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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臭小子常咬人,老太太走了没人收拾他,脾气越发乖张了。以前还知道点轻重,现在倒好,直接往人脖子上咬,今儿差点就弑父了。”
“直接往脖子上咬?手上没有吗?”
“手上,有啊,你看给我咬的。”
“我说保锋,手上没伤口吗?”
“欸,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所里一同事刚从医院回来,说全咬在脖子上,别的地方都是好的,估计这二货专门逮着脖子一处咬。还好牙不尖,不然大动脉咬破了,等邻居报警,没准我们还没赶到,保锋就嘎嘣了,还抢救个屁。”
窗外暴雨狂作,风吹雨斜,邱鸣旸搂着怀里的保平安躺在床上回忆白天在派出所和民警的对话。
‘咬脖子’是他当初一气之下开玩笑教给保平安的。
当时他也是一时兴起、脱口而出,毕竟之前身边都是正常人,没跟傻子打过交道,他说话习惯就是如此,并没有考虑到傻子‘把啥都当真’的后果。
导致傻子当时为了自保,危险关头也想过咬他脖子,被他及时制止了。
不过在咬脖子之前,傻子先咬的是他的手。今天对民警也是,保平安选择先咬手,用来威胁对方,如果对方退缩了,保平安就不会再去咬对方脖子。
可是为什么对于保锋,保平安直接省略了手,选择一口咬向致命点?
据报警的那位邻居说,当时她在自己屋里听到隔壁传出男人的惨叫声就急忙跑了出来,看到保平安家大门大开,她试图去拉开保平安,可保平安就跟失心疯一样,一直骑在保锋身上狂咬保锋脖子。
自从把保平安带回家以后,邱鸣旸明着暗着教了小家伙许多道理,保平安咬人的习惯也基本改正,对陌生人的敌意更不似从前那般旺盛。
就算家里突然出现陌生人刺激了保平安,在消除威胁后,保平安为什么不跑?邻居出现并拉他时,他为什么不松口,为什么一定要咬死保锋?
从保平安出生起,他就一直没和保锋见过面,包括奶奶去世后,保锋也一直未以父亲的角色出现在保平安面前过。
保平安在夜色酒吧门口被抢走毛线那晚,保锋倒是以城管的身份出现过,但两人当时依旧是不认识的陌生人状态。当晚,保平安也没有显露出任何异样。
难道,就是那晚的积怨让保平安发作的?
不对,从今晚的谈话来看,保平安今晚并没有认出保锋就是之前的城管。
那保平安对保锋强烈的杀意究竟从哪儿来的?
资料显示,保锋两年前来到深城宏市,之前一直在外省务工,十五年前再婚,和现任妻子均有过吸毒史。今天以前,保锋并未和保平安祖孙二人联系过或者见过面。老太太去世的时候,保锋就在深城都没有露面,他口中所坚持的‘是老太太告诉他这处有所房子’的说法根本不成立。
既然如此,保平安的房子住址到底是谁告诉保锋的?
保锋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保平安祖孙在深城的?是知道后才从外省来的深城,还是到了深城才知道保平安祖孙在深城的?
为什么到了深城不跟祖孙俩联系,现在又跳出来认亲?
是现在才知道保平安的存在?
显然不可能,他之前都知道房子的存在,难道会不知道保平安的存在?
窗外密密麻麻的雨丝交织垂落地面,邱鸣旸心里更是一团乱麻。自从保锋出现,他就总有种隐隐的担忧,这层忧虑渗在内心深处,无时无刻搅扰着他。
那是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这事儿没完。
今晚的问话,保平安也有意躲闪着他,小家伙究竟想隐瞒什么?
难道对他还存有防备之心吗?
邱鸣旸心里苦笑一声,低头去看在他怀里熟睡的保平安——
夜晚柔和灯光下有些婴儿肥的脸颊水嘟嘟的,眉头微蹙,卷长的睫毛倒影在眼睑下微微战栗,身体依赖地贴在他身上,传递着温热的体温。
邱鸣旸屈指在软乎乎的脸蛋上轻滑两下,心一下就陷落了。
好漂亮,好可爱。
“奶奶……奶奶……跑了……车跑了……”
手指的触碰似乎惊扰了正在梦中的保平安,几声呢喃从他唇缝中溢出。
邱鸣旸收回手,侧耳倾听小家伙在说什么。
“奶奶……奶奶……车子跑了…车子跑了……哥哥……”
几个不连贯的词让人琢磨不清,随着语速的加快,保平安的呼吸也越发急促,整个人看上去十分不安稳,似乎陷入噩梦无法自拔。
“安安?”邱鸣旸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胸口。
保平安的意识依旧沉入梦中,无法挣脱,额角甚至渗出了汗水。
邱鸣旸见他逐渐痛苦,便拍了拍他的脸,试图唤醒他,“安安?安安?”
