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要走了吗?不上银郎吗,银郎这里好想要姑娘。”
他动了动大腿,好让中间那物更显眼的亮在她眼中。
他浑身都是被玩弄的痕迹,湿漉漉的,仿佛是被啃噬过,被从情欲巨兽的嘴里捞出来,却有着一种被摧残的美,没有折于灾祸,魅惑光彩依然从身上每个角落射出来。
像是不甘心,像是要捆住谁。
在低声劝诱,你肯不肯为我留下来。
“要姑娘?我看你是随便哪个姑娘都可以吧。小贱货。”
见此,她不由得笑骂道。
“姑娘在不甘心?姑娘舍不得我?那就告诉银郎你的名字啊。”
他抖着肩膀笑出声,眉眼甚飞扬,仿佛被深深夸赞了,蛊惑道:
“姑娘也可以干我啊,干死我,银郎自然就不会找别的女人了。”
他垂着头,声线捏得柔弱可怜:“好想被姑娘操死在床上啊。”
“你这样倒适合卖去窑子,定能赚个好价钱。”她嗤笑一声,不知是故意激怒他还是语出真心。
“那姑娘一定是我最喜欢的恩客。”
但他奇异的很顺从,并不以此为辱,反倒很兴致勃勃的开始发问:
“到时候,姑娘会来为我开苞吗?”
“太贵就不要咯。”
她逗猫逗狗一样,乱摸着他的背脊,戏谑道。
“银郎价很贱的,如果是姑娘,还可以倒贴钱。”
他便装作被抚摸得很舒服的样子,长长的“嗯”,在她怀里被抱着。
“是个小可怜儿呢。”她轻抚他的头发,也把头发慢慢分好放到后面,有些像母亲在抚摸孩子,为他梳发。
他便没来由的眼睛一酸,喉咙发痒。
他知道她也许只是想起了什么猫猫狗狗闹人撒娇的样子,也许单纯觉得他现在这摇尾乞怜的样子很可怜。
这并没有几分真心。
但他就是如此轻贱,为这虚无缥缈的几分真心感到被怜惜了,感到汹涌的难过涌上心头,终于有人知他苦。
这不是治他的药,可他在这片刻被抚慰了。
这汹涌的情感让他有了勇气,不再是调情的,而是一把揭开遮羞布:
“姑娘真要走了?”
外面又是一声鸡鸣。
他似乎从那沉默中领会了。
他突然道:“姑娘带我走罢。”
他变得锋芒毕露。
他认真的说:
“奴家今生为你做牛做马,来世做鸟雀衔环相报。”
明明只是一时决定,却仿佛深思熟虑多年,只是在这一刻才领悟了本心意愿,如释重负。
“走江湖也好,奴家不怕吃苦。”
她突然恍惚了,看着他,又好似在看着虚空。
她捏着他的下巴,那力度几乎要他以为自己下巴要被捏碎了,让他被肚兜蒙住的眼睛,他眼中红朦朦的世界对准看着她。
“从前,也有个男人这样求我。”
她的大拇指在他右眼下无意识地摩挲,笑声旋起,似乎在整间屋子无处飘荡:“不如猜猜,结局怎样?”
你要弃我而去了吗?
