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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是与生俱来,得天独厚的。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却能叫人觉得备受纵容宠溺,慕沉川深觉能把这佛爷给“哄”到手,真是不枉此生。
大概是察觉了慕沉川这古怪的目光,谢非予回眸就盯在了她脸上,手中已经自然而然从袖里掏出帕子丢进了慕沉川怀里:“本王知道自己好看。”擦一擦你那快留下来的口水。
慕沉川轰的炸红了脸,她抓过帕子就塞进了衣襟,清了清嗓子索性跳下了窗台从他的袖下一骨碌钻了过去,撩动的金丝蹭过乌发边髻:“王爷您给臣女摆生辰宴,不会只有我一个座上宾吧?”她一眨眼就溜到了饭桌边,东挑西拣嗅来嗅去。
“叶朴轩的人都在楼下有郦娘招呼着,易先生今日被张太医留在了太医院研究典籍无法抽身,”谢非予回过身就看到那姑娘正抓着案上的酒盏,“易先生说你不能饮酒。”他眉头一蹙上来就夺走了她手里的盏子,这姑娘身体好了就不当回事了?
还真敢将易先生的话抛到九霄云外,美酒虽好,容易伤身。
“哎?”慕沉川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将酒盏往身后一藏,她可是惦着脚尖左兜右转都够不着,“今儿个臣女是主角,主角自然不能缺场。”今儿个晚上她是那个寿星,当然要回敬那些关心帮助了她无数忙的人,小风筝、四意、易先生等等等等,否则慕沉川真是于心难安。
“怎么,这么快就忘记自己的话?”谢非予索性将酒盏搁置在一旁,双手一环胸就挡在了那小姑娘身前,算算也才一年的时间,慕沉川这姑娘不是要自诩过目不忘吗。
慕沉川“呀”了声,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佛爷在说什么了,那是去年吕太后在宫中举办华灯筵,慕沉川一不小心就喝了个酩酊大醉,还把天子的小十七皇弟一顿爆打,最后对着谢家王爷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吐为快,是啊,真是一“吐”为快,结局就是被这佛爷给丢进了河里清醒了个舒坦。
大佛爷救下了德妃和祁昱修就丢出来一个要求,慕沉川,没有谢非予的允许,将来不准饮酒。
慕沉川可是点着脑袋一个劲的应承了。
没忘没忘,小小四姑娘,哪里敢忘了答应佛爷的承诺,于是小姑娘就死皮赖脸嘻嘻嘻的扯了扯男人的衣袖,这时候除了撒娇你没别的法子,可是她话还没说出口,眼前就落下一盅清浅酒盏。
有一些清香微微泛着着酒气却又不见浓烈,顿时能沁人心脾。
“五品阁的青梅酿,比较适合你但也不可多饮。”他的话从头顶落下来,酒盏已经塞进了手中。
慕沉川一愣,手中的酒盏还有一些温热,好似捧在掌中的心意带着别样的温度,这人是早就猜到自己的想法所以特意备好了青梅酿,就等着这姑娘自投罗网然后再感动一番。
慕沉川眉眼盈盈就往后一跳:“多谢王爷,还请您等候片刻。”她捂上脸颊忙转过身就跳出了千层阁。
这男人明明看起来不是什么习惯于哄姑娘的,或者说看起来也绝不是对女人千呵万护、心思细敏的家伙,可是每次又能觉出他滴水不漏的关切,不是什么起眼的大事却让慕沉川刚跳出个门就能发现自己全身发烫的燥热,似是外头一片的热闹非凡也能将她的情绪带动。
那家伙,生来是勾引人的。
谢非予听着那姑娘踏踏踏的脚步声落在阁楼楼梯上煞是好听,就好像小小的雨点落在池塘,不,说的明确一些,是落在你的心田,唇角这才莫名的勾起了半分的弧度,他执起方才桌案上慕沉川还想偷偷拿走的小酒盏,兀自灌了一口。
郦娘亲手酿的美酒,味浓醇厚又辛烈的很,可是回味之中却有着不少渗透的甘甜,下次倒是可以给傅长栖那个混账留着些许。
他步至窗口,满城的灯花不夜,看月光盈盈落在自己的掌心和碧玉酒盏上,蓦地,谢非予目光微微一收,好似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热闹街市中有什么吸引了他的目光,然他并没有动作,只是若有所思的瞧了会儿,就听到阁楼底下的大堂中传来了阵阵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