“别跑…别跑……不许跑……停下……奶奶……血……奶奶流血了……奶奶……哥哥……”保平安枕在枕头上魔障一般地左右摆头,全身肌
', ' ')('肉绷得死硬,双手紧攥被单,手心汗湿。
邱鸣旸见情况不对,欠身起来使劲拍了两下保平安的脸,“安安!安安!”
“奶奶!!!”保平安猛的睁开眼睛,恶寒直上,冷汗唰的从周身毛孔冒出来,瞬间浸湿衣物和被单。
邱鸣旸被他这一下吓得不轻,不敢再碰他,试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安安?醒了吗?”
保平安眨眨眼睛,呼吸紊乱得以至于暂时没法回话。
邱鸣旸起身拿过床头纸巾给他擦了擦汗,两分钟后保平安才小声叫了声,“哥哥……”
邱鸣旸隔着被子轻拍他胸口,看着他,柔声哄道:“嗯,哥哥在呢。安安做噩梦了,没事了。”
“嗯……”保平安往被子里缩了缩,平复着情绪。
等保平安情绪稳定后,邱鸣旸才问:“梦见什么了?怎么吓成这样?”
保平安如实答道:“梦见奶奶了……”
邱鸣旸轻笑了下,“梦见奶奶打你了?”
“不是,梦见有车撞奶奶,奶奶流血了。”保平安一脸迷茫与惶恐。
“车?”邱鸣旸顿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奶奶出车祸的时候,安安也在?”
“安安一直都在,每次都在。”保平安回答得很诚恳。
邱鸣旸却听不懂了,“每次?”
“嗯……每次都在……”保平安失神地说。
邱鸣旸察觉到保平安今天可能受了太多刺激导致意识混乱,哄了两句便不再追问。
正当他准备从床上翻身起来给保平安拿干净的衣服换上时,保平安却突然抱住他,一副惊吓未定不想让他离开的模样。
湿濡的衣服贴着邱鸣旸,热气一直从保平安体内往外散。邱鸣旸上下轻抚保平安后背,安抚道:“哥哥陪着你,不走,但是湿衣服要换下来,不然会感冒的。”
“哥哥,安安不冷,”保平安把邱鸣旸抱得紧紧的不肯撒手,“我想……”
保平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两句话就算嘴唇贴在邱鸣旸耳廓上,邱鸣旸也没听清。
“想什么?”邱鸣旸问。
“想……”保平安磨蹭半天,最后又把问题转向邱鸣旸:“哥哥想睡觉了吗?”
奇怪的扭捏。邱鸣旸一听就知道小家伙有猫腻,他在保平安腰上不轻不重捏了下,把问题纠正,“我是问你想什么,不是我想什么。”
“唔……安安想……想哥哥吃嘴巴……”保平安嗫喏地说。他害羞于这么晚还要打扰哥哥,而不是害羞于接吻本身。
邱鸣旸淡笑了下,拍拍他环绕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你先松开哥哥,哥哥才能亲你呀。”
“好。”保平安顿时把自己绑在邱鸣旸身上的四肢全松开了,舔了舔嘴巴看着邱鸣旸。
“眼睛闭上。”邱鸣旸温声命令道。
保平安立马把眼睛闭上了,下一秒哥哥的嘴唇就覆上了他的唇,先是轻轻触碰几下,然后哥哥就会伸出柔软的舌头舔弄他的唇瓣,最后把舌头伸进他嘴里来回舔舐。
保平安按照步骤乖乖把嘴张开了,还伸出红润的舌尖邀请邱鸣旸进去。
他学着邱鸣旸的动作也小心翼翼地去舔哥哥的舌头和唇,在哥哥进攻时,他便乖乖把舌头缩回口腔,迎合哥哥的动作,并吞咽下两人接吻时多余的唾液。
保平安很享受邱鸣旸吻他,每次和哥哥吃嘴巴,他都从头皮舒爽到脚趾。邱鸣旸的吻让他充满安全感。接吻时,他可以什么都不想,专心地品尝哥哥的舌头。
口水声逐渐掩盖过窗外细密的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出缠绵悱恻的音律。
慢慢的,两人都吻得起了反应,邱鸣旸的手也伸向保平安身后,钻进睡裤,指尖逼近蜜穴周围。
“要吗?”邱鸣旸一边吻着保平安,一边含混不清地问。
“唔……嗯……还要哥哥打屁股……”保平安用臀缝夹了夹邱鸣旸的手指,他被邱鸣旸吻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话音更加勾人迷乱。
邱鸣旸半硬的性器登时涨挺,直挺挺就抵到了保平安细嫩的腿间。保平安用大腿夹了夹邱鸣旸的性器,真诚地夸奖道:“哥哥,你鸡鸡又烫又硬,安安这次……肯定能从屁股里流出开水来。”
邱鸣旸面对保平安本来就要拿出十二分的定力才能勉强维持表面上的人样,可这小混蛋偏偏每次都往他兴奋点上踩,一脸单纯地说出最下流的话,这让邱鸣旸原本躁动的血液瞬间沸腾。
一根手指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一插到底,保平安发出一声失控的尖叫,“啊!”
