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什么是千篇一律？你是说庄雅吗？”
李鸿言听到何嘉嘉的质问居然只是愣了一下，很快神色如常。
今天这一趟并不是冒险，这场谈话就算何嘉嘉捅到庄雅那里，他可以顺理成章地归结为前任相亲对象对现任的报复。是的，他知道这件事儿。他甚至可以把责任推给庄雅，而他只需要再找一个结婚对象。
看来小直男今天是来声张正义的，自己这算不算撞枪口上了。
李鸿言笑了笑，迎上对面直直的眼神，说，“何嘉嘉，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情和想做的事情。没有能力的人左右为难，聪明人则游刃有余。这两件事是可以兼容的。”
何嘉嘉简直被他无耻的诡辩打败，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烂得这么彻底。即使他曾经……何嘉嘉看着李鸿言额角淡淡的疤痕……为了救一个赌徒负伤。
“兼容？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出轨形容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把庄雅当作什么，你游刃有余的战利品？”
李鸿言似乎对他这个用词颇有看法。
“战利品，呵呵。你不会觉得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在这场婚姻里获益吧？”何嘉嘉很单纯，他恰恰是被这一点吸引，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单纯过头就是蠢，他很有耐心地解释，“说白了，这就是一场交易，验货，付款，成交。双方都很高兴，只有你在这里钻牛角尖，主持所谓的正义。”
李鸿言看着面前连眉毛都在控诉他的人，从容，嚣张。
何嘉嘉明白已经没有办法说服李鸿言。这种人既然敢做这种事，必然有足够扭曲的三观支持。如果不能触及他的利益，今天于他来说，不痛不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门帘外时不时有人影晃动，他稳住心神。
“……是吗，既然是交易，那庄雅应该有知情权吧。她知道这件事吗，关于你……喜欢男人？”
这底牌好像激怒了李鸿言，明明是他一上来就撕破虚伪的面具，现在倒像是被踩中尾巴的野猫，歇斯底里。
“她知不知道都不会改变事实。你以为我愿意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捆绑在一起吗？你只看到我阴险狡诈，那我的牺牲呢？”除了给自己找理由，李鸿言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我也很好奇，你明明是个直男，给人操的滋味怎么样？追求刺激，还是说你也喜欢上男人了？”
何嘉嘉当然有苦衷，他知道李鸿言的话是自私论、狡辩，但是这一秒他居然有一种荒唐的感觉，他和李鸿言都是由于被某些不尽相同的原因胁迫至此。这种想法很伪善，他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逼问恶毒尖酸，他却没办法生气。
“但你也不应该……”
李鸿言不认为他有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所以他没打算听下去。
“你以为你救了她吗？不是她，还会有别人，你打算盯我一辈子？”
敌人太强大，何嘉嘉以为自己站在道德高点就可以全身而退。结果是落荒而逃。
他出门太急，把端菜的服务生撞翻了，精致的食物躺在碎掉的盘子里，很可惜，看起来完好无损但是没人会捡起来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太恶心了！一想到自己曾经因为警察这个身份给他打了一个那么厚的滤镜，何嘉嘉就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坏人不会因为披了一层光鲜亮丽的皮就变成好人。
这件事大概失败了一半，他没想好怎么告诉庄雅。这一点他不得不佩服李鸿言，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不管他成功与否，最后他都会失败。
何嘉嘉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状态还行，但是从看到郑伊发的消息就开始莫名地有点焦躁。
郑伊下班直接绕到青源一中去接何嘉嘉，从上车起就发现他情绪不高。
不同于之前的隐忍，他这次看起来更像是……小祖宗又怎么了，天天在外面受气到801来找操呢？
他不动声色地煮着两个人的晚餐。至少傻猫这次没有欲言又止。
何嘉嘉跟个大老爷一样靠在水吧边上，看着他的小老婆怎么样精心烹制美味来拴住他的胃，好让他每个月多来几天他房里。
他已经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郑伊给他准备晚餐，让驴拉磨也得跟前边儿吊根胡萝卜呢。管餐饭怎么了，该吃吃该喝喝。
郑伊正在切番茄，和一般人的切法不一样，他是把西红柿从中间横着切开，然后再利落地三刀切成一模一样的扇形，从底下完整地挪到盘子里，即使是备菜也赏心悦目。番茄切完，他把刀和砧板放在水龙头冲水，用厨房纸巾擦干水分，然后再切别的菜。
这不只是简单的细心和有条理就能做到的，他对做饭这件事的要求性很高。当然，这跟他的职业习惯也分不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生活中有这样的人，应该会很省心吧。
厨房里有一股淡淡的番茄味，酸酸的。
何嘉嘉想起自己是来是干嘛的。
他揉了揉发麻的胳膊肘说：“我先去洗澡吧。”
郑伊看了他一眼，“嗯。”
何嘉嘉又是唏哩哗啦地滴着水出来，拖鞋被他踩得噗噗响，浴室门口到厨房有一条蜿蜒的水迹。
郑伊刚把最后一盘菜端到桌上。看见他，去浴室拿了一条干毛巾丢到他脸上。
“擦干了出来。”
“没关系。”何嘉嘉把脸上的毛巾挂在脖子上，没有理会郑伊的话。
郑伊盯着他的动作说：“我是怕你踩到了摔一跤，摔伤了没什么，摔傻了怎么办？你在我家出事我怎么跟张女士交待？阿姨不好意思你儿子洗干净屁股准备给我操结果踩到地板上的水滑倒摔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句话里的动词能让人瘦三斤。
“我擦，我擦，我勒个擦！”何嘉嘉把毛巾扯下来把乱毛擦顺，就快要起静电了才停下来。
这下可以开饭了吧，结果郑伊转头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和柠檬汁，可乐放在他面前。
他自然地拿起来准备就是一大口，还没等嘴唇碰到瓶子，手里一空。
“他妈的又想被抬走？垫点饭再喝！再来一次我也要阳痿了！”
何嘉嘉一听就知道他在讽刺上次在咨询室的风光事迹，“谁阳痿了，我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
“那是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何嘉嘉心想干嘛跟一小屁孩儿较劲，他也吵不赢，吵赢了这个报复狗还不是会在他身上找回来。多此一举。咬狗一嘴毛。
“说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何嘉嘉正在扒饭，听到郑伊问他，把头从碗里抬起来。
“唔……说什么？”
“比如你为什么一副心虚的样子。”再比如你昨天为什么问了一堆问题以后没下文。
“我哪里心虚了…我是生气…”何嘉嘉的眼睛瞪大了。
“那就说说你为什么生气……”
“……你故意的吧？”
“是啊，诈你呢。”
郑伊满意地向他眨眨眼。
“你能保证我接下来说什么你都不会生气吗？”
“……不能。”还学会打预防针了，有长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何嘉嘉破罐子破摔，不说他生气，说了也生气。伸头一刀。
“我昨天……和李鸿言吃饭了……不，是见面，没吃饭，约在日料店但是没吃上，”何嘉嘉盯着碗里的饭，赶紧说完，“他现在的女朋友是我之前的相亲对象。”
“所以关你什么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