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吗?”
轻轻的一句话,似乎能有千钧重,他从来没见过威压这么大的人,果然是皇家贵胄,不同凡响,守备几乎瘫软在地,乖乖开口道:“老鹤岭是姚中堂家的祖坟地,于大人是为了巴结姚中堂的。”
“姚中堂知道吗?”
“这个,卑职不知道,于大人以前是南港城东城知县,前面是知府江大人,这条路修了四年,于大人和江大人都升了官儿。”
“江大人?”
“嗯,就是现在的江左巡盐道道台。”
“哦?”钱隽了然地一笑,那可是个肥差,肥的流油,难怪于文要这么巴结姚家了。
跟随钱隽的随扈老杜,还是个能文能武的全才,武功不错,文笔也不错,钱隽一开始审问,他就拿着笔做起了记录,这时,他把笔录让钱隽看了一遍,然后递给王守备,让他签字。
到了这个时候,王守备已经完全由不了自己了
再说知府的幕僚老莫飞跑回去,报告主子于文:“遇到硬茬了。”
“来者何人?”
“不知道,王守备看了一块腰牌,立刻就软了,卑职在后面站着,只觉得那腰牌是乌木镶金,十分奢华精致,却没看清上面是什么,只是觉得那人不同凡响。”
“就算是微服私访的巡按,也大不过姚中堂,王守备怕什么?”于文想不通,“难不成是兵部来的人?”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巡按哪有出示腰牌的,也只有兵部的人才那样。
“老莫,你这么跑回来,有些失算了,若是兵部的人,可就坐实王守备私自调兵的大罪了。”
“啊?兵部的?兵部来地方做什么?卑职还是觉得那是个钦差,或许是皇上身边的侍卫什么的,所以才有腰牌,或许是哪个王爷下来了。”
“不会,皇上信任的王爷,也就仁亲王一个,老亲王这些年身体不好,连朝都不上,怎可能不远万里来咱们这偏僻的小角落?”
两人猜不着,老莫死活不认为是兵部来人,不想回去为王守备做证,于文也拿不定主意,他本来不是个有能力的,只是抱对了大腿,才扶摇直上成了知府,而且,他的性格,又是那种武大郎开店,容不下高人的,几个幕僚也都资质平平,唯一能拿出手的,那就是拍马屁,一个比一个功夫好,不仅把他拍得飘飘然,也把姚家的几个主子,巴得紧紧的。
“现在怎么办?”绕了半天,两人又回到这个问题,于文把几个幕僚全都召集起来,大家一致认为,应该立刻告诉姚家二老爷,请他来定夺。
姚家这时也正乱着,张茂随没想到投毒只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并且,连事情的整个过程,都没法牵连上钱隽和文瑾,他本以为用这种方式,逼迫钱隽去衙门,趁机下黑手,除掉这个人,却又一次失算了。
钱隽若是假死,便是欺君,姚光远见皇上不知情,便料定钱隽不会轻易曝出真实身份,在于文没到姚府之前,在钱家门口探查的姚家下人,早就跑回来报了信,于文想不出那块腰牌到底是什么,张茂随可没有这么傻:“这个王守备,竟然乖乖进去受死?他也不想想,随便安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把那一院子人就地正法,事儿不就了解了?真是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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