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蜡烛燃尽,天刚破晓,暗黑的屋子里透进了光亮,透过不远处的窗户隐隐约约能看到天空泛着鱼肚白。
云雪颜一夜未睡,不断的替段南煜更换着额头上的脸巾,现在看来脸色总算是好了些,摸了摸段南煜的额头,高烧也算是退了下去,没有之前那么烫。
屋外,子魂轻轻敲门,“颜妃,潇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吧。”起身动了动胳膊,浑身酸痛,眼睛也发涩难受,还是硬撑着精神对着走进了的潇肆意笑了笑。
轻点了下头,潇肆意来到床榻边,检查了一下段南煜的伤口,背对着云雪颜,声音里有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你下手还真狠,他要了你孩子的命,你差点要了他的命,这要是再偏一点,他就必死无疑了。”
手攥紧了袖子,云雪颜不敢细想,不敢面对,她怕想多了就会改变自己的立场,所以她干脆不想。
不是她要了他的命,是他自己将匕首插进身体的,与她无关……她犯不着为了他而自责,她……不需要!
“伤口化了脓血,谁处理的?”潇肆意的声音压低,带着不悦,“幸好我今早赶回来了,否则这样的伤口就算是烧退了,也早晚要了他的命!”
潇肆意的话磨痛了她的心,瞳孔缩瑟了几下,紧紧抓住衣裙的边缘,艰难的站在床榻边看着段南煜被化着脓血的伤口。
“他怎么样?”焦急的口吻清晰无比的宣告了她的担忧。
此刻,她做不到冷然的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她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暂且死不了。”随意的应了一句,潇肆意转头,紧紧的盯着云雪颜,急于把她看穿,“你到底爱他还是恨他?夕楼……要怎么办?”
凤夕楼是他的朋友,他实在不忍心看着他每日颓然的样子,依然会笑着,嘴角还是勾勒起来,只是那笑里的沧桑和无奈,让人看不下去。
凤夕楼的苦全部压在心底,就像是一根钉在心里的锥子,宁可让它在那里烂死,让他痛不欲生,也不愿意拔出来。
他,是个一旦爱上就会全力以赴的人,他太了解他了。
夕楼怎么办?云雪颜怔住,微微偏转头看向潇肆意,眸子里澄澈一片,“夕楼该是有更好的女子留在身边不是么?他是那么优秀的男子。”
她从来没有想凤夕楼,或者说她不敢想,她不敢奢求……
低下头继续盯着段南煜的伤口,潇肆意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们的事我懒得管,但是我不希望夕楼受到伤害,我和他相识这么久,他什么性子我了解,若是他那么容易放手就不叫凤夕楼了!”
云雪颜不语,低头看着潇肆意手边的伤口被撕裂,鲜红的血再次流出来,沿着健硕的肌肉流到床单上,染红了一片一片。
轻轻别过头,她不忍心看眼前的场面。
\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