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武帝将龙案上的玉玺拍在自己的正前方,沉闷的响声让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朕承天命,统御万方,夙夜兢兢,惟以社稷为重,以黎庶为念,朕对太子寄以厚望,冀其克承大统,光耀宗庙。然,太子萧靖奕,不思朕之教诲,不念祖宗之艰难,竟心怀不轨,联合外戚密谋造反,欲倾覆社稷,弑父篡位,此等行径天地不容!”
“朕虽为君父,然国法如此,岂可因私废公?太子萧靖奕既已背弃君臣之义,断绝父子之情,朕虽痛心疾首,亦不得不做出选择。兹,废黜萧靖奕太子之位,暂幽禁于东宫!待朕和诸位大臣商量之后,再行处置!”
“崔家,九族羁押镇抚司,将崔老太爷、崔侍郎等主要男丁,单独看管,待审讯结束,便处以极刑!”
“皇后乃是崔家人,念其侍奉多年,年少相伴至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废黜后位,暂幽禁坤宁宫,待崔家审理完毕,另行处置!”
“周明礼,你带着锦衣卫的人去崔府,即刻执行!有人反抗,立刻绞杀!”
周明礼浑身一震:“臣遵命!”
安平伯站出列:“陛下,臣愿意协助锦衣卫,处理崔家之事!”
在这个风头浪尖上,安平伯也难以克制住自己那一颗激动的心。
他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的,他就是要在此刻报仇!痛痛快快的报仇!
仁武帝沉默了一下:“准!”
安平伯欣喜若狂,嘴角疯狂扬起:“谢陛下!”
他转身追着周明礼和锦衣卫的人走了。
崔家的罪名实在太大,和崔家有交情的人,此时犹犹豫豫不敢开口,谁也不想做那个出头鸟,正在纠结间,就见到太子坐在地上呵呵冷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何常带着人上前,想要将他拉下去,太子将人推开:“孤自己会走!”
他从愤怒不忿中走出来,转身看着上首的仁武帝,看到了他眼底的青黑和凹下去的脸颊,表情一怔,眼神闪过复杂,最终归为恨意:“难道到了现在,父皇也没有一句话和儿子说吗?!”
仁武帝看着他:“朕给过你选择,是你放弃了。”
萧靖奕想起那天的那个选择题,大笑起来,声音里全是悲怆:“选择?选择!哈哈哈,我从坐上了太子之位,就没有选择!”
“父不父,子不子,哈哈哈哈!!!!”
他不信任父皇能真的扳倒了崔家还让他上位,就像父皇也不信任他对崔家早已有了提防之心一样。
他们,谁也不信任谁。
“狗屁的父子亲情,都不过是棋子罢了!哈哈!不过是棋子!!!”
萧靖奕笑着笑着泪流满面,转身大步离开了金銮殿。
“太子殿下···太子···”
东宫的属官一阵心慌。
他们怎么办?
仁武帝自然是有迁怒的,作为一位帝王,他根本无需控制自己的情绪。
“东宫中的一众属官,原本有教导、辅佐太子之责!却看着太子走错了路不加以劝诫,眼看着他酿成如今的大祸,你们,罪不可赦!”
“太子太师、太傅,你们两位是最该尽心的,却造成了如今这个状况,该当何罪?!”
礼部尚书徐墨,兵部左侍郎刘汝站了出来,两人心中叹气,面上却请罪:“微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来人!将他们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革职回家!”
嘶~
这两人全都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去,仁武帝面色冷峻:“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