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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钟黎宁的灵力回来,金雕分身再无法隐藏。
她们启程前往西南后,钟黎宁与狐族族长取得联系。狐族兵分两路,一部分与她们汇合,另一部分按照钟黎宁的指示,将那金雕分身赶往西南。
路上钟黎宁抽空与锦川聊了一会,询问他愿不愿意帮忙,锦川甚至没问帮什么忙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钟黎宁摸摸他的头,将计划和他要做的事情告诉他,安慰他不要害怕。锦川却只是笑,道自己一点儿也不怕,他相信钟黎宁和福顺。
一路飞驰,不过半月就到了西南王府的所在地益阳。
安顿好其他人,钟黎宁和福顺找到西南王府门口。钟黎宁敲敲门,一人开门出来询问,福顺掏出一块玉佩递给钟黎宁。
钟黎宁笑眯眯地对门房说:“老伯行个方便,通报一声,就说京城陈暮晴求见,这个是王爷之前给的信物。”
门房拿起那玉佩看了看,又叫来管家,确认玉佩的确出自西南王府。
管家心知自家王爷虽然古道热肠,却因身份问题一向隐藏锋芒,便是与人相交也是极为谨慎,鲜少给人信物,这二人对王爷而言一定非常重要,故而对福顺和钟黎宁的态度十分客气,遣人引他二人去前厅稍等,径自去后院通报。
“福顺,你一会儿别说话,先让我来说。”钟黎宁心里有点紧张,时间过去太久了,而且福顺这几年的名声委实不好听。西南王虽然重情重义,可如今朝廷与藩王的关系本就紧张,不知道他会不会有所顾忌。
“嗯,“福顺笑着摸了摸钟黎宁的头,轻声安慰,“王爷一向恩怨分明,落拓不羁,肯定不会刻意刁难,阿黎不必紧张。”
茶水还没凉,门口就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钟黎宁深吸一口气,默默站起来,抬头向门口看去。
只见一身着墨兰常服,头冠戴得极端正的男子阔步走进前厅。除了鬓角添了几缕白发,男子与六年前一般无二。
“拜见王爷,”钟黎宁和福顺低头行礼道。
“二位何必如此见外,快请起,”赵焕然哈哈一笑,将福顺扶起来,坐到了主座上。“小兄弟带夫人来西南怎么未提前告知本王?本王也好早做准备,为二位接风洗尘。”
听西南王这两句话,钟黎宁心里有了底,悄悄松了口气,抬头笑道:“王爷这般热情款待,夫君与我皆是受宠若惊。只是我二人尚有要事在身,事关安国百姓安危,万般紧要,特来请王爷助我等一臂之力。”
“哦?何事这般紧要?”西南王沉声问道。
“王爷可知苍顶山中的妖物?”钟黎宁问,见西南王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苍顶山这几百年来皆由我族镇守。五年前因一个意外,那山中妖物化了个分身逃出去,在各处作乱,想必王爷也有所耳闻。”
“难怪……”西南王若有所思,“苍顶山近来异动频繁,今年已经有二十余人被报失踪在那附近,而且已经不止局限在山上了,妖物的活动的范围似乎更大了一些。”
“正是,那妖物分身的力量越积越强,被镇压在苍顶山下的真身也越发躁动。那妖物乃是千百年前霍乱人间的大妖,如再不将其压制住,待那分身引出真身,莫说西南,便是整个安国都将再无宁日。”钟黎宁语气急切。
西南王蹙起眉,手指在桌案上轻敲几下,思索片刻后问:“本王可以做什么?”
“王爷府上是否有一玉璧?”钟黎宁问,“乃是几百年前一仙人所赠,道是可以短暂压制那妖物的法器?”
