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猛地释放出全部气息,不再有丝毫保留。到底是天命宗大道子!厚重的灵压弹指间笼罩全场,势若排山倒海,将显露在光幕上的画面也引得轻颤不止。
“这灵压!……”
“小白鲢到底什么来路?”
“是挺强的啊,不知是啥境界?”
“昨日听人提过一嘴,也就假丹而已。”
“也就?而已?”
“以归元巅峰比肩强者,岂是"而已"那么简单?”
“跟老魔一个德行,也是炼体的。”
“人比人气死人哪。”
场外嗟叹连连之际,从画幕里透出的灵压陡然拔升。众人循息惊顾,却见元气飞速倒流,灌入连续体内,进而引动异象。
在其身后,隐隐浮现出一轮硕大炽阳。
——白日飞升也似!
“玄丹之阳?!”
“破境了?”
“不!这丹阳稍显虚淡,与其说是实打实的突破,我看更像是短暂提升。”
“气息还在往上蹿?”
“丹药不会这样持久。”
“也没有逆转真元的迹象啊。”
“……只能是秘法所致了。”
“秘法的话,焉敢如此无所顾忌?他就不怕留下后患么?”
毕竟在普罗道众的认知里,相关法门殊途同归,都旨在发掘体内潜力;因而对修为提升越多,维持得越久,自然意味着对道基的消耗越大,事后恢复起来也越麻烦——甚而不可逆!
殊不知人家连大道子的靠山何其巍峨,底蕴之深厚,区区无害秘法,还不是多如牛毛,信手拈来?
反观“宠渡”,本自一介无心无意、无知无识的异物,妖化之后的所有行动任凭天性驱使,见此情状早已本能地觉着危险,岂容对面安然蓄势?当即脚不沾地冲扫过去。
怎料连续不避反进,身上玉焰爆燃,与“宠渡”相向疾行,作势迎击。
轰!
两边一触即离。
熠熠光辉盈满画幕。
待那光芒迅速消退,原地徒留两个斗大土坑。而坑缘交接处,已不见了一人一怪的身形,只有两团光拖着长长的尾迹,就着毒圈所围成的范围竞相奔逐。
一绀黑。
一玉白。
前一刻还是白追黑。
转瞬却已黑赶白。
你来我往间身法被催运至极,两尾截然相反的光色不断迂回,交错,穿插,浑似两块强力磁石,不论间隔多远总会自相吸引,碰撞,转瞬又相斥远离,各奔一方。
如是循环。
便在分与合转换的刹那,每每爆起元力的剧烈波动。
闪光一片映一片。
气浪一圈又一圈。
炸响一声接一声。
土坑一个连一个。
此起彼伏的动静令人应接不暇。老怪们还好,犹能看清双方具体的动作;至于剩下的一众喽啰、高手乃至强者,呵!……
跟不上!
完全跟不上!
各种迹象看似可循,实则目力难及;好不容易捕捉到些许片段吧,却模糊不堪,还没等沾沾自喜或是人前炫耀呢,便又忽地恍然——
那哪里是即时的形迹?
那分明是上一次对撞后所遗留的残影!
看客中不乏好记性,便将连片残影在脑海里串成一线,勾勒出游斗的大致路径,讲与周围人听,自我宽慰之余也算长了脸。
从地面斗到半空。
复从高空打回地面。
上有风云激荡。
下则满目疮痍,几无完地。
不知不觉地,毒圈围成的地界竟似没之前那样开阔了;甚至毒圈本身,也被撞出了无数片蛛网状的裂纹。
在此期间,两边的灵压也明显越来越重。
初!
中!
上!
……如此且斗且涨,气势暴增,等到落云子见机撤去毒圈,双方暂罢干戈时,场外道众们直呼好家伙,只因一人一怪的修为赫然已至巅峰,堪比大圆满的丹境强者。
——离元婴也就半步之遥!
此刻连续凌空悬浮,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杆长枪。
“宠渡”则矗立在地,喉间咕噜作响。
“这……这这这就到假婴境了?”
“真"遇强则强"。”
“谁能料到小白鲢也这么猛?”
“他到底有多少秘法啊,不用梯云步也能飘着不掉下去?”
“该说不说,是咱门缝里把人看扁喽。”
“可这也太玄乎了。”
“等会儿是不是要成仙?”
“嗯嗯。飞龙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