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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含宥,含宥……”
褚月生坐起身,拍了拍熟睡的苏含宥,轻声唤道。
苏含宥睡得沉,丝毫没有反应。
褚月生放下心来,起身披上外衫,月光下他的影子显得十分寂寥。
“锦安,小锦安。”褚月生小心翼翼地抱着苏锦安进来,眉眼柔和,泛着暖光。
褚月生将熟睡的苏锦安放在苏含宥的身旁,趴在床边看着两人,指尖在空中描绘着苏含宥的轮廓,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他喃喃道:“含宥,有些事我必须要去做,这不公的世道总该要有人去打破。锦安就拜托给你了,我同沈灵越说好了,他日后定然好好待锦安,你们在一起或许会很幸福吧……这些日子…都是我偷来的,如今也该还了,先前你说爱我,我忘记说了——我也爱你。含宥,忘了我吧。”
褚月生悄然起身,一滴泪落在苏含宥的侧脸上,静静的滚落在玉枕上。
褚月生披上银白色的薄甲,天边蒙蒙的亮了。
“你去吧,这药她要三日才能醒。”褚月生冷淡的对门口侯着的沈灵越说道,眸中一片冰冷。
沈灵越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抿了抿唇,郑重的向着他的背影拜了一拜,道:“师尊,一路珍重。”
褚月生步伐一顿。
“多谢。”
瑶光剑上的银穗在月光下耀耀生辉。
如今局势不稳,仙盟与韩风晓代表的散修联和意图讨伐他们,魔族在后虎视眈眈。
他们被夹在之间只能任人宰割。
可他褚月生不甘心,他不想让仙盟一干道貌岸然之徒在打着匡扶天下的名义行着苟且之事。
这世间万物理应平等,不该有三六九等之分,是她们为了自己私欲,以等级划分来控制众人,如今世道不古,总要有人来打破黑暗。
他希望他爱的人和他的孩子能生活在一个繁荣安乐的世道。
“尊上,一切就绪。”朔风抱剑道,不见平日里的怯懦,她的眼睛亮的发光。
当年她的后爹害死了她的爹爹,害死了她的弟弟,却因为是仙盟二长老的旁系便得以赦免,她年轻气盛一剑捅死了他,遂被仙盟通缉。
“仙盟欺天下久已,今吾等便替天行道!”褚月生举起瑶光剑,邪教众徒皆整装待发,准备打仙盟个出其不意。
“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
邪教众人喊红了脸。
一旦被仙盟否决她们便意味着失去一切,她们无处申辩只能被莫须有的名义所通缉,她们恨极了仙盟里层层相护,盘根错节的权利关系,如今能打破它已是他们毕生所愿。
八月初。
邪教夜袭仙盟,仙盟众人未有防备。
“杀!”
朔风浴血奋战,周遭一片血海。
邪教皆是一些被通缉数年的亡命之徒,杀起人来都带着一股子不要命的狠戾。
“孽障!”褚天岚捂着胸口看着面前的褚月生,他直勾勾的看着她,如同来宣判她的死刑,“我真是养虎为患!养虎为患!”
褚月生嗤笑了一声,他褚月生从来都不是一只狸猫,从拿起剑的那一刻起他便是一尊煞神。
血屠魔窟两次,他何曾畏惧过。
养尊处优数十年的褚天岚哪里比得过。
褚月生懒得和她废话,足尖一点,剑锋峥峥向她杀去。
褚天岚咬了咬牙,她早已卡在出窍数年,身体也渐渐衰败,此刻对付正在鼎盛时期的褚月生自然是吃力,但她明白今日不是他死就是她死。
“啊!”褚天岚大吼一声,起身迎战,发丝凌乱,狼狈不堪,哪里有往日气派。
……
黎明破晓,褚月生撑着剑立在血海中,仰头看向天际。
朔风断了一条胳膊和为数不多的邪教众人狂笑起来。
颇有一种穷途末路的悲凉感。
因为他们知道,韩风晓来了,不仅韩风晓,魔族马上也会来。
“你……”韩风晓赶到,看着仙盟的惨状微微愣神。
褚月生看着抬起了瑶光剑,他一脸凶煞,本就冷清的面容此刻毫无温度,如同一尊杀神。
韩风晓后退了一步。
“褚月生,那是你母亲!”韩风晓看向死不瞑目的褚天岚大声道。
“呵!”褚月生嗤笑,一道鲜血从额头滚下落入他的眼中,“母亲?配?”
“你!”韩风晓话未说完,魔族便到了。
“和我们对抗魔族吧,如果不然,日后只剩下你一个出窍修士,抵抗不了他们的,联盟吧,韩风晓。”褚月生眼中泛着算计的光芒。
韩风晓权衡了一下,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率先同魔族交锋,魔族这次连久未出面的魔族族长也出了关
。
邪教剩下的人连带着韩风晓带来的人都同魔族厮杀起来。
', ' ')('最后两方都没落下好,皆死伤惨重。
“呼……呼……呼!”韩风晓看向身侧浑身鲜血的褚月生,眼中浮现了钦佩。
“魔族族长已死,褚月生你嫁给我做正夫如何?我会……”话还未说完,韩风晓口中就涌出了一口鲜血,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胸口前的瑶光剑,死不瞑目的倒地。
褚月生冷漠的看着她倒地。
“小心!”朔风拼死大喊。
“唔!”褚月生被一剑传胸,身子身子不受控制的倒下,恰恰他立于悬崖边,如同一只白鹤般坠下。
“哈哈哈哈哈哈褚月生我的仇终于报了!”赵珏儒大笑。
朔风一剑了结了她,趴在悬崖边却看不到褚月生的踪迹。
褚月生,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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