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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拐卖爷们的潮流熄灭下去了,曾经参与过拐卖的女人入了狱,像那些很久之前拐卖娘们的人一样。
我和玉子在院子里待着择菜的时候,就听见邻居大姐也被警察带走。
“诶!烟啊!帮我说说话啊!...我没有拐卖过...警察同志!...警察同志!”
我听见她的喊声出去,到了门口的时候,她正被拖着往警车上带。
她看了我一眼,跟刚刚像是求助的语气不很一样。
可能已经破罐破摔了,她索性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还想要把我也拉下去,“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们看那个女人!她也拐卖了男人了!”
我心里一惊。
那两个警察看向我。
我盘起双手,手指交缠在一起,眼神也看向别的地方。
大姐此时已经安生了,于是一个警察朝我过来,只留了一个警察看着她。
“你也参与了吗?”他的目光犀利地扫向我。
我不知道该看向哪,是因为什么而紧张呢?反正不是什么犯不犯罪的。
“不..不许吼她。”玉子从院子里出来,挡在我跟前,两只手臂展开,像只护崽的老母鸡。
我的眼睛终于有了着落点,——盯着玉子衣服忽闪的后背。
“她根本没有...你说的什么拐卖谁,蓝烟可、可乖了,每天在家里跟我..做饭...浇花..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呢...根本不可能..你说的事..”
他焦急起来,脑袋紧张地小幅度摆动着,在挖掘自己剩下的词汇。
我拉住他的手。
玉子平时真的很少说这么长一串话,除了在床上,可床上只是净嚷些无意义的愉快音节,——说这么多话对他来说太累了。
“别急,嗯?玉子,”我站过去,牵着他转过身来,然后抚上他的脸,“没事,他只是问问我。”
玉子的脸颊都激动得泛红,眼眶微微湿润着,他紧紧反握着我的手,“我怕...蓝烟..怕蓝烟又不回来找我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直待在玉子身边,”我亲了亲他的手,决定昧着良心瞒过我曾经的恶劣念头,“我没有干过,他干嘛带走我?”
“这位是...?”
“这是我丈夫。”
我和玉子已经领证了,那时候在村子里面办了个简单的酒席,请了我们两个人村里的一些熟人,当时邻居大姐还调侃我,“看叫你卖个爷们,倒是自己把他占住了啊!”
“事实婚姻?”
“不,”我还是懂点法的,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去民政局领过证了。”
“你没有参与拐卖男人,是吗?”那个警察又问我一遍。
“没有。”我拉着玉子的手,强撑着胆子回看他。
就好像我说的都是真话。
“好,”他看了一眼玉子,可能是看在玉子的原因没有再对我的事追问,“我们回去会再调查的。”
再调查的话,真的有事就不怕我跑掉吗?所以这是相信我的意思了。
他们离开了。我紧紧抓着玉子的手。
“蓝烟...”玉子转过身抱住我,凑在我耳边又一次长篇大论,“下次..下次再有事情就要找我..出来,我我跟他们说,不能...不能再你自己..不说话就走了..”
我也抱住他,之前的紧张莫名的凭空消失,——那是害怕玉子知道我的恶劣念头才产生的紧张,不过它现在消失了,我突然想,想要说出来。
“要是...哎!玉子,要是我真的想拐卖你呢..”
“把我..拐到蓝烟家里?”非常可爱的自然的话。
“不是...我要是真的想过把你卖给别人呢...?”我还是打算说出来。
“...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吗?”
“我还没认出来你的时候,玉子,那时候我想过要把你...”
玉子撒开我,在我面前眨了眨眼。
我知道他可能已经开始难过了,可他竟然没有继续下去这种情绪,而是抬起头开口,“可蓝烟最后还是没把我..给别人啊...为什么..”
玉子的眼睛清澈无比地看着我。
肉欲和爱情都不是能恰当地概括当时的词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还在想的时候,玉子又开口,语气里欢快又上扬,“是因为..蓝烟注定就要跟玉子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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