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那是Si亡的具象。
看到顾时殷手上的骨灰盒,程颍明白,里面装着顾劭渊的尽头。
无论经历多少欢乐、多少苦楚,人最终都将化为一抔余烬。
程颍初次见到他们,也在一场丧礼,亡者是她的母亲。
那时她还在就读中学,理化课上到一半,她被广播叫到办公室。她在班导面前站了好几分钟,对方才艰难开口:「请节哀。」
相较於顾劭渊走得突然,母亲的Si她并不感到意外。
她的母亲因为慢X肺病长年住院,医师早在几个月前便告知时日无多,她把这件事一直放在心里,但没敢细想任何的後续。
那句请节哀,无疑是对於结局的宣告。
丧礼上,不少母亲的亲友前来致意,有些面孔她毫无印象,他们便是其中之一。听着到场的人在仪式段落之间闲聊,她才得知他们是表姨收养的一对兄弟,也是在那个当下,她忽然有了自己成为孤儿的实感。
她的抚养问题在丧礼後沦为亲戚之间的推搡。最终表姨於心不忍,与丈夫主动承担了这份责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安葬完母亲後的一周,乔歆带着那对与她年龄相仿的兄弟,前来她和母亲生前的住处陪她整理。即便感到不舍,她也清楚,一些物品不便留下。随着屋里越来越空,她感觉某一部分的自己似乎也在无形中被丢弃。
程颍在升上初三的暑假才正式迁入养父母家。
由於卧房数量有限,顾劭渊把自己的让了出来,搬到顾时殷那边和他挤。顾时殷对此没有意见,但也确实不太适应,他X格偏向孤僻慢熟,她的出现无疑改变了生活原貌。
程颍是敏锐的。虽然顾时殷未曾刁难、未曾挑事,可她依然从他身上感受到针对她的疏离。她并不怪他,毕竟无条件的接纳,从来都是一份奢望。她在他眼里看过青涩却深沉的狠劲,不掺杂多余的恶意或仇恨,而是单纯的有所防备,为的是保护自身,以及他所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