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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到了两人婚后过的第一个七夕节。
青年在通讯工具上跟她说订了情趣套房,郁夏结束了今天的会议,驱车前往他发来的地址。
暧昧浪漫的粉色房间,爱乐椅、情趣球、S型沙发、逍遥秋千、情趣骰子,玫瑰色的大床上铺满了花瓣,香烛的火光妖妖娆娆,晕染出纸醉金迷的芬芳气息。
气味有点不对。
但她含着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宽衣解带,躺在了床上等待她的丈夫,可她的丈夫许久未来,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香烛燃尽,室内陷入了一片静谧的黑暗,脚步声近了,他的指尖抚上了她的脸庞,手指掀开上眼皮,小心翼翼的确认她是否昏迷,确认无误后,他的动作不可抑制的变得急躁了起来,他掀开了被褥,俯身上来,伸手便要暴力撕扯她的贴身衣物。
变故在这一刻发生了,女人瞬间睁开了眼,在黑暗的室内亮如寒星,她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个肘击,两人扭打不过十回合,郁夏便将他双手反剪制服了。
台灯亮起,是萧显之那张漂亮无害的脸蛋。
“谢岭呢?”完全不出所料,她冷笑着逼问他。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小狐狸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强行镇定着发挥演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萧显之,你怎么能这样犯蠢。”郁夏狂笑出声,她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映射下,不添温馨,反而影子摇曳如鬼魅横行。她抓着他,用力将他的头一下又一下的磕向台灯下的柜子,磕出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一直磕了十下,她才将他像破布一样扔在地上,掐起他的下颔,笑容狰狞恐怖。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谢岭在哪。”
萧显之平生第一次觉得害怕了,他终于认识到这个女人对待厌弃之人是如此血腥和残忍,在他的惧意被努力克服之前,他已经根据求生的本能说出了地点。
最后他只看到了女人毫不留情转身离去的背影,他静了静,忍着疼痛慢慢坐了起来,他额头的伤口在往下淌血,简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他也没有伸手去擦,一声、两声、他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泪水迸发,似是在脸上流下了骇人的道道血泪。
“为什么……为什么……他只是比我早一点……他只是比我早一点……”他好像失了魂,枯坐在地上,又痴迷的舔舐着手腕,上面有她刚刚掐出来的疼痛痕迹,他的血滴到地上,整个人犹如凄艳的恶鬼。
郁夏在地下赌场找到了被捆绑着陷入昏迷的谢岭,也幸亏萧显之心神不宁,没跟他的手下吩咐仔细,这些人也不敢擅自有动作。否则当场用来狂欢的毒品估计就会强行给他也注射一份了,这群人大多数跟萧家有关系,但有意思的是,这个地下赌场的东道主依靠的正是周氏——也就是这个玛丽苏文里男主开创的所谓“商业帝国”。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四方牵扯的利益太多,但这一世谢氏在她的引领下早就压了周氏一头,更不论远远被甩在后面的萧家,把柄和权势在手,联合警方先将这些倾售罪恶的销金窟一窝端了,再请这些主要罪犯全都进监狱里吃大碗牢饭。
当年的话,也算是一语成谶。
快穿世界倒是也不会出现什么“女主男主没按剧情走,世界就会崩塌”这种无语设定,毕竟地球少了谁都会转,男女主顶多是气运好而已,天道恩宠他,但是天道会让他在自己头上蹦迪吗?
维护剧情也不是她的任务,系统也只需要观察她和世界的走向,写下记录日记而已。
郁夏和谢岭,算是相濡以沫的过了半辈子,郁夏不想要孩子,谢岭也不想。他不希望有多余的生物来占据她投向他的目光,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是变态的、难以被世人理解的。可是——他只想要她。
十三年过去了,在谢岭三十七岁这一年,他被检查出了绝症。郁夏坐在他的病床前,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他已经比原剧情多活了好几年了。
可是,三十七岁,这才多么少啊。
玛丽苏狗血文真害人。
谢岭温柔的抚摸着自己妻子的脸颊,他看着她,怎么都看不够。他说:“下辈子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他是个无神论主义者,唯一的一点迷信,好像都用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他再也没有纠结是否真的有下辈子,他觉得,一定会有的。
“下辈子好好投胎,别找个体弱多病的躯体了。”她眼泪一滴都没有为他流,只是冷静的这样回答他。
“还有,”她的手慢慢覆上他的手,最终十指相扣:“找个和谐点的家庭,别又搞得亲妈不爱,亲爹不认的。”
谢岭。
我祝你家庭美满,亲友满堂。
还有。
别遇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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