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赵双喜被何老太踢到了小腿跌坐在地上,这碗却被砸在了赵双喜的额头,一时间鲜血如柱,碎瓷片散了一地。
赵双喜一双细长带内钩的眼睛泛着冷色,鲜血从她的脸上蜿蜒而下特别的恐怖,她口中还喃喃的说着,“好了你砸死我,就是趁着金义不在欺负我们二房!”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何老太往后踉跄了几步,心里虚的背后冷汗都出来,这是要出人命了嘛。
赵双喜的三个儿子都吓坏了,还是何阑珊及时的反应过来,撕碎了里衣用布捂住了赵双喜的额头,“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娘你不会有事的。”
听何阑珊的话,她大伯何金富就揣着银子匆匆跑出去叫大夫了。
村里住着个赤脚大夫,背着他的破草药箱就赶来了,给赵双喜抹了止血的草药,又用白纱布包了好几圈脑袋。
“娘,娘,娘——”
大夫来之前何老太就吓得跑回自己屋里,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坐在床上,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桃花推开门的时候着实把她惊住了。
“死,死了?”她干的起皮的唇哆嗦着。
“没。”桃花摇了摇头。
“是你二哥回来了?”何老太又问道,这老二若是回来怕是不好交代。
“二哥在县城哪能这么早回来,是大夫说要杀鸡给二嫂补补呢,爹让秦风去抓了。”桃花说完微微抬起眼皮子瞟了她娘一眼。
桃花不由的一张粉唇抿着眉间微微蹙起,心里叹了口气,家里那几只鸡可是她娘的命根子哩,二嫂想吃鸡怕是难!
何老太脸拉得比地里的茄子还长,听到人没死,老二也不在家,赵氏竟然还要吃她的宝贝下蛋鸡。
她一把手里的佛珠也丢在了床头,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我倒是要去瞧瞧什么人要杀我的鸡,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她姓赵的怎么就这么金贵磕破点皮还要吃鸡。”
见何老太怒气冲冲的出门,桃花赶紧跟上。
何秦风刚从鸡圈里提了一只鸡出来,何老太瞧见了飞速的冲上去抢过何秦风手里的鸡,将他推得一个趔趄。
“你个小畜生,谁让你动我的命根子。”何老太三角眼一瞪,手还轻轻的在鸡身上捋了两下鲜艳的毛羽,待这鸡倒是比嫡亲的孙子还亲。
“奶,是大夫说我娘要……”何秦风看着何老太手里的鸡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想到赵双喜的伤就乞求的对何老太开口,谁知话未说完就被何老太给打断了。
“吃吃吃,大夫让你娘吃屎你也去粪池里舀几勺不成?这可都是家里下蛋的宝贝,没得你们这般嘴馋。”何老太劈头盖脸的对着何秦风一阵骂,将手里的小公鸡安抚好了放回了鸡圈里。
小公鸡得了自由,蹿入鸡群里快活的啼鸣了一声。
何秦风脸涨得通红,闷声道:“这只是公鸡。”
“公鸡也不行,公鸡你那小蹄子娘也不配吃,刚花了家里一两银子买了赔钱货,还想吃我的鸡。”何老太越说越来劲了,单手叉腰,嘴里是唾沫横飞的。
“娘这只鸡咋瘸了腿?”桃花随手一指说道。
“哪儿呢?”何老太紧张的皱着眉,开了鸡圈的门就进去瞧。
桃花赶紧对着何秦风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快走。
没有抓到鸡,何秦风失望的握紧了拳头,扭头看着何老太挨个儿检查鸡脚,气得眼眶泛红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