没有润滑的小穴又涩又紧,邱鸣旸仅一根手指在里面都动弹困难,每动一下,保平安就痛苦地哀叫一声。
手指抽动几下后,保平安拿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害怕哥哥不喜欢他一点痛都不能忍的样子。
看来没有润滑还是不行,邱鸣旸抽出手指,拍拍保平安的屁股,“下床去帮哥哥把润滑剂拿过来,安安知道润滑
', ' ')('剂在哪吗?”
“嗯,知道……”保平安把半褪膝弯的裤子全部脱掉,爬下床走到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哥哥最喜欢用的那款润滑剂,然后又夹着屁股爬上床把润滑剂递给邱鸣旸。
为了惩罚小家伙刚才的故意撩拨之罪,邱鸣旸并没有接过润滑剂,而是看着保平安说:“哥哥教了这么多次,安安还没有学会吗?是不是应该自己涂了?”
保平安愣了下,随后觉得哥哥说得非常有道理。他认真拧开润滑剂盖子,照着邱鸣旸的模样倒了一滩在自己手心上,又用指尖沾了些,然后探向后穴,凭着哥哥给他涂抹时的感觉,不一会儿就把自己屁股抹得湿乎乎的。
掌心的润滑剂尽数涂抹完以后,他把屁股冲向邱鸣旸,乖巧地说:“安安涂好了。”
邱鸣旸个伪君子,下面早就硬得充血了,居然还有心思调戏自家小美人,他故作审查作业的老师模样,用指尖在保平安屁股上来回划拉两下,点点头问:“里面涂了吗?难道哥哥以前只给你涂外面了?”
“里面……还没有……”
保平安老老实实在床上跪直起身,正打算伸手去拿润滑剂,邱鸣旸一下从床上翻起来,提前抢过润滑剂,贴在保平安身后道:“没事,里面哥哥帮你涂。”
说是帮保平安涂,结果他自己没掐好时间调戏,这会儿实在忍不住,草草扩张两下就插了进去。
“唔!哥哥……”猛然的硬物捣入让保平安瞬间全身发麻,像是有根热长的铁棒从他后方蹿进身体,要将他贯穿一样。
随之而来的就是腹部无法回避的涨热感,还有后穴被硬生生撕开的疼痛,可今晚这些感受让他不想逃避,反而希望获得更多。
像邱鸣旸这种脑子好的人都因为今天的事而思绪繁乱,更别说保平安这等脑子本来就不够用的人。
白天家里出现的诡异叔叔;无端被拉去派出所挨了一顿骂,王大哥说他是坏人,应该被抓;夜晚重复的奶奶被撞死的梦境。一切的一切像是个深色无底的旋转漩涡,保平安不知道自己何时一脚踏进去的,但他现在满脑浆糊,满心躁郁。
他笨,他不知道如何疏解,不知道如何理清这一切事情的脉络。
被王大哥骂过之后,保平安知道他今天想杀那位叔叔的念头是坏人才会有的,那么他有过,他就是坏人,他不能让哥哥知道他是坏人。
他需要哥哥,被哥哥抱在怀里、压在身下冲撞时,他才感觉自己是安全的,哥哥也需要他。
和哥哥做爱,一开始是疼痛的,后来是舒服的,现在是唯一一件让他安全感十足的事情。
哥哥顶得越深,他就越安心,哥哥顶得越重,他就越清醒。
清醒地知道,哥哥在他身边,这不是一场梦。
奶奶和那位叔叔才是梦。保平安想让哥哥给他植下最深的记忆,不管是痛的开心的喜悦的还是难过的,只要能盖过满眼鲜血的梦境,他都极度渴求。
保平安今晚的主动像是按开了邱鸣旸这段日子一直苦苦隐藏的强悍的性欲,他终于把最不是人的一面暴露在了保平安面前。
一场双方都极度渴求的性爱持续了多长时间没人清算。他们任由身体索取对方,任由身体去往极致欲海,直至意识消散,攀登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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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鸣旸是被骂醒的,再次醒来时,他不辨昼夜,耳边是聒噪的人声,他睁开朦胧的双眼确定保平安还睡在他身边,于是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
却在刚阖上眼皮时被人猛的从床上拽了起来,“邱鸣旸!你他妈给我醒醒!”
这声音?好熟悉啊……
邱鸣旸揉了揉眼睛,慢悠悠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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