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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苗在二楼休息室里把林疏狠狠操了一顿,把人操哭了。
片刻之后,她就带着整理好衣服的林疏重新下了楼。毕竟宴会还没有结束,中途离席是一件不太礼貌的事情。
小树苗在楼梯上挽着林疏的手臂,两人如同一对金童玉女,款款下了楼。宾客们看到他们下来,又是一通举杯祝福。
只是,这场宴席上,谁都没发现后半场林疏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好似有点不自然。
他虽然已经用平静的面孔极力掩饰这种不自然了,可耳根却依旧微微泛着红,每次侧头对上小树苗似笑非笑的视线的时候,他就飞快移开了自己的眼神。
这似笑非笑与仓促躲闪之间,都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懂的内容。
*
林疏和小树苗的婚事很快就在圈内传开了。
前来恭候和送贺礼的人络绎不绝。
林疏的父母正在客厅里打电话,脸上的表情很是喜气洋洋。
“……是是是,老李啊,我家儿子要结婚了,你们全家可都要过来啊!”
“……嗯,老孙,你瞧瞧,连我儿子都要结婚了,你儿子跟林疏是同一级的,今年也老大不小,啥时候能有消息啊?”
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隐隐炫耀的攀比。
电话打了一上午,家族里沾亲带故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喜事要一个个传递,也是很耗费一番功夫的。
小树苗跟林疏在一旁的餐桌上吃着阿姨刚刚端上来的羹汤。忽的,那头传来。
“……哦,陈俊啊?林疏快要结婚了,你可一定要来出席婚礼!”
“……贺礼就不用啦,你有这个心意就行,啊。不过你也要抓点紧啊,林疏也不过比你大半年而已,他都结婚了,你怎么现在连个女朋友的影子都看不着,你爸妈早逝,我们也是当长辈一样操心你的终身大事的……”
接下来就是一通叭叭叭的说教,语气里,一如既往带了一点隐隐炫耀的攀比。
小树苗在听到“陈俊”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抬头,看了一眼林疏。
林疏正好也在这个时候看她。
他无声地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用口型说了几个字:“别怕,有我。”
他安抚了她,接着又把她碗里那一碗已经凉掉了的汤给端到自己这边来,把自己这碗端到她那边,把两碗换了一下。
“趁热赶紧吃。”
他像是安抚一只小宠物一样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把她头发给揉乱了,然后低头继续吃。
每一个动作,简直都充满了宠溺。
小树苗被他这一手“摸头杀”给撩得心服口服,顿时也不想陈俊的事儿了,低头继续吧砸吧砸吃起来。
谁知,等到下午,陈俊就出现了。
人到了,还送了许多贺礼。
刚一得到消息就立即登门,还备了这么多厚礼,这在礼节上显然是做得面面俱到了。
林父林母倒是也很欢喜他的出现,出门迎接。
“说了你不必亲自过来了,我们也知道你忙,而且你不是也才刚出院不久?好好养身子就是了,还非要亲自跑这么一趟……”
说着把人迎进了门。
陈俊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下,一身材质温润的衬衫,看着像一个大学学长。
小树苗从二楼栏杆悄悄往外面瞧着,发现今日的陈俊把他的锁骨链和耳钉给摘了,纹身用长袖给盖了,一身白色和浅棉麻色的简单装扮,手腕上再戴个腕表,看着竟然比林疏还要像一个正经人。
装。真特么能装。
小树苗心里很服气。
一直以来只看到陈俊对待小弟的痞气的那一面,却不知道他竟然是个见人说人话的人。
“林疏呢?”陈俊环顾四下,“他不在?”
“哦,他今天不在,说是去踩点一下婚礼现场,你知道的啊,这婚礼定这么着急,好多事情都要忙活呢。”
陈俊点头,“的确是。”
他对待长辈倒是没有流露出身上的一丝丝匪气,反而气质很纯良温和,坐在沙发上拨弄旁边一株半人高的绿植,帅出了一种居家随性感。
“小俊,不是我说,你自己的婚事你也要开始着急了。我们若是不催你,可真就没人催着你了,你自己上点心。”
陈俊笑了笑,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一副乖巧儿子的模样,“您说的是。”
林母被气笑:“你可别跟我打太极拳,每次来我这里都客客气气,说什么都是。转头还是单着,没有一点长进。”
“林疏比你大半岁,跟你从小一起长大,年纪上能算是你哥了。这一次,他跟你嫂子的婚礼现场,你可一定要来,不光要来,还要带着一个女伴来。不带女伴,我不接受。”
陈俊笑,应下来:“好,听您的。”
之后两个长辈和他聊了一会儿,他都应答自如,说话之间很有分寸。
聊到了林疏,林母:“哎,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
', ' ')('候谈的女朋友啊,也没有给我们提前送个消息,也是这次才见到面的。”
陈俊漫不经心:“嗯,我倒是之前知道。”
“你知道?”
