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还好身边还有一个健全的人,荣恩临危不乱,冷静地把陆嘉送去检查,随后给她父亲打电话,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并不打算直接回香港,而是让她父亲直接派人来接她。
秦睿的检查结果是骨头挫伤,陆嘉比起他就严重多了,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还有淋了一夜大雨引起的高烧。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躺在病床上的陆嘉脸色惨白,几乎快和身下的白床单融在一起,唯有那一头散在枕上的黑色长发为他增添了一丝颜色。
握着一截长发,荣恩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用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吹干的发丝从指尖滑落。
“妈妈,你在哪?我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听话,你救救我,妈妈!”
小手紧紧抓着栏杆,呈满泪水的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四周的人。
一群穿着苗疆衣饰抬着笼子的人看了一眼里面的小孩,他们脸色冷得像冬日寒霜,任凭孩子如何凄厉地哭喊着,他们也不为所动,只脸嫌弃地转过了脸。
“父亲,求求你,把小嘉放了吧。”
女人步履蹒跚地越过重重人海,曾经姣美的面容已经憔悴到发黄,眼泪顺着红肿的眼睑向外涌,她拉住站在笼子前的黑衣老者,跪在地上哀求着。
她的出现阻碍了他们进山的步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气质威严的老者眼神阴鸷,抬手甩开女人,沉声道:“还不快把小姐拉开,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
“父亲,父亲我求你,小嘉已经三岁了,他不是刚出生的孩子,他已经记事了,父亲我求你,放了他吧。”女人哭得撕心裂肺,蓝色的衣裙沾满污泥也全然不顾。
“妈妈,妈妈救我,我害怕。”
看着距离不远的母亲,陆嘉慌乱的情绪有了寄托的依靠,他拼命地从笼子里伸出小手想握住母亲的手。
“偌蓝,为了这么个孽种,你连自己的身份都顾不上了吗?不顾你自己的脸面,也不顾阿爹的脸面了吗?今日陆嘉命悬一线,你看那秦耀杰有什么反应吗?”老人苍白的眉峰竖起,胡子气到乱颤。
有人在叫他?
陆嘉疑惑地转过头,却被人一把推进了水里。
深到泛绿的水漫过头顶,陆嘉挣扎无果,窒息感取代了一切……
炙热的温度隔着湿毛巾烫得荣恩心脏一震,已经挂过水了,可陆嘉的身子还是烫得吓人,并且整整一天了,他深陷梦境无法醒来,额头冷汗直冒。
“陆嘉!陆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荣恩实在看不下去了,拼命叫他的名字,可下一秒,从陆嘉眼角滑落的泪水让她心口一滞。
凤眸缓缓睁开,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水,再也止不住了,混着汗液淌进发丝里,漆黑的眼眸空洞无神。
“你说什么?”
荣恩见他张了张嘴,连忙将耳朵贴了上去。
“我……我就是,财神……”
这话没有半点喜悦,全都是绝望,荣恩凝望他数秒,看着陆嘉鼻翼轻扇,共情能力让她心口一酸,连忙擦去他眼角的泪水,“你做噩梦了,是梦,都是梦,没事的,别怕,什么财不财神的,都是梦。”
“是梦啊……”陆嘉喃喃念道,他侧过身子蜷成一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既然是梦,为什么妈妈会死?
陆嘉就醒了一下,在她的柔声安慰下哭着睡着了,脸贴在荣恩掌心,身上的温度也在慢慢降下去。
荣恩满眼心疼地看着这位从生死线将她拯救回来,又将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在她面前的人,心中复杂万分,见他睡熟了,才慢慢抽回手,正准备去叫医生,忽然对上一道锐利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秦睿坐在轮椅上,目光不在那躺在病床的哥哥身上,而是在荣恩身上。
犹如蚀骨尖刀的目光让荣恩脊背蹿出一股寒意。
见陆嘉跟疯了一样找他弟弟,秦睿也抱着他哭的样子,荣恩能理解为兄弟情深,可秦睿为什么要用看仇人的眼神看她呢?秦睿看她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样。
“嘘,”荣恩却要临危不乱,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哥伤得比你重,好不容易才睡着,小心点儿别吵醒他。”
秦睿微微一笑,“姐姐不如担心一下你老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