看着白凝夕,就是不动弹:“凝夕姐姐……”
“去呀。”白凝夕将食盒塞进她手里,将她赶了出去。
再转头间,白离夕已不是方才那副傲娇紧绷的神色。
他薄唇上挑,眼底柔光荡漾,拉住白凝夕,孩子气问道:“姐姐姐姐,这当真是她做给我的?”
傻孩子……是你姐姐我做给你的……
白凝夕甚是配合,亦一脸激动似的点头:“嗯!是她亲手做的,虽然品相不佳,可这一片讨你喜欢的心思,你可万万要领情呀。”白凝夕拍拍白离夕手背:“听姐姐话,一会不许再方才那副样子了,你明明很开心,偏偏要端着,这是何必呢。不论如何,一会一定要说几句好听的,听见了没有?再说了,味道其实甚好呢……”
白离夕依旧绷着甜蜜的笑,别别扭扭哼道:“那姐姐在,让我如何放得下面子嘛。”
正在两人窃窃私语间,尔玉回来了。
一会功夫,小丫头也不再是憋屈的神情,她抿着小嘴,将一碟热腾腾的藕盒放在案上,小手背后,瞄白离夕一眼,喏喏道:“你尝吧。”
白离夕迟疑着夹起一个看着不那么焦黑的藕盒,不情不愿咬了一口。
嗯,味道当真不错,肉馅很香,藕夹很酥,果然是姐姐真传,只是……
白离夕牙间发出细碎的沙石声。
只是……为何有一丝牙碜呢?
他顿时起疑,横一眼尔玉,只见小丫头正一脸纯真期盼地望着他,两泓水眸亮晶晶:“好吃吗?”
他又看看白凝夕,姐姐正摇着团扇,意兴阑珊轻笑:“是不是很不错?”
白离夕沉着一张脸,硬生生将越咬越牙碜的藕盒咽下,“嗯”了一声,连忙找茶。
“既然好吃,你再多吃点,”尔玉羞答答拉住白离夕衣袖,轻轻摇了两下,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鼓着小腮,竟是在撒娇:“多吃点......好不好。”
白离夕顿时心跳漏了一拍,他别过头去,堂堂七尺男儿竟羞涩起来,愣生生不知如何是好,他回头看看白凝夕。
白凝夕意味深长笑着将脸掩在扇后,凤眼含情,一副看你拿人家怎么办的神态。
白离夕皱皱眉,顺着鼻尖俯视尔玉,任由她牵着衣袖,冷冷道:“那最多再吃一个。”
尔玉巧笑,娇美地点头,鼻尖的小痣都带着得意。
尔玉啊尔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姐姐面耍我?!看姐姐走了我怎么收拾你!
白离夕生不如死又囫囵吞了第二个藕盒,一口沙子当真是好吃的很!
白凝夕看破不说破,只嗔笑着趁白离夕饮茶时哑声点点尔玉的脑袋。
尔玉得逞坏笑着,摇晃白凝夕的玉手。
此番换白离夕打碎牙齿往肚里咽,他看着那二人将他耍得团团转的快活样子,又憋气又......甜蜜。
待白凝夕识时务打着哈欠离开,白离夕立马变脸,扯住尔玉的耳朵,巧劲提着,令她痛,却又不很痛的跟着他去到内殿。
白离夕一脸似气非气,他拧她的耳朵,咬牙切齿却明明白白带着一丝宠溺:“昨夜刚收拾得你嗷嗷叫,今日就敢和姐姐联手戏耍我?”说着又扭重了几分:“昨儿是怎么哭着喊着求哥哥操你的,是不是不记得了?我帮你回忆回忆?”
尔玉一边躲闪,一边讨饶:“不敢了不敢了......”
“现在便饶你,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白离夕轻哼着放了手,径自侧卧在榻,闭目养神,霸道命令尔玉:“还不过来给我打扇?”
尔玉撇撇嘴,挥挥小拳头,满脸不情愿拿起蒲扇,磨磨蹭蹭到榻前,狠狠扇风。
白离夕瞪目,一把将她扯上榻,一掌抽在小翘臀上,呵斥道:“打扇都不会,看来你只能做个挨操的小母狗,还不乖乖给哥哥舔奶头!”白离夕说着却不去伸手抓奶,更不扒拉尔玉的衣襟,只静静等着她自己宽衣解带,在光天化日下将羞于见人的乳头主动喂到他嘴里。
尔玉自然羞红了脸,无地自容。
......昨夜都那样求他了......
', ' ')('可那是黑夜啊!
“怎么,要我自己动手?”白离夕凶巴巴睨她:“放了苏槿华你果然不听话了!”
尔玉见他面露狠色,委屈巴巴嘟着嘴,再没有方才的半分得意,自己解开衣裙,拂开肚兜,和着衣,半躺在白离夕身边,将红殷殷的奶头,喂在白离夕唇边。
白离夕心底哪里有半分不悦呢,都是吓唬她的,看到她服服帖帖的样子甚是满意,勾唇一笑,便将他天天舔弄的奶头含在嘴里,一边嚅嗫一边嗦咬,渐渐入了睡。
尔玉身子也习惯了他的亲近,何况白离夕何等会搞女人,给他吃着奶甚是舒服,不多时也犯了困,不知不觉便倚着白离夕也睡着了。
那颗樱桃从白离夕口中滑出,白离夕顿时便醒了。
可是,他不仅不曾发怒,反而将她放平,趴在她身上,扒开她的衣服,又啃了一会奶头,看着她不知不觉粉面娇红,在睡梦中哼唧,他才满意地离去,回书房料理政事。
今夜,当是惊心动魄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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