这答案在心中盘旋,他却难以开口。
一时冲动,是的,只是一时冲动,但他也知道即使是她愿意带他走,也多半会是他耐不住旅途艰辛,多病体乏,被半途抛下,或者是被玩腻了随手送给别人的下场。
男人嘛,走哪条路都很难有好结局的。
但那也好过,她连答应都不肯。
“我们走江湖的呢,从不拖家带口。”
她的语调很轻快。
他讨厌这种轻松,那仿佛是对他决定的一种根深蒂固的轻蔑。
“你倒真不怕被发现。”
那对她的恋恋不舍总归是让她惊异了,杨观诗笑着扯开话题:
“她也许要醒了。”
没有指向。
但贺银心领神会,她在说小姑。
他几乎是痛恨自己的心领神会的。
“你要让我这样对着她吗?我还以为,你起码会有些醋意。”
他支起光裸的身体,那讥嘲的刺也竖起来。
坐立的姿势会让他很疼痛,但疼痛会让人清醒。
手还被束缚着,但人不止有手。
说罢,他偏过头,鲜明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似乎是不想看见她。
她强制的扶着他的脑袋,亲啄了下他柔软的脸颊,盖章一样。
他没收住,发出“唔”的低音,缠绵婉转的调子,暴露了他的喜欢。
初战,败北。
那刺还未能竖起就在她手下融化了,瑟瑟缩缩的翻转过来,小心的露出柔软的肚皮。
他脸红了,还想转过头去,好叫她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被哄好的,但亲吻先降临了。
她捏着他的下巴,霸道的,蛮不讲理的,
', ' ')('撬开紧闭的唇齿,像是入蚌壳夺珠,一经进入,便肆意索取,四处横冲直撞,夺去香津,舌尖交缠,一点点的浸染上自己的气息,细细品尝。
溃败得一塌糊涂。
这是第一个亲吻,
一个充满征服欲的深吻。
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溺亡在这情欲里了。
亲密无间,融为一体,窒息和眩晕并行而来,像极了挣扎在死亡一线。
良久才分开,引出淫靡的银线。
看不清楚,但可以感受到。明明之前那么浪荡的话都说出来了,现在却感觉脸烫的要烧着了。
大抵是那亲吻确实有什么魔力,他喘着气,再也没了抵抗的气力。
他自暴自弃了,脸颊在她手心里蹭了蹭,见她没有躲开,反而鼓励的摸了摸,便细碎的吻着那手。
“你那么聪明,一定会在那之前解开吧。”
她像抚摸动物一样抚摸他的头发,有点夸奖的意思。
有点遗憾看不见那双狐狸眼媚眼如丝的勾人样子。
她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
他昂着头,无声的,正在哭。
小声的呜咽着,有些可怜。
几重幻几重欢,也许他真的就此爱上她了,但那也不过是假的而已。
出门后,杨观诗围着屋子小心转了一圈,幸而四处无人,从偏僻的巷尾找到那扇窗,进去,翻回自己屋,轻巧熟稔的取出布来擦有泥底的鞋子。
缓慢的清理好衣鞋的异样之处,她巡视着屋子,将床被整理成晨起时略有人气的样子。
窗外有鸟雀的脆鸣声,她蹬上去,坐在窗台,
打着拍子,数了一会。
那样子倒也不像是在数数,像是忆起什么似的,念到八百一十五,才突兀的停住了。
四处静下来了,不再有什么鸟雀。
她才恍惚清醒过来,盖棺定论——无端的春愁而已。
她下了窗台。
尔后,重新打开那扇通向厅堂的咯吱木门。
往日这时,该待在灶前煮面的嫂子,正撅着屁股,跪在木桌前擦地。
听见门响,半点反应都没有。
杨观诗挑了挑眉,张口就道:
“我被人打晕了,昨夜有人进来吗?”
字句清晰,带点疑惑,偏又沉静得近乎冷血,不像是后怕的样子。
照理说,是会让人起疑的异样。
更别提贺银才经历了昨夜的风波。
听到这,贺银才缓缓摇头,声音有点歉意:
“奴家起晚了,没来得及为小姑做早食……”
毫无反应。
杨观诗不由得轻笑出声:
“不碍事,我听着窗外似乎有叫卖烧饼的,路上买着吃便是了。”
他便站起,转身。
一如往常的躬身送行。
“辛苦小姑了。”
依稀是恭顺温良的贤夫模样。
谁能想到他裹得严实的衣服下尽是抓痕吻记,会岔开大腿哀求女人肏他呢。
杨观诗的视线在他眼角下巡回,直把贺银的脸都盯红了,在他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惊惶地咬着红润过分的唇,忍不住要抬头望去的时候,她才收回目光,神情自若的离去。
洗漱过后,她走出门,在初醒的街巷上,听见遥遥的卖花声。
太阳升起来了,那些不能言于明面的便该消散了。就像不曾存在过。
“来对烧饼。”
“好咧——您请,四文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