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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澈的声音很小，仿佛诉说深埋在心底的情话，轻柔低缓地，很快散在空气里，如果不是沈掠离得近，注意力又放在容澈身上，很可能就听不到了。
但他最终还是听到了，似静湖中落入一根羽毛，心乱了。
沈掠摘下别在胸口的钢笔，递到容澈嘴边：“咬住，不许大声喊叫。”见人乖巧咬住钢笔，继续道：“如果表现得好，这支笔就奖励给你。”
“唔！”容澈睁大眼睛，这是沈掠第一次说要给他奖励，哪怕再难，他也想努力做好。
容澈表情实在可爱，沈掠忍不住抬手按在人发心，才又对拿着板子的训教师道：“开始吧。”
板子重重落在已经显出红肿的臀肉上，得了喘息的肿肉再受责打，痛感成倍增长，容澈疼得向前一窜，却被沈掠牢牢按在原地。
“不要动，乖一些。”
沈掠低沉的声线传入耳里，容澈安静了片刻，很快调整好姿势，准备迎接下一板。
板子一下接一下，没有缓和地抽下来，击在肉上的声音也由开始的清脆渐渐转为沉闷。
重板挨得艰难，容澈时不时透出小声呜咽。头顶的手一直没有移开，被牢牢禁锢的同时，也让他觉得分外安心，实在疼得紧，他会轻蹭那人掌心，然后就能得到温柔的安抚。
陆深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样的沈掠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从没有哪个奴隶有这样的待遇，难道那天沈掠问他奴隶批次的事是为了这个小东西？肯定有问题那句话，莫非还真叫他说中了？
连续不断的疼痛折磨得容澈无法集中精神，但他除了偶尔细微的颤抖，再没多余的动作。毕竟从那天起就一直想要见到的先生，此刻就站在他面前，他想尽力表现得不那么糟糕。先生那样的人，是他无法企及的吧，如果这次能得到先生的奖励，即便以后无法再见，哪怕身处绝望的境地，也总算有些念想，就不至于太难过。
板声终于停止的时候，沈掠本想绕到容澈身后去检查一下伤势，不想却被扯住了裤脚。此时的容澈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了，他隐约察觉到头顶温度的消失，顾不上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否过于大胆，下意识地想将人留住。
“我不走。”沈掠安抚性地拍拍容澈的头，示意人放手。
得到保证，对方果然乖乖松开了裤脚，沈掠低头看了看，原本熨烫笔挺的制服裤子上留下了几道不太和谐的褶皱。他没说什么，直接站到顺手的位置，手法熟练地按压伤处。
容澈后臀肿高了约有两指，严重的地方隐隐透着黑紫，轻轻一碰都疼痛难忍。沈掠知道他怕疼，只简单按了两下，确认没有严重的大片肿块后，就让其他训教师将人解开了。
“C3批是吗？”沈掠看向几个略显局促的训教师问道。
话落，马上有人站出来回答：“是是是，我们几个都是负责C3批的。”
“嗯，之后我会申请负责C3批奴隶的刑教课，另外，这个奴隶我先替你们带着。”
“没问题，沈特教多多费心了。”
训教师也要考核绩效，容澈各项考评都不怎么好看，有的虽然勉强够上合格线，但远达不到雇主的要求，他们近来正愁这件事，现在一听有人主动接手，自然立马就同意了。
等那几个训教师都出去了，陆深向沈掠投去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沈掠没理他，径自走到勉强保持跪姿的容澈面前，拿出仍被人咬在嘴里的钢笔，抽出纸巾擦干净递回去。
“做得不错，给你的奖励，收好。”
“……谢谢…先生。”容澈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钢笔，垂着头低声道谢。
沈掠伸手捏住人下巴迫使对方抬脸，看着上面一道道肿起的指痕意有所指：“以后和我说话把头抬起来，再低下去我也抽你。”
“……是，先生。”容澈点点头小声应道。
一想到还有以后，容澈心里是高兴的，先生似乎说要带他，还可能会负责他最害怕的刑教课。如果挥动刑具的人是先生的话，或许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忍耐。
“哎，看来今晚的饭是吃不成了。”陆深冷不防地插过来一句话。
“我先送他回去，下次晚饭我请你。”说着，沈掠抱起容澈就往外走。
“送回去？你不带他去你那啊？”陆深捕捉到了话里的细微差别。
沈掠迈开的脚步顿了顿，沉默了片刻才回道：“……嗯。”
“裤腿皱成那样都没发火，我看带回家也就是早晚的事。”看着友人远去的背影，陆深不以为然地嘟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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