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盯着渐渐变长的果皮,内心煎熬似焚烧。
就在白弋快要削完一个苹果时,钱姨立即扳正跪好,虔诚求饶。
“对,对不起,先生,我不该拿南小姐的东西,我以后不敢了。”
白弋头也抬一下,淡淡道:“拿什么了?”
钱姨交代道:“就,就是她抽屉里的项链,还有柜子里几件大衣,我看她不用,就动了心思。”
“没了?”白弋蹙了蹙眉。
“没了,我发誓!”钱姨高高举起手,手腕上的链子显得格外显眼。
“手链不是?”
“不是!这是南小姐跨年送给我的。”钱姨指了指手链道。
白弋手里的水果刀一顿,苹果皮也断了。
“送?”
“是的,真的是南小姐送我的!”
钱姨急得都快哭了,说明她没撒谎。
而手链是白弋送给南宁的第一份礼物。
不贵重。
白弋看到了就随手给了南宁,像是打赏似的,只是为了羞辱她。
南宁收到时,虽然脸色很难看,但她的眼神骗不了人,她其实是喜欢的。
后来他来找南宁时,她一直戴着。
像是期盼他能对她怜惜一点,可惜他没有。
从什么时候开始南宁不戴的?
他完全没有印象,就像南宁说的,三年以来,他连她说过什么,一个字都没放在心上。
唯一熟悉的就是她的身体。
现在回想,好像从南宁拿下手链开始,她对他再也没有流露过任何期盼的眼神。
原来……那个时候,南宁就想着离开他。
嘶。
水果刀划开了白弋的手指,鲜血直流。
他盯着染红的苹果,响起了南宁满脸是血的问他,够吗?
司机快速上前,用纸巾捂住了他的伤口。
白弋却只是随便擦了擦血,看着手心里被染红的笑脸创口贴,他下意识的也擦了擦创口贴。
司机不解,但没多问。
白弋一边擦,一边问:“房子里的奢侈品呢?”
钱姨愣了愣,一拍大腿道:“冤枉啊!这房子除了摆件,还有什么奢侈品啊?我真的没有拿!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拿什么奢侈品呀!”
“南宁买的。”白弋道。
“南小姐买什么?她这些年连个快递都没有,怎么买奢侈品?在家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件衣裳,每次来还要被周助理冷嘲热讽,她买什么?”
钱姨再次高高举手,表示自己的话千真万确。
白弋倾身,冰冷的墨眸变幻莫测,看得钱姨僵硬在原地。
“我花钱是让你来照顾南宁的,你做了什么?南宁叫你买过药对吗?”
钱姨血色全无,直接趴在了地上求饶:“对不起,先生,你放过我吧,我不敢了!我就是看您想折磨南小姐,所以才想说给她吃点苦头。”
闻言,白弋薄唇抿成线。
他们都是看到了他的态度,才针对南宁的。
若是以前,他会觉得南宁活该,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此时他胸口却像是堵了一口气。
白弋沉眸,没再问什么,缓缓起身用力摘下她的手链,两指一挥。
司机上前拽住了钱姨拖了出去。
白弋走到卧室门口,看着那张承载太多欢愉的床,默默点了一支烟。
伴随烟雾,他仿佛看到了南宁坐在床边等他的样子。
一支烟结束,他攥紧了手里的手链,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