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屠杀,无疑是人类所有恶意之总和,无疑是人类所有罪刑之极大,但在这个世间曾经存在过的无数屠杀之中,加害者却鲜少有被追究惩罚,受害人更多是直至最终,亦无力去将公理伸张。
或许,部分还存在着某些口口声声,对若g屠杀口诛笔伐之人,但其中又有多少是真心要为正义而发声,有多少又只不过是蝇营狗苟於眼前一己一党之私,想要撩拨起分化与对抗,以期从中获益取利,从而建立起新的威权迫害。
丹心青史,必须如一一般,将所有是非黑白一分为二,清清楚楚标准一致,所有一面不遗余力谴责着某些屠杀者,同时却又对其他屠杀遮遮掩掩,不敢提起,假装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些人要的是己身之利益,而不是煌煌昭昭的是非公断。
部分的真相,不是真相;偏颇的正义,不是正义,事过境迁,历史湮灭,千百年後在此世间,究竟还有多少人能够真正记得起,先人们用生命写下的这段血泪斑斑。
春风号驾着春风,往岷里拉城归返,在此航程之中,虽说顺乘着北上的洋流航行,但在此一时节,北风依然呼啸猖狂,因此归程b来时南向乘北风顺下,依然要多花上两三倍的时间。
不过,显然杨人英对吕宋岛附近海域的一切,确实皆了若指掌,因此时日掌控JiNg准得宜,果然一行人回到巴连之时,刚好还赶得及与众兄弟们一起除夕。
今天是年三十,一官看着此地浓郁的年节气氛,完全不逊於家乡泉州,路上行人们见面互道恭喜,倒真有一种直把他乡作故乡的错觉。
在郑誉三人,去往马大音的这段时间里,留在岷里拉城的方振东显然也没有闲着,为了保持低调,避免大张旗鼓去招兵买马太过张扬,於是他专程去寻来,这个自幼时便一起玩耍的发小,何锦发。
何锦发与方振东一样,同是泉州南安出来的乡亲,不过他以及他的父执辈,却与绝大部分出来的乡亲并不相同,他们并没有进行海上贸易成为海商中的一员,也没有在红毛的码头上卖力气,成为所谓的杠bAng头*。而是承袭在故乡时的祖宗家业,继续出海行船以渔捞为生。
在故乡时,朝廷官府因海禁而不让百姓们出海捕鱼,所以他们便换了个地方营生,并且舍弃了能赚得更多钱财的海上贸易工作,而选择继续家祖传承下来的这门生计,以渔人渔家为所坚持。
或许,他真就是有从祖先那里,继承下来了什麽家传之密,所以这让他每每出船,都能满载而归,而且他所捕回来的鱼,就是都要b别人的大尾许多,久而久之人们若是想要买条大鱼,便都会先想起来找他,因此他便有了一个新的称号,众人都唤他为“大鱼锦”。
大鱼锦,在十八年前的那场巴连大屠杀之中,由於他随父亲出船入海捕鱼去了,因此逃过了那场Si劫,不过那一次的惨剧,依然带走了其当时留在家中母亲与弟妹的X命。
所以,他对红毛的恨意,以及怀疑和不信任,在这一点上是与方振东完全相同,因此他便也是用这点说服了他,让他带领着他数十的渔户弟兄们,一起加入了问天盟在此地的组织,以求将来团结在一起,来对抗红毛的威胁与迫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过,大鱼锦的到来,同时也为方振东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由於,大鱼锦每次出海而归所得的渔获,除了供应给巴连地区的乡亲们外,居住在城中堡寨里的红毛,也是他主要的买家之一,相较於米麦与红薯,红毛们其实更喜欢他所提供的海鲜与鱼货。
而在大鱼锦最近几次,送渔获进堡寨之时,他都发现了里头多了不少人,只是这些人都并非红毛,而是本就生活在岛上的原住土着,出於好奇,经过大鱼锦几次侧面打听,方才知道原来红毛最近,数次深入丛林更深之处,一连征服围剿了几个鲁马得族*人的部落。
还是如过往任何一次袭击相同,不愿屈服的当场就遭受到屠杀诛戮,而愿意顺从之人,则被带回来成为仆从奴隶,从此供他们所驱策与奴役,现下他们都被统一圈禁於堡寨之中,似乎正在接受着某种训练,想必又将被送往哪个垦地或矿区,开始他们生不如Si的奴隶生活。
所以,这就是方振东,之前对红毛增兵情报之疑虑,所获得的最终答案吗?
红毛不断增兵,目的在於更进一步掠取吕宋岛上的资源,所以他们一步步往更内陆挺进,希望能够如尼德兰红毛,在苏门答腊与爪哇岛上一样,发现出有价值的金属矿脉,来支付於本地日益增加庞大的军费,甚至是足以运回母国,去供应他们在欧罗巴洲连年的征战使用。
这样同时也便能解释,这些补充来的红毛兵士,为什麽总在入港上岸後不久,便消失了踪迹,其实他们并非另有图谋而故意隐避,而是立刻进入深山丛林之中,去对付那些顽强的土着战士,因此便理所当然消失在了,他所派出去眼线的监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