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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觉得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到非常沮丧。
想大哭,想大声自言自语,想在病房里发疯,想把药都丢掉又想把药一口气吞下。
可是我忍耐着,抑制着。
我不想让林恩看见。
我喜欢他的安慰,但就是不想他总来安慰我。
那像什么话?
我从看见林恩还活着的那一刻就自诩要全心全意爱他,总要他安慰我的话,他会不会厌倦的啊?
——我无能为力的原因很多。
最大的一个就是非常想和林恩在一起这件事。
我从一开始的非常无私内心想着默默付出默默爱他,到现在林恩给了我一点甜头我就想得寸进尺。
我。
他有在喜欢我吗?是尝试着进入一段新的感情?还是把我当作忘掉上一段感情的工具?或者是身份尚未恢复时期的随意逗乐吗?
我是一个休学的大学生,林恩身份恢复之后就是黑道的头目,再不济也会是个有钱人。
可我不是。
我总在想很多。
敏感,加上思路异常迅速。
自然地想到很多。
完全没有刻意去想,就立刻能想到林恩离开我的场景。
我的父母会在吗?又会开始嘲笑我吗?冷嘲热讽还是开始说理呢?
哦。想象到了。
林恩转身走掉的样子。
或者没有,其实应该是我一醒来就看到空旷的病床吗?
呼。
我怎么....我怎么总是想得寸进尺啊?
我看着林恩毫无戒备躺在我面前的身体。
是他陷进去了?还是我无法自拔了呢?
“童俞?”林恩把头偏过来叫我,“你怎么了?”
“没事,”我迅速地回答,然后转移话题起身,“那我先回我的床了...”
“别..”林恩拽住我撑起身子的手臂,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怎么嫖完就想走啊?”
黑暗的时候,人的身体不支持视觉,但其他感官却异常灵敏。
或者说,敏感。
林恩的胸膛和我的紧紧相贴,小腹,一直到下面的生殖器官。
要命地摩擦。
“林恩,...”我开了口,但不知道说什么。
“嗯。”林恩捧着我的脸亲在我的额头上,“没有别的意思,就在这睡吧,我想抱着你,行吗?”
他说他想抱着我。
我激动得心脏都快跳出来,连刚刚吃的安睡药都作用减退,精神一下振奋起来。
林恩把手背贴在我左胸上,礼貌又不失暧昧,“听见了吗?”
我向旁边别开脸,“是吗?”
林恩拿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心脏的位置,“我心动了。”
我惊诧地看向他。
他黑色的瞳仁和黑夜融为一体,定定的如同黑曜石一样闪着光泽,“我说我心动了。”
我觉得我的心就快要打破淡漠的表情,即将冲破束缚,“我..林恩,...”
“嗯?”林恩笑着看我。
“我好喜欢你...”我揽上他的后颈和他脸贴着脸,“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我不会骗你,童俞,”林恩在我耳边开口,“我说心动了,真的是心动了。”
林恩说他是个渴望安全感的人,喜欢和一个人像是绑在一起一样的亲密关系,但同时希望对方也能给予他安全感,不是像那些攀附上来的女人一样把手一搭就等操了。
他说他对我心动了,是因为和我在一起的感觉非常舒适,既不是和徐冉在一起冰冻的感觉,也不是和其他女人的火热的随意感。
他说冰会融化成冰凉的水,火会燃成带颜色的火星,它们都带不来安全感。
只有我能给他常温的感觉。
“而且啊,童俞,你的喜欢明显又热烈烈,跟在你身边的每一寸空气里,弥弥漫漫,以至于我一进到这个病房,就忍不住被它感染。
怎么可能不喜欢上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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