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说谁说的。”韦氏还是泪汪汪的样子,却咬了后牙,“若是你大伯,他可真黑了心了。”
“二伯母,大伯早就黑了心,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你怎么就不想一想,为何咱家以前平平安安,大伯去了衙门的刑房,二伯就被贼诬陷?虽然那贼到现在也不肯招供是受了谁的授意,可,可衙门里,谁认识二伯呀?二伯一向与人为善,又有谁在恨他?”
韦氏还是次听这样的说辞,震惊得眼泪都掉不下来了,瞪圆眼睛,呆呆看着文瑾。她心地善良,怎么能想象得出,还有人那么恶毒?
“大伯一家,以前没少盘剥咱们,见我们住到了草房,实在没有油水,便让咱们和姑姑家换了地方。姑姑有一回说话,露出口风,大伯拿了她家什么宝贝,才出力坑害咱的,二伯母,大伯就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奸贼,只有你和二伯,还把他当亲人。”
“文瑾,你说这些,都是真的吗?”钱先诚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站在门口,这些话,不光对韦氏来说太过震惊,他一样也承受不了。
“反正换地的事儿,大伯从姑姑那里淘弄东西了,还是挺贵重的东西。”文瑾肯定道。
钱先诚肩膀立刻耷拉下来,腰似乎都直不起,这打击也太大了,他一直希望钱家能回到以前的日子,一家上下,和乐安宁,没想到,没想到他的亲亲大哥,竟然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文瑾扔下面面相觑的二伯和二伯母,给他们留下时间去思索,自己回了房间,思索该如何应对那一千两银子的外债。
其实文瑾一直有意买些荒滩,改造了种猕猴桃。她仔细对比过山溪旁长猕猴桃的土质,和河滩地沙土很像的,若是有足够的肥力,应该没问题。
可她,手头还没有那么多的现银,再加上,河滩那边的人家,刚开始都不愿卖地,她的这个心愿,只好强压下来。
即使石卫村的石启旺、石振宗很豪爽大气,文瑾也不敢完全流露自己的真心意,谁敢保证,石卫村都是石启旺、石振宗这样的呢?这世上,有好些人在困难的时候,指望别人帮助,真心拿出自家所有,但事后却后悔不迭,觉得自己得不偿失。现在,那边既然这么强迫她,文瑾就可以做出一副委委屈屈十分勉强的面貌来,让对方觉得对不起自己,将来土地改造完成,那边无论多么后悔,也不敢说出赎回的话来,更不能打官司告文瑾行骗。
钱先诚签下那个契约,对文瑾来说,是大大的好事,可,现在最大的问题,一千两银子从哪里来?
契约签了,毁约就得赔偿,钱先贵这个匹夫,他的目的,就是这个吧?
不管问题多么难解决,家里的事情,还得继续往下进行。文瑾第二天,去了韦家湾,帮韦成岚捞鱼,并且,留下十来只做种鸭,其余的也都杀了。她不光要卖礼品鱼,还要卖礼品鸭呢,除了收鱼的王力强,这次去明湖城,她和韦成岚还找了三个贩鸭子的商人,谈好了价钱。
虽然明年,跟风做礼品鸭的肯定很多,她的鸭子就不好卖了,文瑾依然对将来充满信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肯动脑筋,没有难倒她的事儿。何况,这个世界,物质缺乏,还没到后世那种买方决定市场的境地呢。
听说文瑾回来了,石振宗便急急来拜访,他不知道赵立如何弄来那个契书,还当文瑾同情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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