“嗯。”
小树苗立刻想起:哦,在林疏的公寓那一次,她差点被陈俊给抓了一个正着。估计陈俊到现在都以为她是上回躲在被窝里的那个“林疏的女朋友”。
如果陈俊在婚礼现场知道最后要结婚的是她和林疏,那么,是否会联想到之前那件事啊……
她又觉得这件事悬了。
虽然林疏总是安慰她,“没关系,什么事情都有我”,可她依旧很担心林疏会和陈俊正面刚起来。
话说回来,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真瞒着陈俊,这又不是什么古代的婚礼,还搞蒙面呢。长辈们一邀请他到现场,他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到时候可怎么收场?
所以……
其实林疏早就做好了跟陈俊正面刚的打算,哪怕断绝兄弟关系的代价他都做好准备了。
他其实是豁出一切想要和她在一起。
陈俊应付完了长辈,时间也差不多了,贺礼也送了,他就起身离开。
毕竟林疏此刻不在,他待不长,而他和林疏的未婚妻又不熟悉,没有单独去见人家女孩子的道理。
他起身走的时候,瞥到二路的一盆绿植边好像有一个身影匆匆忙忙掠过。
他再抬头,却没看到栏杆边上有任何人。
空荡荡的栏杆,冷清的二楼。一株绿植平静伫立在那里。
他收回目光,离开了。
*
酒吧里。
王彭带着一群兄弟喝酒。
“来来,庆祝我们林医生终于找到了下家!”
“林医生要结婚了,让人好羡慕啊!”
“王哥,你什么时候结婚啊?你女朋友,好像前段时间才又吹了一个吧?”
王彭很爽快,一杯喝干,“女人都是累赘,老子才不在意呢!就是玩玩而已的!再说了,谈恋爱还花钱!老子自己攒点钱买点游戏装备不香吗?”
“咱们认识的兄弟怎么一个个都结不了婚啊,也太惨了,是不是受了老大的风水影响?”
说到老大,大家就去看二楼的栏杆边。
陈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席,走到了二楼露天平台上,独自一个人抽烟。
他背对着身后灯红酒绿、你来我往的喧嚣和繁华,点了根烟,看着烟雾缭绕在指尖,一个人面对头顶广袤和寂静的星空。
王彭端着酒杯走过去:“老大,你还揣着心事啊?不会是看到林医生结婚,你也想结婚了吧?”
陈俊不看他,只看自己手指间的一缕烟火,轻笑,“我得有人吧。”
出了林家老宅的大门,他那一身行头又回来了。此刻反光机车外套披在肩头,肩上晕染了灯光的五颜六色。
王彭知道陈俊又在想着找小树苗的事儿。
他在医院醒过来,交代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去继续寻找小树苗的下落。既然在机场没有堵截到人,那么就继续找,直到找到为止。
王彭委婉劝说,“老大,我觉得你可能是求而不得,所以变成了一种执念。你现在就是执念太深作的祟。没准,找到了以后你也不稀罕呢?你发现自己对她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呢?”
陈俊终于侧头,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王彭。
王彭自己也觉得有点说不过去,太牵强了,于是轻咳一声,换了一个角度劝说:“我意思是,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事情有很多变数的,万一等你找到的时候,人家丫头已经结婚了呢?为人妻子了呢?那你不就没希望了?”
陈俊漫不经心:“离了。”
王彭:“啊,你你,你要把人家强行拆开?那万一人家已经生了一个大胖儿子,日子过得美美满满的呢?”
陈俊又抽了一根,嘴里叼着烟,用手拢住烟头,淡淡点了火:“儿子我养。”
王彭:“……”
这,这,这下他是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行,老大,我也不多说了。”王彭摇头,“你这执念都已经深到愿意替人家养儿子,那你就……你就这么着了,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他转身的时候,陈俊问:“人找的怎么样了?”
王彭压根就没认真找,都是做做样子,此刻敷衍了一句:“还没什么线索呢。”然后就进去了。
回到酒桌边上的时候,王彭一刷手机,看到了朋友圈里的很多共同好友都发了动态,祝福林疏结婚。
林疏也都在下面客气地回复了谢谢。
再去看林疏的朋友圈。林疏今日发了一张挑选婚纱的照片,新娘没有露面,只露出镜面之中脖子以下的纤细身体。女孩笼罩在一袭蓬松如公主的白色蓬蓬裙中,好似是泡沫里的一颗珍珠,漂亮、耀眼,让人珍惜。
林疏的文案是:你是我最独一无二的星星。
王彭仔细
', ' ')('一品,一琢磨,这情话怎么这么肉麻啊,麻出他一身鸡皮疙瘩来。
还星星呢,星星不是都在天上呢。林医生这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小树苗吗,还是隐隐觉得自己一直都在仰望对方?
