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桑满不认为自己有多好看,准确来说,她对于自己的容貌没什么清晰的认知。
实际上,她在小学就收到过同班男生的情书,由于字还认不全,里面有不少错别字和拼音,还夸了一通她来开家长会的妈妈。那时祝苍兰还在,气质端庄,脸上总挂着友好的笑,一出场必定成为人群的焦点。
桑绥不怎么管她,家长会都是祝苍兰来开,她喜欢穿长裙,仿佛参加的是某场明星晚宴,而非家长会。
每次家长会结束,小桑满书桌旁边都能围上一圈人,内容普遍围绕“你妈妈真好看,真羡慕你”,还有问小桑满能不能带着她妈去她家里做客的。
回家后,小桑满和苍兰抱怨,能不能不要这么引人注目。看似抱怨实则暗爽,苍兰自然看得出她心里这点小九九,看破不说破,笑眯眯道:“妈妈给你长脸不好吗?”
“我们小满长大以后也会和妈妈一样好看。”她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故作委屈,“以后妈妈老了,小满可不要嫌弃我。”
小桑满嘟哝怎么可能,被苍兰抱起来亲了口脸,nV人笑着说:“不好看也没关系,在喜欢你的人眼里,你怎么样都会是最漂亮的。”
后来她缠绵病榻,那头乌黑的,被认真打理的长发随着治疗掉得所剩无几。怕她在医院过得无聊,桑满经常去找她,和她分享在学校的事情。
小桑满很Ai说话,因为说什么苍兰都会耐心地听,并对每一句话给出回应。但苍兰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想回应都没有力气,药物和治疗手段只能勉强延长一点她的寿命,b不过流逝的速度。
经常桑满说着说着,她就没了声音,她径自说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她睡着了。于是桑满也跟着沉默下来,她住的是高层单人病房,没了说话声后,只剩下治疗仪的机器声,偶尔能听到窗外传来几声鸟叫。
桑满安静坐着,从窗明几净到日暮暗沉。离开时她没有开灯,怕打扰到苍兰睡觉,连脚步都放得很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苍兰最后一次清醒,她没有回应握着自己手的桑绥,只转头看向桑满。她说话都很艰难,用尽全力也只能微弱地动动唇,没来由的,桑满明白了她想说什么。
她说得是,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继续陪着你了。
祝苍兰无疑是个美人,大学期间追她的人能从教学楼排到食堂,至于为什么选桑绥,她的原话是“因为他对我最好”。桑满不清楚这个“好”的定义到了哪一层,但看桑绥目前的模样,只能说他以前是真的很会装。
也许当苍兰活着的时候,他也曾有过满腔真心,可惜苍兰Si了。生者总会以“人是要向前看的”,“时间那么长,不能永远耗费在一个Si人身上”来进行心理安慰。
桑满能够接受桑绥寻找下一个,但不能只隔这么短的时间,且那只是她对于桑绥的要求。如果是她特别喜欢的人去世了,她宁可孤独终老一辈子,也不愿意从任何人身上寻找对方的影子。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谁可以替代谁。
这么想有点晦气,毕竟谢西隼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照今天做的劲儿,他身T很是健康。
谢西隼抱着她放上洗手台,给浴缸放上热水,顺便把毛巾浸进去,再拧g给她擦腿心。
按照桑满自己的审美,她肯定是没姚舒悦好看的。她不太擅长化妆,日常也都是些款式宽松的衣服,好听点叫舒适,难听点叫随意和土。
小学给她送情书的人,是看在苍兰的面子上;初高中的人则是惦记她的学习成绩,想要白p免费的补习,大学有谢西隼在旁边时时刻刻盯着,更是一只公蚊子都不敢来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瞧着谢西隼忙忙碌碌的样子。他早习惯了伺候她,无论事前还是事后,腿心热热麻麻,他保持着合适的力度,不会弄疼她。
没来由的,桑满脑袋里闪过苍兰那句话。大概是谢西隼刚才那句看着很是走心的夸奖让她飘了,桑满忽地发问:“你觉得我和姚舒悦哪个更好看?”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话越听越像拈酸吃醋的小媳妇,可能谢西隼本来都没觉得有什么,听到又得多想。
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