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觉和霍如熙火速赶赴医院。
狂奔到病房门口时,一串医护人员刚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初露怎么样了?!”霍如熙急得脸色煞白,一把拉住主治医生。
“病人身体本就虚弱,又承受了巨大的精神打击,现在情况……不太好
医生紧张地抹了把汗,“刚才病人陷入休克,吸了氧才缓和过来,但精神状态仍然堪忧啊!”
霍如熙心如刀割,拔步推门而入。
“啊——啊!”
沈初露被沈光景和祝秘书摁在病床上,单薄瘦削的身上插了好几根管子,失控挣扎的模样就像竭力要挣脱摆布,漂亮且易碎的白瓷玩偶。
她血丝满眼,眼神混沌狂乱,张大嘴巴发出破碎不堪的声音,纤细的双手在半空中胡乱抓挠。
“四小姐!您冷静一点,四小姐!”祝秘书想用力按着,却又怕弄伤了她,急得手忙脚乱。
“初露!你别这样啊!你不要吓唬爸爸……初露!”沈光景惊慌得胀红了脸,也是手足无措。
霍如熙疾步夺到床边,胸腔剧烈起伏着,俯下身刚要抱紧她,却听见啪地一声脆响——
失控的初露,一巴掌打在他脸颊上,登时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沈惊觉和祝秘书神情一僵,忙问:“没事吧?”
沈光景也怔忪住了,可眼下女儿这个样子,他实在没心思关心旁的。
“我没事
霍如熙随口一应,侧身坐在床边,强健的手臂捞起女孩绵软的腰肢,无视她的疯狂,将她紧箍在胸膛里,用力地往怀里摁。
“啊……啊啊……!”沈初露脸色苍白如雪,由于喊了太久,唇瓣已经皲裂了。
“初露,没事没事……如熙哥哥在呢,没事……”霍如熙声线带着颤意,极力地哄慰着。
可除了这样的话,他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阿……鸢……”
沈初露眼泪狂涌出眼眶,在男人耳畔艰难念出这个名字,仿佛初次开口说话的孩童。
但,霍如熙听见了,喉咙一哽,轻轻地道:“初露,阿鸢走了。
但我相信,她依然没有离开我们。她会永远,在天上……陪伴我们
……
唐俏儿回盛京的路上接到沈惊觉的电话,立刻把跑车油门踩到底,如一道红色闪电疾驰,迅速来到医院。
她心乱如麻,步履亟亟地往医院里走。
“唐小姐!”
突然,一道清越温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唐俏儿顿住脚步,轻拢秀眉回眸——
只见,医院大门台阶下的斜坡上。
沈惊蛰清隽的脸庞虚汗涔涔,正用手滑动轮椅的两个侧轮,吃力地向上爬坡。
似乎是为了快些来到她面前,他明显加快了转动轮椅的速度。
岂料,就在距离开斜坡仅一步之遥时,轮椅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竟失控地向后退。
沈惊蛰瞳仁重重一缩,身子以危险的幅度猛地向后仰去!
紧要关头,他顿觉眼前一晃,旋即一股温暖的力量托住了他的脊背,另一只手则拽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