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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卫安怀原本的小厮因为赌钱偷窃主家财物被发卖。
当晚,一个刚被采买进卫府的下人小河被打发到柳新院伺候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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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昨天沈云之被美人凶了一脸,但沈云之心情很好,一大早起来还多打了一套拳,顺便跟她爹练了一下手。
沈涛看了一早上沈云之脸上的迷之微笑。
突然问道:“之之,昨天你遇上什么美事了,今早一脸荡漾。”
沈云之笑了起来,转头对他爹说道:“爹爹,你去给我提亲吧。”
晴天霹雳,沈涛石化了。
进展这么快吗......好像.....昨天你才出去踏青的吧,闺女,你清醒了吗?
沈涛好不容易消化完这个重大消息,喊道:“也就是说你对一个好看的病秧子一见钟情了,不行,这身体太差,于子嗣有碍,中看不中用你叫我怎么答应你。”
这一条的确无可辩驳,不过沈云之没打算跟他爹对着干。
沈云之故意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太医说他没几年活头了,他死了我再换个新的呗,反正那时我才二十多。他实在有才又有貌,放过他,我实在不甘心。”
沈涛看见女儿这么说,怒火稍息,他对女儿提议道:“你可以把他纳为侧夫,没必要给他正夫之位。”
“他性子太冷傲了,若是这么做,我和他绝对没可能。”
沈涛看到女儿这么说,心里有点动摇,从小他就没好好陪过之之,对之之愧疚良多,就算女儿现在治理北越游刃有余,但在他心中依旧是个需要人疼爱的小姑娘,之之从小不哭不闹,难得她对他这个老父亲有所求,他怎么忍心拒绝。
沈涛下定决心后,叫来管家打开库房,备下纳彩之礼,命人找媒婆。
因镇北侯府没有女性长辈,沈涛就挑贵重的来。
听说还需要大雁,沈云之自告奋勇,跑去城外捉了两只大雁回来养在柴房。
沈涛看见沈云之这么积极,脸上一阵抽搐。
第二天一大早,沈涛去上朝了,沈云之处理完公务,去城外骑马跑了一圈,估摸着时间,回府在厅堂等候沈涛下朝。
沈涛回府后就看见了他女儿坐在厅堂装模作样地看书,旁边是昨天就备好的礼物和大雁,大雁身上还绑上了好看的红绸,媒婆在一旁局促地站着,沈涛白了沈云之一眼。
“等着。”沈涛没好气地说。
沈涛回房换下朝服,然后和媒婆一起出门往卫府去了。
卫府。
沈涛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一口气闷完。
卫昌河夫妇一看沈涛这个架势,心里一阵肉痛,粗人,这么糟蹋好茶,早知道就不用这么名贵的茶招待他了,反正他也喝不出来。
三人寒暄了一会,卫昌和问:“不知沈大将军到敝府有何贵干?”
沈涛没说什么,抬手让媒婆进来,下人将礼物和大雁一一放于堂中。
卫昌河夫妇疑惑地看过来,看见大雁,卫昌和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媒婆笑容满面地说:“喜事啊,卫大人,沈大将军看中您家大公子了,欲聘您家大公子为女婿,沈卫两家永结秦晋之好........”
预感成真了,难怪这厮今早在朝堂上看了他好几眼。
卫昌和听见是求娶他那个病弱的大儿子,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
幸好,幸好与他二子无关,他二儿子今年刚过乡试,前途光明,可不能和沈云之搅在一起。
卫昌和夫妇互相对视了一眼,达成了某种共识。
果不其然,卫昌和拒绝了沈涛,媒婆的笑僵在了脸上,说不下去了。
沈涛等卫昌和说完,说到:“何不让卫公子出来,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事关小女,我要卫公子亲自和我说,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
那你提什么父母之命,真是莽夫,不知礼数,呸。
卫昌和心里骂道。
但是脸上很大度地说:“沈大将军说的有理,婚姻大事,理应慎重。”
遂唤来管家,让他去柳新院把卫安怀叫出来,暗中给他使了个眼色。
沈涛何等敏锐,自然注意到了卫昌和的小动作,但他不说什么,心里想,闺女你这事不好搞啊。
管家到的时候,卫安怀正在院子里晒书,他正疑惑这个见风使舵的老货怎么会来他这个清冷的小院。
直到他听见了沈涛来提亲,提亲的对象还是他,脸上的平静之色再也维持不住了。
卫昌和不让他答应这门亲事。
卫安怀到前院的时候,整个前院一片沈默。
沈涛在看到卫安怀的时候,失神了片刻,他总算知道她家之之为什么对他念念不忘了,这......这长得就不像个人啊。
想不到这卫昌和人模狗样的,竟然有个这么出尘脱俗的儿子。
对了,之之还说了什么,他没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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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太可惜了,这要是我女婿,带出去别提多有面子了。
沈涛面上不可抑制地带上了惋惜的神色。
卫安怀就顶着这样的目光向沈涛见礼了。
不用卫昌和说,卫安怀也没打算嫁到镇北侯府去。
撇去沈云之这个人不谈,他不想去北越,他的最大的敌人就在京城,血海深仇,他怎么可能放下,他也放不下,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二执念之一了。
再说皇帝如此忌惮沈家,矛盾已无可转圜,他嫁给沈云之之后,就算侥幸留在京城,他也会处在风间浪口,这不利于他的复仇计划,他也不想出卖自己去借沈家的势。一旦北越有什么异动,他一定会成为被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卫安怀刚开口,就被沈涛截住话头。
沈涛拿出了一封信,对卫安怀说:“这是小女给你写的信,你先看完再说。”
卫安怀不想看,但沈涛一直伸着手,长者赐不可辞。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过来拆开看了起来。
卫昌和一看,对沈涛为难地说:“这不妥吧。”搁着我面你女儿和我儿子鸿雁传书,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脸了。
“没事,这是小女一厢情愿写的,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不会有什么非议的。”沈涛一副你小题大做的样子。
好话歹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说什么,卫昌和气结。
卫安怀刚看了第一眼,额头手上的青筋就鼓了起来,等他看完,羞愤,难以置信,生气等情绪在他脸上不断变化着,气血上涌,脸上出现红晕。
他嘴唇颤抖着,似是不堪忍受,他用力咬了一下唇,对沈涛断然道:“我与沈云之绝无可能。”
然后就很失礼地跑了。
留下厅堂里几人面面相觑,卫昌和艰难地挤出一抹笑来:“不知令爱写了什么,我还是第一看到犬子这么活泼。”
沈涛也很懵逼,今早女儿给他的时候还说神神秘秘地说这或许是个致胜法宝,现在这情况看着也不像啊,但他不慌:“不过是小女的一些爱慕之语,卫公子脸皮太薄,受不住了吧。”这杀伤力太大了吧,把人都吓跑了。
“呵呵,原来如此。”信你个鬼,要是正常的爱慕之语,我儿子会是那个反应吗,呸,虚伪。
卫昌和心里气得都快爆炸了,但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他不敢得罪沈涛,今上薄情寡义,丽嫔的父亲就是前车之鉴。
沈涛不是个好相与的,一旦他得罪了沈涛,与沈涛干上,沈涛现在手握重兵,他肯定对付不了。
谁不知道他是个纯臣,他若落于下风,陛下定会觉得他折了他的颜面,把他处置了出气。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沈涛也知道没可能了,有点惋惜,这事要是成了,他未来外孙的颜值准得拔高一截。
卫昌和夫妇客气地将沈涛送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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