王彭一边吐槽“土味情话真是受不了啊”,一边心里有酸溜溜的,有点羡慕。
再看下面,其他人留言的都是“恭喜”、“百年好合”之类的祝福的话。这条朋友圈甚至连陈俊都点赞了。
整个朋友圈的氛围都这么圆圆满满、让人觉得美好。如果不是知道这一切仅仅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的话,王彭可真要相信世上有这么幸福的感情了。
他想,让这种表面上的平和维持得更久一点吧,让想珍惜的人多珍惜一下此刻。
谁知道暴风的夜晚来临的时候,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儿呢。
*
小树苗很快就体验到了做阔太太的感觉。
这几天她的生活过得极其紧凑,被林疏带着去试婚纱、试礼服,试新娘妆。两人又以飞快的速度拍完了婚纱照。
小树苗想起,这好像是自己第二次拍婚纱照。当然,前一次拍得比较草率,这次就拍得隆重多了。
白天拍完婚纱照,两人累极了回家,小树苗搀着林疏一条手臂,好像一个娇俏的小未婚妻,黏黏糊糊挂着他进了家门。
林疏交代司机回去。等一进了房门,门一锁,小树苗就剥掉他那一身“林先生”的矜持外壳,撕下他在外头冷静尊贵的面孔,让他咬着自己的T恤下摆,压抑隐忍地抱着腿挨肏。
她格外喜欢他身上的这种反差。
尤其喜欢他在她身下,半推半就,似是不情愿,但又从不拒绝的驯服模样。
也更喜欢每一次把他肏得水光淋漓、满面潮红忍着呻吟的样子。
婚礼的进程正在如火如荼准备。而每天晚上,小树苗也没有忘记要操操林疏,而且是换着姿势操操。
今天在床上操,明天放到地板上操,大后天放到窗台上操。
林疏都被她弄怕了。因为他们现在是住在老宅,楼上还有林家父母。
一屋子的人都齐全着呢,外头花园里面还有保镖,树上都装着监控。
虽然小树苗为了顾及他的面子而关了灯,屋内黑灯瞎火。可是……若是有人存心抬头往上看,恐怕依旧能看到窗边一个男人脊背抵着玻璃,岔开了双腿被玩弄的模样。
他委婉和小树苗提过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也有在小树苗想要在公众场合推倒他的时候表示过拒绝。
但小树苗每次稍微哄他两句,磨他两句,再亲一下,啄一下,他就再一次被推倒了。每一次都没有例外。
林疏自认也是一个极其自律冷静的男人,却想不通自己怎么偏偏过不了她那一关。
直到一次,小树苗在宴会上喝了点酒,酒劲一上来,胆子一肥,直接拖着林疏就在宴会的桌子底下做了起来。
好在众人只以为他们是短暂离席,并未过多在意,也没人撩开餐桌的长桌布往下面去看。
可林疏真的被她弄怕了。他们四面八方都是男人的皮鞋、女人的高跟鞋,各色的样式,各样的尺寸,酒桌上的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两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试着稍作挣扎,用口型跟她求饶“回家行不行”,可偏偏小树苗就是犯了酒劲,当场就要做,态度还极其强硬。林疏最后实在拗不过她,没有办法,只好半推半就地被翻过了身去,撅在了地上。
当名器抵进来的时候,他的喉咙里发出隐忍的喘息,脸贴着地面,下意识就咬住了底下松软毛茸茸的地毯。
他就这么一边咬着地毯,一边挨啪,屁股一起一伏,眼角隐约带着点生理的泪光。
那一个夜晚,桌上的谈笑声盖住了底下的啪啪撞击,众人的大笑盖住了林疏每一个“嗯”和“啊”的喘息。
他在推杯换盏的喧嚣热闹里,沉沦进了一种自己以前从未敢想象的巨大欢愉,射出来的时候身体颤抖,喉咙里带着一丝脆弱的哭腔。
他察觉到自己的底线被一次次突破,到他以前不敢相信的地步。
这好像是一种自暴自弃,但矛盾的是,他又仿佛在同时获得了一种巨大的救赎。
这种救赎全都围绕着一个人。他现在所有的,都是她所给他的。
林疏的视线被巨大爽感刺激得一片发晕,朦朦胧胧之中,找不到一点聚焦。但即便这样,他依然下意识伸手去摩挲女孩的脸。
终于摸到了。
他抖着手指,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声喃喃了一句。
“我爱你。”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理解了陈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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