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先聪没想到十年时间,他的家,也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分家时,钱先贵也没有为你说几句?伯母性子凉薄,贪图享受,他,那个时候,便和你闹不和了?”
“咳咳”钱先诚正呷了一口茶水,闻听一下子就呛住了,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别提钱先贵了,他就跟鬼附体了一般,先是暗算了我,逼我们搬家来山窝,接着又进了县衙当了个书办,然后,越发不把兄弟当兄弟……”钱先诚实在没法再说钱先贵的好话,把他暗算兄弟、强迫给文翰定亲到钱文茜被休再嫁及至与人通/奸、杀害亲夫的事情讲了一遍:“三弟,你不在家,我自作主张,和他一刀两断,你不生气吧?”
“二哥,你仅仅和他一刀两断就完了?像这种败类,应该再县衙递折子,把他流放才是正理。”
钱先诚讷讷地承认,自己做事还是没有那么大的魄力。
“二哥,这么说,你还不知道钱先贵做下的恶事了。”
“这是怎么说?他,他还做什么了?”
“我在西疆,碰上钱先贵了,他竟然被流放在那儿当军奴呢,看到我,哭哭啼啼说是被冤枉的,我还为他说情,没想到仁亲王世子对他倒是很了解,调出他的档案,竟然是买凶想要杀文翰。”
“什么?文翰,文翰到底有没有危险?”韦氏和钱先诚大吃一惊,连脸色都变得毫无血色。
“你俩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文翰受了重伤,差点都没命了,还是巧遇亲家姑奶奶和他未婚妻,这才被救,在亲家姑奶奶家养好伤,又给表哥路灿做师爷,你们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韦氏和钱先诚实在受不了这么震撼的消息,两人如泥塑木雕一般呆呆坐着,连摇摇头都不会了。
钱先聪能够理解哥嫂此刻的心情,他感慨了一句:“唉,我当时也是大吃一惊,实在难以相信。仁亲王世子唯恐案子有误,便又把钱先贵审了一遍,他起初百般抵赖,但破绽百出,亲王世子生气了,便让人把他手脚捆上,丢在雪地里冻了两个时辰,然后,又放到火盆边上去烤,钱先贵身上的冻疮奇痒难耐,手被捆着,没法挠痒,实在忍不住最后都招了,他,他竟然相信老焦氏所说,他不是爹娘的儿子,而是当年捡来的,他恨你命比他好,竟然因为收留文瑾,从而过上富家翁的日子,还恨文翰有出息,小小年纪就中了举人,他最恨你有了钱,竟敢不送给他,供他享乐……,哎呀,他说的话,简直丧心病狂之极,仁亲王世子和他身边的小校都被气坏了,直接捆了扔出帐篷,西疆天寒地冻,他就那么冻死了。”
“死了?”
“嗯!”
钱先诚心情复杂,嘴唇蠕动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韦氏在一旁,却比他要好一些,她咬牙切齿:“没见过这样丧心病狂,连父母都不认的恶徒,真是死有余辜!”
三人都不说话,心中翻腾不已,好半天,钱先聪才换了话题:“文瑾怎么是女孩子?”
钱先诚和韦氏吓了一跳:“谁说她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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