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待慕容白磨磨蹭蹭走过去的时候,天香已经酣然入梦,白腻的胳膊搭在外面,响起了均匀的鼾声,好像是累极了。
空旷的石殿里,一个瘦长的身影慢慢走过,头发未系未绾,半露着结实的胸膛,脸色微醺,身上是浓重的酒气。
大殿的值守慌忙行礼,“教主!”
秦印淡淡点头,走到石壁的一角,掏出一支黄铜钥匙竟然将那看似天衣无缝的石壁打开了。石门后别有洞天,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的天井,抬头是漫天星星的夜空,徐徐的清风送来淡淡的花香。
秦印晃晃悠悠走到一间小小的木头和茅草搭成的房子面前,举手想要敲门,又犹豫的放下,反复了几次,终究是没有敲开那扇简易的木板门。
他突然怒吼一声,“来人!”
两个黑袍属下立刻应声跑了过来。
“掌灯,本教主要看看我的花。”
“教主……这深更半夜的,花都休息了看不出什么景致,明天吧?”属下看出他喝醉了酒,也不敢拂逆他的意只得小声的建议。
“好了好了。”秦印劈手夺过他手中的灯笼,“你们下去吧,我自己随便转转。”
两个下属转身离开,都露出一脸苦瓜像,今夜这耳朵又不得消停了。
秦印提着灯笼却并没有急着去看“花”而是在茅草屋前站了一会儿才穿过一个月亮远门去了后园。
后园没有点任何灯,只有天上点点星光朦胧的照着,地上密密麻麻摆满了巨大的翁,多的看不到边际。每一个翁口都露出一颗头颅,闭著眼睛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秦印手中的灯笼往其中一个人脸处一晃,那颗人头顶部有一条巨大的口子,里面血肉鲜红模糊,一片可怖中一粒黑色的种子刚刚抽出了一点小芽,鹅黄色的嫩芽好像一棵豆芽菜。奇怪又恶心的画面让人头皮发麻。布满青苔形如野人的脸抽动了几下,一双眼睛骤然睁开,眼中布满血丝,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灯笼的红光不断的扩散。
“啊……”人头张开嘴凄厉的叫了起来。声音尖锐嘶哑,好像锐器刮琉璃瓦的声音。
秦印堵住耳朵,脸上却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他把灯笼又移到另一个人头前,那人头的头顶也有一株植物,却已经是成株了,一尺高的绿色植物,最顶上已经结了一个红的像血一样的花骨朵。
“啊……啊……啊……”秦印的灯笼所到之处惊声一片。一时间这后园里鬼哭狼号,闻者无不心惊肉跳。
“你是不是吃饱太闲?”一个清丽丽的女声在身后高喝。
秦印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身时却是一副冰冷的神色,“你是怎么照顾这些花的。你看看,一个个都半死不活的。”
“他们不是花,是人,是活生生的人。”女子冷冷的说,走了过来劈手夺走了他手里的灯笼。吹灭了。
“秋荻。”秦印抓住转身欲走的她,“难道你宁愿一辈子困在这里当这个花匠?”
秋荻嫌恶的甩开他的手,声音是不变的寒冷,“我不是花匠,我是大夫,照顾病人是我身为医者的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