“是有,”西南王点头,“不过那法器使用条件极为苛刻,一是对一种妖物只能用一次,二是总共可以使用三次,三是必须贴在那妖物三尺之内才能生效,且压制的时间也不过一炷香。这法器只能作用一时,若要铲除那妖物怕是远远不够。”
钟黎宁低头沉思,原着里没有写这些,这法器有使用限制她是能想到的,只是没想到限制居然这般多,怪不得赵楚琛没直接拿走。不过也可以理解,要使用这样的法器必然会受种种限制,不然这世界的运行岂不乱了套。
“阿黎?”福顺有些担心地唤她,钟黎宁侧头,看见福顺目光中的关切,忍不住绽开一个笑容,伸手勾了勾他的手指。
福顺顿了下,悄悄凑近一些,握住钟黎宁调皮的手,宽大的袖口下垂,遮住了两人交握的手。
西南王坐在主座上挑挑眉,眼中兴味盎然。
“王爷,”钟黎宁抬头,眼睛直视西南王,嘴角挂上一丝成竹在胸的笑意,“我自有办法制服那金雕。王爷借我玉璧一用,我还王爷一个清净的苍顶山。”
“好!”西南王答应得极痛快,传家宝说借就借,丝毫不见原着里跟赵楚琛笑里藏刀,你来我往的拉扯。
钟黎宁喜不自胜,刚要道谢,就听见西南王笑呵呵地说:“不过督公难得来我这西南一趟,务必要在府上多留几日,好让本王一尽地主之谊。”
“不必不必,”钟黎宁连忙笑着推拒,“如今形势紧急,待铲除那妖物,我二人再来向王爷道谢。”
', ' ')('“要得要得,夫人可是信不过本王?本王一定将督公照顾得妥妥帖帖,乐不思蜀,”西南王虽然是笑着说的,不过语气却很坚决。
这是要把福顺留下来当人质啊,钟黎宁脸上的笑容一僵。还有乐不思蜀是什么意思?都说西南出美人,想到一路上见的美女们,钟黎宁瞬间攥紧福顺的手。
“妾身不过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夫君才是妾身的主心骨、顶梁柱。若是王爷留下夫君,妾身……妾身便是拿了这玉璧,也没有用了……呜呜呜……”钟黎宁使劲揉了揉眼睛,揉到眼眶通红,缩到福顺身后抽抽搭搭地哭诉。
“诶?方才夫人可不是这样说的,”西南王奇道,“不是夫人胜券在握地对本王说‘王爷借我玉璧一用,我还王爷一个清净的苍顶山,的吗?本王自然是信了夫人的话啊。”
“那……那王爷刚刚也没说要留下我夫君。若是我夫君不在身边,我就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头晕眼花,浑身无力,什么都做不成了!”钟黎宁抬起头来气呼呼道。
这什么破王爷,刚还想夸他,转眼就要死要活非留下她家福顺不可,他是王母娘娘吗?还有棒打鸳鸯的爱好?
“哈哈哈哈哈哈,”西南王一阵大笑,对福顺说道,“督公,你这夫人当真有趣。难怪你宁可背上一身骂名也要护她周全了。”
福顺含笑摸了摸钟黎宁的头顶,转头对西南王道:“阿黎天性纯稚,待人一向真诚热忱,王爷莫要逗她了。”
“婉儿也是这般侠义心肠,若非当初意外被盗,我可能就错过她了。若是当年……唉,罢了……”西南王似乎想起了与他夫人的过往,脸上不自觉带了笑意,可说到最后也只剩一声叹息,“督公与夫人这样,也好……”
钟黎宁一脸懵地看着二人闲聊起来,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嘴角挤出一丝微笑,贴到福顺身边咬牙切齿道:“夫君,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福顺低下头吻上钟黎宁的嘴角,轻声哄道:“回去就和你说好不好?阿黎别生气。”
“二位当真不见外,”西南王轻咳一声,有些无奈。终究还是眼不见为净,转身走出房门,带着福顺和钟黎宁去拿玉璧了。
“王爷可知附近有哪片水域与旁处不同?大概是常有祥云映照,或者周围遍生灵草之类的?”临走前,钟黎宁忽然问道。
“没有,”西南王肯定道,“不过周围确实有湖泊十分古怪。往西二百里有个净水湖,时常报告有沉船之事,可那里常年风平浪静,水下又无暗礁漩涡。我派人查过几次都一无所获,二位若是感兴趣,可以过去瞧瞧。”
“多谢,”钟黎宁和福顺对视一眼,向西南王辞行,上了马车赶回住处。
之前钟黎宁查探时候意外看到一个故事,说西南有株仙树,长在湖泊之下。树上结仙果,凡人吃了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若是有修为的人吃了,则可以直接飞升成仙。
钟黎宁本来当它是民间传说没有在意,但一次与胡琅月聊天时提起,胡琅月却说西南确有此树。钟黎宁来了兴致,连忙询问。胡琅月道当年与金雕大战的术士飞升时,将自己的手杖随手抛进了一个湖里。那手杖乃是一截桃木,沾染了仙人灵气,便成了一棵仙树。
只是桃木被丢下去时没有立刻长大,而是慢慢生根发芽,几百年才长成大树,还是在水下,没有人刻意去记它的位置。族里也只是世代流传,知道有那么一棵树罢了,如今已经没人知道它在哪里了。
既然西南王提起了净水湖的古怪,不管里面是不是那棵树,她们还是要去看看的,总不能留它在那里一直害人。
当然,若是真能找到那灵果,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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