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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开膛破肚不过是件小事,但脸上那神情仿佛在说这根本就不叫事,我都傻了……就算你不是大夫可也不能是屠夫吧?
再说开膛破肚这事还他妈用你?我自己早就动手了,
“你放心,很快就好。”他笑道,整个人仿佛都兴奋起来,“不过肚子上划一刀,用不了三寸的伤口,然后伸手进去将那东西掏出来再切了,然后再给你把肚子缝上,今后便万无一失了。”
我愣了一会儿,“就这样?”
“就这样。”
“万一开膛之后我死了呢?”
他没有半点儿意外,“死了就死了呗。”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你!”我差点儿把桌子给他掀了,说的什么屁话!
“你刚才不还说是小事一桩么?”
他笑了,“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对你就不好说了。”他不紧不慢地拿起杯喝了口茶,到这时他才喝第一口,好像这时候这茶才有了滋味。
“生死有命,我只负责将你肚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至于那之后便看你自己了,若是能挺过去,那以往之事便烟消云散,从此再不需要担心。若是挺不过去……不过一死。”
“你说的容易,敢情死的不是你。”我简直哭笑不得,“我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他伸手一指,“你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了胎儿,到底能不能生出来、生出来是什么样的,目前没人知道。”
我下意识低头去看,肚子依旧没什么动静,但谁知道到底有没有?
“你若是想生我也不必多此一举,可看你也是不想的,所以不如照我说的,不过是挨一刀,挺过去便好了,一劳永逸。”
我看着他,想了想,问:“为什么要帮我?你有什么目的?”
我向来不信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另一个人,即便是积德行善也是带着目的的。
“无他。”他扬起嘴角笑着,“有趣而已。”
大概是见我不信,他又闭眼想了想,这才说:“这样说吧,我想让你解脱,当年的事我也参与其中,虽然只是拿钱办事,然而却也不是什么好事。如今七人中只剩我与有胡斐,那老东西别的不说,滥竽充数的本事是一绝,当年的咒定不可能是他下的。所以,对你下咒的人……只剩我一个。由我开始,便由我结束。”
“你完全可以不再理会这件事,”我说,“你不说便没人知道,沈家的人也不会让人知道,如今却主动来找我,为什么?因为可怜我?”
他眨了一下眼,点点头:“你若要这样想也可以。毕竟,从头到尾,你最是无辜。”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我最无辜,可那又怎么样……我若是作为贺清活着,便是这泥潭中的一人。
“怎么样?可想好了?”他问,说话同时竟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拿掉刀鞘,一道冷光闪了一下,我瞬间打了个激灵。
这就要动手?不是……杀猪都没这么简单的吧?
他突然笑了一声,举起短刀在我面前晃了晃,“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是今天……”
这根本就没我给机会想啊!
“不……”我话还未来得及出口,他突然窜起来,一把掀翻了个桌子朝我扑了过来。
铜壶被撞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热水溅的到处都是,火盆里刺啦一声,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凭本能往后退,再一抬头,只见他举着刀一脸怪笑,整个人狰狞恐怖。
我吓得转身要跑,但他轻轻一跃便像鸟一样落在了我身上,压得我身上让我动弹不得。
两次见面他都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然而此时披散着头发骑在我身上笑的样子……简直形同鬼魅,咧着嘴露出森森白牙,好像随时要上来咬我一口,连眼神都不像是正常人。
这一刻我才对他的身份深信不已,他绝对不是普通人……
“不用害怕……”他嘻嘻笑着,一手举着刀,另一只手缓缓掐住我的脖子,“你若是不想看见自己肚子被剖开的样子我可以让你晕过去,但就怕你醒不过来,所以,还是清醒时下手的好。”
我摇头,“我不用,真要动手我自己可以,不劳烦你……”他突然用力,掐得我话都说不出。
“我当然相信你下得了手。”他笑着点头,手指按在我颈间的脉搏上,“突突”直跳。
“你自己来不过是自残或自杀,由我动手才安全。”
“我看你不过是想拿我当个乐子。”我朝他脸上挥出拳头,被他截住了。
他猛地低头笑着凑近我,“这你就错了,我切开的肚子何止上百,曾经用人养蛊,在他们肚子里放进成百上千条蛊虫,快要成熟时那肚子比怀胎八月时更大更圆,爆开的瞬间无数虫子喷涌而出……”
我一阵恶心,简直跟灵言教的怪物有得一拼。
这时门突然开了,一股阴风刮进来撩起了一阵火星,火盆就在旁边不远处,阵阵热气烧得人口干舌燥。
“你要是不愿意,在你肚子里放一条蛊虫也可以,”他慢慢
', ' ')('把我被握住的手按到地上,力气大的吓人,“它会慢慢将你体内的那个东西吃掉,快则数月,慢则数年,到时再让它出来就行,但蛊虫一旦进入体内便不好控制,说不定会吃了其他东西,比如心脏对它来说是极品美味……”
“够了!”我大吼一声挣扎起来,他笑了一声,举起的刀猛地朝我刺了下来……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身后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和他几乎同时一愣。
我看着那只手,然后才反应过来去看是谁,结果一抬头又吓了一跳……沈霆?
虽然知道沈霆绝对没死,但突然看到他还是太意外了,更别说他不应该在这里,明明应该在京城。
真是见鬼了?
那人被沈霆抓住了手,倒也没有惊讶,反而笑了,仿佛早就知道。
“国师,本王并未让你这样做,也没有让你告诉他这些。”沈霆冷冷说道。
我喘息未定,怔怔看着他们……国师?
“为何违背本王的意思?”
男人笑了笑,缓缓将手抽了出来,把另一只手上的刀也收到了袖口里。
“是我的不对,王爷息怒。”
说是这么说,半分歉意都感觉不到,然后他又看了我一眼,“我倒是忘了,若他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
“够了。”沈霆打断他,“你先下去吧。”
他笑着点头,仿佛没事一般转身出去了,走之前冲我使了个眼色,好像刚才拿刀捅我的不他一样。
屋里终于只剩我和沈霆,他这才转过身正眼看我……我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单手抄起铜壶就朝他了过去。
沈霆一闪身躲过了,“咣当”一声铜壶磺在地上,盖子滚出去好远。
他皱了一下眉,“你扔我做什么?”
做什么?我咬牙,“我要扔他,你让他走了,你们又是一伙的我不扔你扔谁?”我还犹豫着要不要再拿那个火盆扔他。
沈霆看着我,突然笑了,过来一把将我抱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把我放在了那条空空的香案上。
香案很高,我坐着得稍稍低头才能看他。
他仰头,两手抱着我的腰将我圈在他怀里,笑着说:“这里不供神佛,如今倒是供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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