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立小人心态,以为文瑾肯定会大力压价,没想到竟然这么答应下来,一时还有些惊喜不定,文瑾在石卫村住了半个月,不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把赵立那片地买下来,还又雇了一些长工,都交给蒋春管理,同时,她买的那些仆役的老婆,多数也愿意卖身进府,文瑾一并让人去了县城,把手续办理清楚了。
忙碌的日子,文瑾情绪还算好些,可随着时间推移,家事安顿好了,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十几天后已经十分消沉,她自己没觉察出异样,萧夫人和萧瑜琛却看不下去了,他俩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启程去看望萧瑜琛的义父。
五天的路程,到了范员外家。早就送了信过来,范员外已经望眼欲穿,文瑾她们的马车还没到村口,就看到一大群人站在那里等着了。
人到了身体垮下来的时候,老得特别快,范员外胡子头发全白了,腿脚也蹒跚了,看上去比萧瑜琛离开的时候,老了十岁不止(这是萧瑜琛后来说的)。
还没等马步停稳,萧瑜琛已经跳到地上,跑动的脚步都有些蹒跚:“爹爹”本来该叫义父的,但他情绪激动之极,心里的呐喊便脱口而出。
“群儿,我的群儿”范员外也往前跑,吓得两个家丁紧紧扶着胳膊。
爷俩抱头,痛哭失声。
都说生恩不如养恩重,萧瑜琛和萧逸在一起,可出来不了这样的景象,站在一边的范家人,好几个也唏嘘不已,文瑾听他们的称呼,有萧瑜琛的车夫、长随,照顾他生活的老妈子,还有一个衣着华贵,大概就是假托的那个生母,现在该叫义母的女人。
萧瑜琛拉着义父哭了一会儿,又转头对着义母,哭着磕头,那个女人扶着萧瑜琛的肩膀,也是泪水长流。
看得萧夫人和文瑾受不了,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这都是赵玉兰作恶啊,文瑾离京时看到萧绮云开始忏悔,心里还有那么一点不忍心,现在一想到赵玉兰,她的那点内疚就完全消散了。
虽然萧绮云没有做出那么邪恶的事情,但作为子女,在享受父母带来的恩惠时,自然得承担父母犯错带来的后果,这是一件事情的正反两面,没法割舍。
范家镇还挺不小的,文瑾大致看了看,足有两万人左右,范员外已经不能够自己走回去,萧瑜琛把义父搀扶在车上,他也坐了进去,父子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外面人听不清楚,偶尔一声失控的哭泣,能听出两人的情绪依然没有平静。
文瑾也没有再骑马,而是坐在车里,萧夫人低声说了一句:“范家肯定出什么大事了,麻烦事,不然,老人情绪不会这么激动,难以拟制。”
文瑾点头:“瑜琛说不定得留下了,一时半会儿不能跟咱们走。”
“嗯。”
范家把萧夫人和文瑾安排在客院,每人各配一个丫鬟婆子,为文瑾和萧夫人两人的下人带路取东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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