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我的儿,你在哪儿?”金大太太两手前伸,眼睛望着远方,就像一个叫喊孩子回家的母亲。
文瑾听过金家族人说起这件事情,金大太太疯病发作,就是找儿子,就像金大郎丢失的那天一样,到处去找,嘴里不停地呼唤。
这样好的一个女人,一个坚强能干的女人,却要接二连三地承受丧子之痛,竟然会被逼得疯狂。文瑾看着金大太太的身影,鼻子一酸,泪水不觉间便盈满眼眶。
钱隽刚好走近,他急忙上千搀扶,同时大声说道:“太太,大郎没有死。”
他这么说,谁也不知道他是要讲自己当年的经历,还是说,他不是金大郎,真正的金大郎另有其人。
金家大院外一时寂静异常,金大奶奶眼珠子转了过来,定定看着钱隽,等他说出后面的话。
“金大郎当年不堪受辱,从窗户上跳进水里,顺流而下,让一家船户救了,可是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才没有赶回来认祖归宗。”
“你撒谎!”金关中大声反驳,“你有一身好武艺,还读书认字,才高识广,大郎丢了的时候,哪有读这么多书的?他既然被船户所救,如何能继续读书,又如何学下武艺?”
钱隽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金关山。老头疑惑地打开看着,脸色一时阴晴不定,到了最后,竟然盯着钱隽:“这是真的?”
“是的!”
“什么事?”金家的人如坠云雾中,都忍不住问金关山。
“老爷,太太,叔叔、大爷,我一年前想起了过去的事情,知道自己不是金家的孩子,但金家对我的恩情如高山似大海,我自忖不能贸然离开,让你们伤心欲绝,便全力寻找真的大郎。”
“说得好听,不就是舍不得我家的富贵生活!”金关中的妻子,二太太跳出来嚷嚷。
钱隽根本不搭理,他望着金关山:“老爷,我过去也有些人手,便写信试着联络了一下,果然在跟你去江南府时,见到了几个,我派他们去淮州打听大郎的事情,这一年,从淮州到清江府,他们几个跑了不下二十回,找遍了县里府里的捕快,最后终于抓住了一个人贩子,现在已经把他送到了淮州府衙,知府判他秋后问斩的。他交代大郎被卖去清江府,派人在清江下游,来回的打听,虽然时日长久,不能做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雁过留声,我不信一点讯息也没有,再说,金家长房,积德行善,大郎肯定会有福报,我想要给你们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事情还真如我所愿,金大郎,他福大命大,在跳江之后,被一个船户搭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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