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歪着脑袋,你也不知道吗?他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我去问问就知道了!爹地总是强调不懂就问!
小裴珩慌了,伸手去拉那人却抓空了,他眼睁睁看着那人推开大门,伸着小短腿迈出去。
奇迹般的,周遭的辱骂声瞬间消匿,世界从没有这样安静过。
白团子扒着大门探回身,没问到呀,他们都跑了。
再后来,小公爷不安于在质子府坐井观天,开始拽着裴珩往外跑,事情许是传到圣上那里,忙于政事的圣上终于意识到不小心薄待了敌国质子,连忙派去车马把人接到皇宫中好生对待,如此一来十几年过去,质子也在皇宫中生活了十几年。
圣上宽宥温和,处处照料,宫中也无人再敢欺压这个可怜的小质子。
林间小道蜿蜿蜒蜒,峨眉月色透过树影撒下斑驳的银光。
裴珩早不是当年困于一方天地的小可怜娃,已然是纤纤亭亭大雅君子,平平静静的面容岁月淡然,年少看尽世态炎凉,早已养成了不争不抢的性子,平日里乖乖呆在宫中,时不时还帮着宫人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谓是世间最优秀的质子。
裴珩侧头看过来,许久未见,倒是没想到小公爷的胆子变小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因为小裴躲在树后吓人!
吓唬这么多年了,哪能想到突然得手。裴珩仰头思考。
祝久辞解释是周遭环境云云,可惜解释了一路身旁那人只是笑而不语,祝久辞愤愤然。
林路尽头,灯光绚烂。
祝久辞还在张牙舞爪地解释,身旁那人停下脚步,小公爷去吧,保和殿到了。
祝久辞站在灯华下转过身,裴珩长身玉立于林间,文雅拱手,安全护送,裴珩告退。
祝久辞看着那人消失在林间,模糊的记忆猛然被打通,那年小公爷落入太液池,裴珩是第一个跳下去救的。
那时候所有人都找不到小公爷,跳进水中的官员侍卫太监一个个爬上来,只有裴珩还在水中找着,最后拼得精疲力竭,被老太监拿麻绳套住头拉了上来,险些淹死。
灰色的衣角消失在黑暗中,祝久辞转身踏进明亮的大殿。
宫宴的喧闹与祝久辞离开之前别无二致,醉醺醺的官员见到祝久辞回来,一个个拉着儿子女儿前来敬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大臣来来往往,祝久辞险些分不清楚面前的官员谁是谁,大多穿着同样颜色的宫服,生着同样肥硕的肚子,牵着瘦瘦弱弱的儿女,一对对全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宴席后半,圣上明言撤去小公爷车马的惩罚,这道跟随了小公爷十四年的禁锢总算被收回了。
小公爷不受车马限制当真是一大喜讯,诸位大臣更是得了上好借口纷纷来敬酒,祝久辞不小心喝了许多。
葡萄酒并不醉人,但喝多了却也让人昏昏沉沉,祝久辞隐约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与许多官员告别,最后被人按着头向圣上告安,晃晃悠悠和自己的爹娘乘上马车回国公府。大概是一路踉踉跄跄跌跌撞撞晃进西苑,祝久辞记得自己摸索着绕过照壁,似乎撞到了人。
熟悉的味道侵略鼻尖,他稍微清醒了些。
小公爷醉了?
没有,嘻嘻。祝久辞傻子一样埋在那人怀中,脑袋重似石头,就是压着那人胸膛抬不起来。
区区葡萄酒难倒我小公爷?醉鬼如是说。
冰凉的手拂到面上,捧住他脸颊,祝久辞不舒服地往旁边躲,那只手又很快跟上来,摸了摸脸又顺着脖颈往下探去。
祝久辞抓住他的手,很快又被反手握住,力道有些大,祝久辞委屈地喊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忽而身子悬空,被人打横抱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雅雅小可怜质子裴珩登场~
第57章醉酒
西苑静谧,数盏琉璃灯绵延作华彩漫漫路,与九天之上灿白银河交相辉映。
广袖华服的人静静走在琉璃海中,怀中小心翼翼抱着一人,似抱着稀世珍宝,身旁的光彩绚烂耀眼,那人却只垂首低眉。
怀中人似乎动了动,他猛然顿住脚步,惊惶地看一眼怀里,轻轻晃一晃,怀中又没了动静,他再一次小心翼翼往前走,锦靴踏过石地,静谧无声。
进九转游廊,过水亭,入庭院,似乎走不到尽头。
屋宇下暖黄的灯光亮了。
窗户映出忙碌的身影,一人纤纤端着醒酒汤走过去,拿着锦布走回来,抱着玉盆飘过去,取了外裳飘回来。
纤纤忙乱,不知多少个来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几时许,窗里的人影不动了,静谧如雕塑,暖黄的灯光印出他柔美的侧颜,浅浅落在雕花窗上,实为京城惊鸿一剪影。
微风过,花窗被吹开,原来那美人雕塑直勾勾盯着床榻。
梁昭歌看着祝久辞入神,那人醉醺醺的睡颜着实可爱,眼睫软乎乎蜷曲,眉眼小小,鼻尖小小,唇珠小小。
他一直看一直看,小烛落下一滴蜡泪,他仍没有看够。
熟睡的人轻轻动了动身子,梁昭歌惊惶地移开眼,慌乱之下竟站起身背过去望天,此地无银三百两。
许久未见动静,梁昭歌又一点点侧过身子,回眸看去,床榻上的人还在睡着,小脸粉扑扑的。
梁昭歌压下心跳,又小心翼翼坐下来,目光再次移向那人睡颜,却对上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
梁昭歌僵坐在原地,血液霎时凝固了。
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忽然,伸爪子扑上来。
昭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温软入怀的瞬间,梁昭歌冰封的身体像是初春被打碎的冰面,只需一颗石子就能解封整个冬天的寂寞。
他小心翼翼抬手抚摸那人墨发,小公爷。
你不是昭歌。醉鬼说。
梁昭歌慌乱,我是
醉鬼从他怀中挣脱出去,半跪在榻上,双手扶在膝盖,像是古代对棋的名士。
不是。醉鬼认真。
梁昭歌自然无法与醉酒的人争辩,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去。
醉鬼满意点点头,突然向前一探身子,险些失了重心跌下床铺,梁昭歌疾手扶住他,醉鬼笑眯眯抬眼,极是欣喜地唤他:
大司乐。
梁昭歌没听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敢听清。
醉鬼扶着他的手跳下床榻,身子晃晃悠悠,宽阔的暗红纹玄袖流水一样摆动,云袖翩跹飞舞的间隙隐约能看到腰封束缚的劲腰,昙花一现,动人心魄。
醉鬼的舞姿毫无章法,突然就不跳了,他伸手抓住梁昭歌衣袖,你怎么不应下?
梁昭歌低头看着他,仍是没有开口。
醉鬼难得清明,抓住他袖子把人一路拽到庭院,从闭塞的房屋出来,天地辽阔,明月挂天,胸襟顿时舒朗。
长风过游廊,拂过水面,月下闲步,世间之美不若如此。
醉鬼仰观天月,朗朗大笑。
古有高山流水俞伯牙,五弦琵琶苏抵婆,广陵绝响嵇康,八十四调万宝常,霓裳羽衣李隆基,十二律正朱载郁如今,终要再添一位化神之境梁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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