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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沁来了。”
“姐。”
“过来吃饭吧。”
我难得地感受到了一点家庭的气氛。
我脱了外套去厨房端菜。
“真是省事啊,爸妈都没了就是好,来白吃白喝之后直接走人就行了。”我婶婶在厨房说着。
“什么意思?”我说,语气里全是冷淡。
“哟,小沁进来了呀,你说我都没看见,快把菜端出去吧啊。”她完全回避刚刚的话,殷勤得好像一个真正爱护孩子的长辈,眼神扫了扫案板上的菜盘。
我手指一点点收紧。
吃完饭后,差不多到了时汀来接我的时候。
“小沁呀,去把碗刷了吧,都这么大了,不能一点家务事也不做吧?何况你爸妈都走了。”我婶婶又道。
我没理会。
男人的酒气上来,他拽着我又进了一间屋子,像那么多年前一样,甩上门,把我扑在床上。
扑面而来的令人作呕的过于雄性的气息,我差一点就吐了。
他在试图把我的衣服脱掉,我抵抗着,比从前顺手多了。
毕竟他不再是个壮年男人,我也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
“啪。”他扇了我一耳光。
“别他妈乱动,我他妈操死你的嫩逼。”粗俗不堪的话就这样从他嘴里吐出,声音大得或许外面都能听见。
我有点累了,衣服被他扯得有些乱,但心里却无比冷静,“还不停下吗?”
他疯了一样的咬着我的脖子,逐渐向下延伸。
我忍无可忍地把他踢开,“我操你妈逼,说让你停了吧!傻逼!”
他沉重又健壮的身体跌在墙根,像一具奄奄一息的病弱体一样喘着粗气。
外面的人破门而入。
“你爸妈让你学散打就是为了让你打你叔叔吗?”一个女人说。
“是啊。”我浑不在意地理理衣领。
“快给你叔叔道歉!你看你都把他打成什么样了?”另一个女人说。
有时候我觉得这世界有些颠倒,或是其实是我自己有些颠倒吗?不然为什么我的想法总是和他们的话相反?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想照着他们的话去做?
我把辫子散开重新用手梳了梳,边往门口走着。
“站住!你个不孝的玩意!给你叔叔道歉!要不然你今天别出这个家门!”
我顿了顿,发现只有那两个女人声嘶力竭,我弟弟好端端坐在沙发上看戏。
我冲他勾了勾嘴角,也不知道是在笑他,还是在笑我自己逃脱不了。
我转过身冲着她们。
“我道,你妈逼,啊。”我恶劣地笑了笑。
我说完就下了楼,那两个女人也没追上来,可能是觉得打不过我。
“祖沁!”时汀在单元门口看见我,扬起笑容。
我也被他的笑容感染,又没忍住地冲上去抱住他,“时老师,我以后不来了。”
我窝在他怀里,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让我觉得这样的可以信任。
“好,那你就跟我待着吧。”他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爸妈去世了。”我说。
他的手顿了一瞬,然后把我抱紧了一点。
“我小时候被强奸,”我抬起头看他。
时汀注视着我,眼里浮动的是比心疼更甚的东西。
我此时好像成了理直气壮的人,尽管是在说我自己的过去的经历,但却好像在说别人的履历一样,我在无所谓地试探着他的反应。
——如果并不满意,或许我也不会这样无所谓了。
如果时汀没有紧紧拥抱着我、没有珍重地捧起我的脸亲吻我的话,我可能真的会绝望的。
所以才会对比地觉得现在实在幸运。
“我很喜欢你,”我说,“时汀。”
“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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