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不过此时,放眼看去的景象,却让众人怵目惊心,因为茱萸树的棚架下,躺着的全是伤员,有的斑斑血迹还未清洗处理,有的疼痛难当正在哀嚎SHeNY1N,有些紧皱眉头於侧照料,也有些怒气难平,正咆啸咒骂。
郑誉看在眼里,关心问:「这是怎麽回事?」
洪九峰低着头,冷冷说道:「昨夜,打了起来!」
「这麽快就动手了!」众人皆吃惊,大夥可是一接到消息,就火速赶来,没想昨晚在万丹的这一夜,让事情就这麽晚了一步,部分弟兄懊恼未能躬逢其盛,当然也有人惋惜没能及时阻止,看市集上与这里的情况,显然并没有得手。
郑誉叹了口气,问洪九峰说:「说说情况,怎麽会变成这样?」
洪九峰看着郑誉,然後又低下了头,有点不知从何说起,思量片刻後说道:「最近几年,尼德兰红毛实在太霸道,再这样下去,飘洋过海到这的乡亲,到头还是难逃被饿Si的结果,所以大家决定拚一下,於是便由四面八方聚集到了噶喇吧,计画一起去g掉那个红毛头子。」
「这事我们已知晓,所以才匆匆赶来。」郑誉回道,但他并没有提及,是来阻止?亦或是帮忙?因为现在这些已不再重要。
洪九峰继续说:「各方人马由四面八方聚集到此,昨天在河滩地召开“拔毛大会”,原本计画共同商议要如何起事动手,但当大夥讨论到,该由谁来领这个头的时候,众人一言不和,先是争吵叫骂,之後更大打出手起来,结果就是互有损伤,成了这副模样。」
「啊!」众人听闻,全都蒙了。
原来事情,不是如众人想像,居然是还没与红毛动手,自己人就已先打成了一团。这样想来,盟主的确真知灼见,他要大夥赶来阻止的,可能不是去打红毛,而是要来阻止,自己人先打得两败俱伤。
郑誉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解问道:「能说得更清楚些吗?究竟是谁与谁打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洪九峰也有点难为情,一方面他自己也觉得丢脸,感到难以启齿;另一方面,当时场面实在太过混乱,因为并不是一群人与另一群人两方对打,而是一场多方面的混战。
洪九峰努力回想,并尝试说道:「最一开始时,众rEnyU推举余姚李百岳老前辈,出任这次“杀鬼拔毛”的总指挥,因为他辈份高,资历老,并久居此地对红毛也熟悉。
但闽、粤两地出来的人多,他们各自要拥护自家兄弟,来当这个领袖,其中又分本地与外地不同人马,立刻就吵成了一团。
这时候,江、浙、徽、鲁等地方,出来的好汉当然也不服,不过他们人数确实较少,一番喧闹折腾後,便悻悻然先离开。」
郑誉有些错愕,大夥为共同利益不远千里而来,但到了这里,居然没人能把众人力量团结起来,如此不欢而散实在可惜,不过由眼前结果看来,应该绝不仅只如此而已,他接着问:「後来呢?」
「後来,闽人与粤人又吵了起来,两方人马皆众,都认为该由自家兄弟为首,双方谁也不服谁,最後一言不合又动起手来。一阵撕打之後,闽人渐占上风,粤人一声吆喝後,也撂下狠话,怒气冲冲走了。」洪九峰不好意思说道。
「这样就只剩下闽人了,还有什麽问题?」郑誉对这样情况,也只能摇头表示无奈。
不过,洪九峰继续说:「闽人之中,泉州与漳州之间,人又吵了起来,两方人马都多,人少的福州人就先默默离开。
不幸的是,漳泉两州人数相当,互不相让越吵越凶,最後也只能用武力解决,由於双方经过一连串争执,火气实在按捺不住,几位老前辈早已看不下去,摇着头先行离开,少了稳住场子的约束力量,这下子一触即发,每个人都往Si里打,之後便成了这般景象。」说着洪九峰也表无奈。
洪九峰说话同时,郑誉已向前探视各乡亲的伤势,之前就觉得奇怪,若是与红毛交手,众人身上伤势不该多是刀棍伤,而非火器伤,这实在不是红毛的作派,原来是自己会错了意,但他依旧不解问:「若是自己人动起手,难道惊动了红毛吗?为什麽走在大街上,也会有危险?」
洪九峰苦笑道:「有没有惊动红毛并不清楚,就算惊扰了他们,该也不会多管这种闲事,因为我们之间就算互打到Si,只要不影响他们利益,红毛才没功夫多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郑誉点头表示同意,并追问:「那又是什麽原因?」
「事情并没有就这麽过去,漳州人离开时,气愤难平,放话以後在街上,不要被他们遇到,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我怕你们不知情白受池鱼之殃。
当然以郑叔的身手,根本不会害怕他们,但我只担心,大夥如此互打下去,彼此反目成仇,将来在这地头上更难和平相处,海上的生意还怎麽做下去,这样只会让我们更受红毛欺负!」
郑誉点头表示赞许,难得还有个明白人,於是接着问:「所以留在这里的,全是泉州乡亲,」
洪九峰点头,表示确实如此,并补充说道:「这里本就是,泉州乡亲聚集之地,漳州人有他们自己的群居地。」
郑誉看着眼前这些伤员伤势,显然这里没有一个像样的郎中,看着这些分筋错骨的乡亲们,在那里啼哭哀嚎实在於心不忍,於是便开始帮他们固定断骨,续接脱臼,并对一些刀剑伤口进行包紮。
一官抬头,看了看太yAn的位置,便从旁提醒:「午时已近!」
郑誉环顾,还有这麽多带伤的乡亲,实在无法置之不理,便吩咐身边两人,去城门口把其他兄弟都带来这,那些弟兄里还有好几位医治跌打损伤的能手,人多一起帮忙,可以更快处理。
两人得令,匆匆而去。
不多时候,两人又匆匆返回,带着一些兄弟回来,忿忿不平报告道:「那些漳州人好无礼,不分青红皂白在路上,打伤了我们兄弟,还押走了一部份人,说要当rEn质,要我们摆案公开向他们陪礼道歉,才肯释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