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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璚打折哈欠出来的时候,圆圆跟在他脚边绕圈圈。
“斐斐,早饭快做好了,你一会儿刷个牙就能吃了。”排烟机有点吵,我冲他喊了句。
身后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脸颊一热,斐璚亲了我一口:“嗯,早上好。”
“...早上好。”等他都跑进了浴室,我才摸着脸傻愣愣地回了句。
自从养了圆圆,我总感觉斐璚更粘人了点,至少他都学会跟我说早上好了,这是个好现象。我老婆迟早是我老婆。
揭开锅盖,雾气散去,露出棕褐色的杂粮糕。把锅子腾开地儿,我倒了点牛奶,把果干和燕麦拌进去,渐渐煮成糊状。
吃的都端桌上了,斐璚揉着眼睛从浴室里趿着拖鞋出来,圆圆在后面跟着咬拖鞋。
“哎,斐斐,拖鞋别穿出来。”我提醒他。
“嗯...?哦。”斐璚愣了一会儿,把拖鞋扔在浴室里。
我把餐具递给他,刚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斐璚对我勾勾手指:“过来。”
“怎么了?”我靠过去,被他一把环住腰。
他细长的手臂勾住我的腰,把脸埋在我的肚子上蹭了蹭,我看到他柔软的发旋也跟着转了转。他吸了口气:“别动...嗯,让我抱会儿。”
我怕被他再抱下去得起反应,好在他抱了一会儿就松手了。我坐回去,看着圆圆趴在一边舔着奶糊糊,突然很想我孤儿院的那只大黄狗。
那时候我在厨房打下手,孤儿院的孩子总是饥饿的,所以几乎不会剩下什么吃的,肉类连边角料都会被好不浪费地处理掉。所以能留给大黄狗的只有剩下来的一点玉米、米饭什么的。好在大黄狗也是野狗捡回来的,并不挑食,每天给它两顿饭,往往是早饭多出来的几个窝窝头,和中午晚上电饭煲里粘着的大米饭。我打完下手就会给大黄狗送饭去,所以它跟我特别亲。
可惜它没陪伴我太久,有一次我在孤儿院门口玩,给附近的混混欺负了,它就帮我咬了那些混子。那些混子给他咬得嗷嗷叫,我刚想嘲笑他们是软蛋,其中一个染了金毛的混子就一脚把大黄狗给踢飞了。他的脚就像一根木桩一样,我还没来得及尖叫,大黄狗就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大黄狗有那么瘦,隔着一层洗漱的毛都能看见里头一棱一棱的肋骨。那些混子又对它拳打脚踢,我叫唤着想赶走他们,可直到大黄狗呜咽着看了我最后一眼,都没能把他们驱逐。最后还是奶奶举着扫把出来说要报警,才把他们赶了跑了。
我抱着大黄狗,还是温热的。那是我第一次经历死亡,之前我看过蚂蚁被碾死后的那一坨小黑点,听过厨房后头杀鸡时的鸡鸣和刀落在砧板上的钝响,但那都和我没关系,大黄狗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家人。那一刻我明白,死亡是一瞬间的事儿,我失去他了,就再也没有大黄狗了,可我还没给它取名字。
“在想什么?”斐璚越过桌子捏了捏我的鼻子。
“没什么。”我回答,看向趴在地上吃圆了肚皮看着我摇尾巴的圆圆,“就是觉得圆圆多吃点,长胖点儿好。”
我又吃了口糕,提到:“你还记得咱孤儿院有过只大黄狗吗?”
斐璚摇头,我继续说:“我小时候给它喂过吃的,后来它死了,埋在孤儿院后头的小山上。”我说得挺轻松,但我当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猴儿他们一起刨了个小坑,把大黄狗的尸体埋下去的,“我看着圆圆,突然有点儿想它了。”
“我想去看看它,”我吃完了,从地上抱起圆圆揣在怀里,“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嗯...”斐璚还在细嚼慢咽,“如果我有时间的话。”
“我会安排在你没事儿的日子的。”我挠了挠圆圆的下巴,它惬意地扬起脑袋,软软的小身子倒在我胳膊上,“哦对了,你猜我今早看到了谁?”
“...陆丰?”斐璚问我,但听着更像陈述。
我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摸了摸我身上有没有窃听器什么的:“你怎么知道的?”
“嗯...他住在这附近,他...”斐璚停顿下来擦擦嘴,“告诉过我。”
我眯起眼睛,总觉得有些奇怪,陆丰没事儿告诉斐璚自己住哪儿干什么?但我看着斐璚漂亮的脸蛋微浮起一层粉色时,一切又水落石出了——好家伙,我说普天之下皆我情敌还真他妈是啊!
“......我拒绝过了。”斐璚有些艰难地说。
“什么?”我愣了。
“算了,没什么。”斐璚别过头去,我隐约看到他藏在发丝里染红的耳朵。
我心情大好,恨不得去亲他一顿,我也这么做了。我把斐璚压在椅子上,一只手扣着把手,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后颈,狠狠地向他索吻。
一吻结束,圆圆着急地咬着我的裤脚,好像生怕我欺负它斐璚爸比似的。我按了按它的小脑袋,哼着小曲儿收拾碗筷去了。
“哎,对了,你今天拍什么来着?”我问。
斐璚端着盘子进来:“
', ' ')('床戏。”
“啊?”我猛地抬头,看到斐璚对我无辜地眨眼,“和陆丰?”
“和陆丰。”
看到斐璚点头的时候,说实话我很想求他别去,更多的还有悔恨我今天怎么就要上班。但话道嘴边我还是对他挥挥手,无奈道:“快去吧,别迟到了。”毕竟对爱人还是要有点信心的!再说了,我有自信在床上比陆丰乖得多,他那野汉子一看就是那种就算当狗也是条野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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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收拾完东西,斐璚已经准备出门。
“哎,等等。”我叫住他。
斐璚回头看我,似是迷惑。
“把狗放下。”
门前的人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团圆乎乎软东东的狗子放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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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丰的手按在斐璚手背上时,斐璚想到的是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时好像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
“斐璚...”陆丰把斐璚按在靠椅上,厚实的嘴唇慢慢靠近,就在贴上前,一根手指挡住了他。
斐璚抬起脚踩在陆丰肩上,硬是将这大汉踩得低下身子:“就你——还不配做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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