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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从被窝里爬起来的时候,我脑袋疼得像要裂开似的。昨晚那一斤白酒灌下去,我回家脚步都是虚浮的,一下车就扶在车边干呕,吓得司机赶忙把我甩开,开了车就跑。想起来还挺丢人的。
斐璚躺在我身边,呼吸均匀,身上干干净净,还好好穿着睡衣。和他一比,我就惨得多了,一动就浑身疼得像要散架。我挪下床,在床脚做了几个拉伸动作才觉得好点儿。
今天斐璚有个新电影要开机,我得陪他去片场,一方面我一刻都不想离开他,另一方面我得防着那些个莺莺燕燕的。毕竟连我这样的都能钻空子爬上斐璚的床,保不准那些小明星心思不干不净地就来勾引我家小仙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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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开的车,我让他坐在车上,自己下车去另一边给他开门,贴心地拉了他一把,看着就像个无比体贴的爱人,又像一条护食的大狗,左右绕着圈盯着那根香喷喷的肉骨头,就为了让人家知道这骨头是自己的。
这才八点不到,片场已经聚集了一群工作人员,他们顶着黑眼圈,或是布置场景,或是在与那些老旧的机械设备死磕。
我把斐璚送进化妆室安排好后就自己流出来,开始检阅每一个入场的人。那些这两年把头发都给染回来的小明星也陆续入了场,老实说我没有信心斗得过他们,毕竟要是有个人来撬我墙角,说不定我得寻仇到另一个人头上呢,我可认不出他们谁是谁。
陆丰,斐璚演绎生涯的大前辈,在我还没学会走路的时候应当就开始演戏了的演员,是个会因为路见不平把歹徒一拳抡进医院而上法治新闻的硬汉。
我这是第一次见他真人,还有点慌。我听说这位硬汉平时的兴趣就是健身,看着他那把皮夹克都撑得满满当当的手臂肌肉,我觉得应该是真的。陆丰留着一头短发,眉毛应该是没有可以修剪,看上去有些杂乱,却多了股不羁的魅力。
他走过来,看见我鬼鬼祟祟地站在斐璚化妆室门前,古怪地睨了我一眼,摸着下巴问我:“小伙子,这是斐老师的化妆间吧。”见我点头,他向一旁侧了脑袋,“那麻烦你让一让哈。”
他没跟我解释,也不需要向我解释。我从门上起开,给他让开了路。陆丰进去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临走前还对我笑了笑。我觉得他应该的确像是新闻上说的那样,是个好男人。我暗自想着一会儿该怎么问他讨个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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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让我能叫上名字的大明星就不那么讨人喜欢了,这个身材高挑的女性,宋晓,有着一头栗棕色的卷发,风衣都包裹不住的丰满身材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虽然快三十的人了,但被富饶家境滋养出来的举止行动还保持着年轻女孩的活泼,她随手从跟在一旁扎着马尾辫的助理手中揲了个樱桃塞在嘴里,涂抹得艳红的嘴唇包裹着饱满的果实,让我有一瞬间觉得她也是一颗散发着甜腻香味的果子。
宋晓并不收大众媒体喜爱,或者说一开始她是被人追捧的,因为她那种直率又带有一丝娇憨的性格。甚至连一位着名的富豪都曾追求过她,总是到片场给她送些鲜花或者衣裳。但他的追求还是被宋晓拒绝了,这也成为了人们称赞宋晓时常常会提起的美德。但同时,宋晓也变成了一个不识趣的女人,她的直率变成不识抬举,娇憨变成了靠男人上位。
同时宋晓在我看来也是个“蠢”女人。在宋晓得知自己被大众如此愚弄时,她明明可以装作流泪,用自己可怜小女人的形象博取同情,从而转移炮火。可她却大发雷霆,直接在记者会上就指着台下那个问她富豪给了她多少钱的小记者的鼻子怒骂,任是她经纪公司怒挽狂澜,都没能挽回她“良家妇女”的形象,从此戏路也窄了不少,这两年在荧幕上再也看不到她演的邻家女孩了,往往是以蛇蝎美女或是泼辣妇人的形象出现。
这么想想,我还是十分同情这位女士的。
宋晓大概是注意到了我在看她,摘下墨镜瞥了我一眼,又高傲地扭过头去,带着她那个小助理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化妆室。
这样也好,就如同宋晓瞧不起我一样,我也看不上她。
我懒得再观察是不是有什么情敌来物色我家小仙女儿了,光一个宋晓就够我受的了,我现在急需回屋抱着斐璚吸两口再拟定战略。
妈的,怎么全天下都是我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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