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阿兄,却能融合所有的优点,果然是天下独一份呢。
而这样的阿兄,是她的夫婿。
虽然强势、霸道,还有着略显变态的小癖好,但,瑕不掩瑜嘛。
王姮在心底,暗搓搓的经过一番对比,不得不承认,阿兄是最好的。
王姮的思绪发散着,当她脑海中闪过某人的“变态”举动时,忽的想到了什么。
她有些发直的眼珠儿,瞬间动了起来。
目光下沉,落到了那只托着自己下巴的左手上。
咦?
那条红线还在?
不对吧,那是胭脂,不是漆,洗一洗就会掉的。
这都两三日了,阿兄每日沐浴、净手,不可能一直留着。
还是说,阿兄洗掉之后,自己又画上了?
换做旁人,或许不会这么“无聊”,但阿兄变态啊。
他的行为很多时候,都会超出常人想象呢。
“好了!”
楼彧为王姮画花钿的时候,确实专注。
但他专注的重点,素来只有王姮。
所以,当王姮眼珠子乱转的时候,楼彧就发现了。
他分出一半的注意,目光追逐着王姮,然后,就见到她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阿姮,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还有些斗眼儿。
那小模样,着实有些逗趣。
王姮被惊醒过来,“好了?画好了?”
“嗯,你看看,可还满意!”
楼彧没有继续追究“看什么”的话题,他托着王姮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将王姮的脸转回到镜子前。
王姮顺着楼彧的力道,转过头,看向镜子。
果然,雪白的额间,一组繁复的宝相花极尽昳丽。
“……满意!”
不得不说,楼彧的画技实在高超,小小花钿,即便花纹复杂,也能轻松画就。
王姮笑着说了声“谢谢阿兄”,然后就快速的捉住楼彧的左手。
她稍一用力,将那手放到了自己眼前。
“这是?”
她仔细看着,发现左手大拇指上,确实有一道红线。
她没有眼花的看错了。
王姮伸出手指,用力在那红线上搓了搓。
咦?
没有晕染,也没有被擦掉!
“不是胭脂!”
王姮眼底闪过一抹惊诧,脱口轻呼了一句。
“嗯,不是胭脂,是雕青!”
楼彧见王姮过了一夜才发现自己的异样,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雕青?阿兄,你、你居然——”
王姮脸色微变。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啊,阿兄是矜贵的世家子,不是市井泼皮,怎么能——
但,很快,王姮就反应过来:
为何不能!
世俗的规则,就一定要遵守吗?
阿兄不是被迫遵守规则的蝼蚁,而是制定规则的人上人。
且,抛开身份不提,单单是楼彧的容貌、风姿等,他若做了什么有违世俗的举动,不是逾距,而是引领新时尚。
就像前朝某位美男子,无意间被风吹歪了帽子,也能让全城的郎君故意将帽子戴歪!
王姮仔细看着那根骨节分明、宛若玉雕的大拇指,上面的一道红线,非但不会让他显得粗鄙,反而极具美感。
“好看吗?”
楼彧盯着王姮的眼睛,自然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情绪变化。
从错愕,到惊慌,再到释然,最后则是纯纯的欣赏。
楼彧眼底的笑意温暖而浓郁,他就知道,这世间唯有阿姮最懂他,最理解他。
不管他有着怎样惊世骇俗、挑战底线的举动,阿姮都会接受,并支持!
“好看!这摧决,日后再也不会碎了!”
“嗯!阿姮说的是,你赠予我的这枚摧决,阿兄会‘戴’一辈子!”
……
夫妻俩收拾妥当,带上管事娘子准备的礼物,便朝着安国公府而去。
提前一日收到拜帖,安国公府却没了那日的喜庆与庄重。
楼谨:……早就知道这小畜生不孝,他还真是不给亲生父母半点体面。
独孤氏:……喜庆什么?身为人子,来家里见礼,却还像个外人般送来拜帖!
他,分明就不把亲生父母放在眼里啊。
独孤氏终于意识到,儿子彻底与她生分了。
意识到这一点,独孤氏一颗火热的慈母心彻底变凉了。
面对楼彧、王姮一对新人的时候,她没了热情与亲昵,而是摆出了隔房长辈的冷漠与疏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