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程颍不确定自己作了什麽反应。再度回神时,她已被顾劭渊温柔地拥住。他的下巴轻轻靠在她头顶,一只手抚m0着她後脑勺的发丝。她伏於他x前,感受到他偏快的心跳,以及若隐若现的木质气息。
顾劭渊明白自身匿迹於亲情的慾望,是那样可耻、那样卑鄙,全在利用她毫不知情的真诚。怀中的她柔软且惹人疼Ai,他固然愧疚却又无所适从,舍不得就这麽放手。
「劭渊,你有什麽烦恼吗?」她仰起脸,认真地望着他。
顾劭渊无声与之相顾。诚如顾时殷过往所言,倘若和她聊了,他真就走不掉了。他远没有旁人所想的果敢决绝。那份隐蔽的情感,如同等不到黎明的花蕾,悬在漫无边际的长夜,还未绽放就摇摇yu坠。
「抱歉,一会就没事了。」
唯独此刻,他想放任自己清醒着沉沦。
那一夜,程颍睡得很浅。其实她不太理解顾劭渊为何忽然索要拥抱,那微哑的声线里似乎埋着不可言说的悲伤。将近一年的相处,她见过他许许多多面貌,不变的是他始终如一的T贴。当她翻过身,脑海乍然浮现陆倾和沈然的亲昵,也隐约洞悉他目光含有别样热度。
是她所臆想的那样吗?
程颍怕自己误会了。
隔周社团活动时间,程颍走入美术社教室,发现里面只有汤彧闵一人。他正枕着自己的手臂,仰躺於拼起的六张课桌上方,看起来悠闲又惬意。
听到脚步声,汤彧闵侧过视线,对她说:「今天只有我们。」
程颍取下斜背着的书包拎在手上,「除了梁晅,其他人也都请假吗?」前一日她收到梁晅的讯息,他表示自己得了流感,需要在家休息几日,至於探望就不必了,他不仅住得远,也不想传染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全都病倒了。」汤彧闵打了个呵欠後,翻身跃下桌面,动作十分俐落。「反正就你我两人,要换个地方写生吗?」
「好。」她重新背好书包。
汤彧闵踱步至教室後方,从整齐堆放的画板中取出两块,又顺手自左侧的开放式矮柜内cH0U出几张画纸。「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他回头,看到她面露迟疑。「你怎麽这个表情?」
程颍不敢告诉他,梁晅说过他提及的好,往往都不太好。
汤彧闵带着程颍爬楼梯到艺文中心顶层,那里有一扇贴着禁止进入告示的金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