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陆嘉把抓来的药按照每日的用量分好,“药方你好好收着,这样吃下去我保证不出两个星期,你父亲就能好很多。”
顺子撸起袖子,将手腕上一串紫檀木手钏取了下来放在陆嘉手里,“我没什么能报答您,这是许多年前我太爷爷在财神庙里供奉开了光的手钏,能保佑人健康平安。”
“这个我不能要。”陆嘉连忙推拒,这都是祖传的东西了。
“叔叔,”孩子眼中盛满感激,“您收下吧,我爹说做人要知恩图报。”
说完,他硬把手钏戴在陆嘉的手腕上,“这个可灵验了,之前我巡林子的时候就是戴着它,好几次都跟野兽擦肩而过呢。”
紫檀木的手钏戴在手腕上格外温润,陆嘉心中一片温暖。
“那我真收下了?”陆嘉笑着问。
“男子汉大丈夫,说好给你就给你,”顺子拍了拍胸脯,“现在天都快黑了,要不我留在我家吃个饭再走吧?”
陆嘉瞥了一眼正在屋里安睡的男人,“你爹睡着了,留下的话万一把他吵醒就不好了,我是回去吧,我弟弟还在等我呢。”
“你们住在哪儿啊?野营吗?这方圆百十里都没什么人家。”顺子挠了挠头。
陆嘉指了指村子的方向,满目惊愕,“那个村子离你家也不是很远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哦,你说那个村子啊,屋子破是破了点,不过还能住人”顺子长舒一口气,又去屋里翻出一把手电筒,“前两天下过雨,晚上山路难走,你拿把手电筒回去吧。”
“下过雨?”陆嘉接过手电筒,脑中骤然一道白光闪过。
神祠里的遮雨棚是湿的,显然在他们来之前就下过一场雨,可为什么他们进了村子后里面是黄土漫天?
陆嘉捂住嘴,原来不对劲的地方在这里,“那座神祠是在翻新重建吗?”
问出的声音掺杂着难以克制的颤抖。
“这里除了我们,就没别人了,怎么重建啊,”顺子还没发觉陆嘉的异样,他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我爹跟我说,原先那座财神殿被日本人砸了……”
“是最近出现的日本人吗?”陆嘉连声问道。
顺子摇了摇头,“那是打仗时候的事了那个时候东三省沦陷,我们这个地方也……唉,日本人为了夺走你说的那个村子里的一座矿,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杀光了。”
那他看见的那些人是什么?
血液瞬间凝固在心头,寒意包裹全身,陆嘉眼一黑腿一软,差点没晕过去。
“叔你咋啦?”顺子连忙扶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秦睿……”
陆嘉浑身颤抖,拿着手电筒跌跌撞撞往回赶,顺子立刻回家抄起猎枪,跟着陆嘉就去了。
北方黑得快,顺子带着陆嘉在密林中穿梭,陆嘉心急如焚懊恼不已,要是他能多留意一些,或许就不会……终于,眼前出现一座熟悉的神祠。
陆嘉一猛子钻了进去,随便在神龛下面翻了翻,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叔,找啥呢?”顺子好奇地问了一嘴。
完了完了,没有法器。
可眼下陆嘉也顾不得了,他焦急走出神祠往村子里走,可没走两步,身边的另一道光消失了,那是顺子的手电筒的光。
“顺子!”
陆嘉在漆黑的四周喊了一声,手电筒扫过身旁,除了黑漆漆的石头花草,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来阵阵令人作呕的腥味。
“叔!你在哪儿呢?”
顺子的声音在耳旁擦过,可陆嘉没看见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在哪儿呢?我看不见你!”陆嘉喊道。
“你好像在我旁边,可是我也看不见你啊。”顺子回答他。
陆嘉心一沉,顿时明白过来这是他踏入结界里了,就和上次在医院出现的情况一样,这是这一次对方的手段了一点,能选定人选进入结界。
“你不要乱动,在财神殿里等我!”
“叔,你有事没啊?你在哪儿呢?”顺子焦急的喊着。
“不用找我,等我把人带出来!”
陆嘉强自定下心神,深一脚浅一脚循着记忆往村子里走,走在村子边缘的小路上,一路一个人都没看见,别提人了,鸡啊猪啊狗啊,一个活物都看不见。
走了很久才找到他和秦睿住的柴房,隔壁婶子家的房门大敞,可里面一盏都没有,眼下陆嘉全都牵挂在秦睿身上,也顾不上别人家是什么情况,他悄悄推开门唤了一声。
“睿睿?”
没人回话,陆嘉拿手电筒照了过去,里面空荡荡的,他们的背包完好地堆在柴火堆里,他连忙进去在背包里翻出几叠黄纸和一把小刀,其他会影响行动的东西一个都不带。
但是眼下他也犯愁了,该怎么找秦睿呢,俩人也没带手机,全靠喊吗?还有,不至于一晚上这村里的人全都消失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转头又去了婶子家,这才发觉情况不对劲。
屋里的桌子倒在地上,乱七八糟一片,很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并且陆嘉发现地上有丝丝缕缕的血迹,他循着血迹找过去,一路来到了和主屋一墙之隔的厨房。
忽然,脚下没注意,被绊了一个趔趄。
手电筒扫过去的一瞬间,陆嘉差点心脏骤停。
绊了他一脚的是颗人头,尽管脸上沾满血污和泥灰,皮肤有些腐朽,可陆嘉仍旧清晰认出是婶子……
她的头就这么掉在地上,大睁着眼睛望着陆嘉,和头颅分离的身子趴在案板上,脖子的血早就凝固了,仿佛是被人按在案板上将头剁了下来……
陆嘉抬起颤抖的手抹了把脸,他靠着墙深吸一口气,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把心悸压了回去。
待脚上的力气恢复了,他蹲下身将婶子的身体从灶台上拖下来放在地上。
啪嗒一声,婶子的衣服里掉出一柄纸扇。
早上婶子给他看过,这曾经是村里人给财神爷做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