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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市是溪城周边的一个中小型城市,这里就是以锡山矿产而出名的,这里的水文所在全国都有名气,建国以来,荣誉无数。
温君悦把车开到F市水文所前,周韩交待温君悦把车停好,陪他一起进去,温君悦没想到周韩会让他陪同,高兴的答应。
周韩是以恒健集团总经理的身份要求与所长会面,秘书审视了半天才去通知陈长悭,不出周韩所料,陈长悭以业务繁忙为由,拒绝了。
周韩面带微笑的离开,温君悦跟着周韩,他很好奇陈长悭为什么会拒绝。
周韩看看这天色,笑道:“他以为变了天,不敢见人呢。”
“那我们怎么办。”
“明天再来。”周韩道:“明天他就有胆量见咋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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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韩和温君悦住了一家五星酒店,分房睡。大半夜的,外面淅沥沥的雨,周韩正在整理恒健那边发过来的资料,屋外有人敲门,周韩打开门,是温君悦睡不着觉过来了。
“我能在这边睡吗,我睡沙发。”温君悦无害的看他,“下雨了,我睡不着。”
周韩让开路让他进屋。温君悦抱着抱枕神情恍惚的躺在沙发上,周韩工作了一会就关了电脑,他看温君悦不对劲,悄悄靠近他,不等他喊温君悦,温君悦忽然身体一躲,躲开了周韩的手。
“怎么了,有这么害怕吗?”周韩笑着,用手指弹他的额头。
温君悦摇头,把枕头抱的更紧,“没什么,只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去洗澡睡觉吧,不早了。”
“我已经洗了。”
“那我去了。”周韩轻笑着回答。
周韩这个澡洗的有点久,他出来的时候以为温君悦睡着了,没想到他坐在窗边,听着雨滴声发呆。
周韩坐在床边擦头发,他和温君悦就这样静静的相处在一个房间里,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去看对方,一直到天空中迸发闪电,温君悦仰起头看窗外的闪电,脸色苍白,直到雷声传来,温君悦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体,周韩越看他越觉得奇怪,他扔掉毛巾,赶紧过去拉起温君悦,然后迅速把窗帘拉上。
温君悦神情恍惚的面对周韩,周韩关心道:“没事的,只是暴雨天气。”说罢,周韩把温君悦推到床上,“沙发凉,睡床上吧。”
温君悦浑身都在颤抖,周韩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紧张的温君悦立刻把手抽回去,“我没事。”
“一定有事,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周韩掀开被子到床上,“等你想告诉的时候,你自然会说。”
温君悦回头看他,周韩毫无畏惧的面对他,“早点休息。”
“你有没有恨过我?”温君悦问道。
周韩轻笑着:“小屁孩。”
“我想你恨过,要不然你不会跳下去。”温君悦低着头,“很多人恨过我,你不是第一个人在我面前自杀的人。”
周韩的笑容凝固,他其实清醒的知道眼前的温君悦就是那个让他爱过恨过的人,可是经历这么多事情以后,他很想放下,放下一切。
“其实,早就不恨了。”周韩的回答让温君悦诧异,周韩认真的说道:“你不是也跳下去了吗?我有错在先,我们就当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谁也不欠谁?温君悦失神的想着这句话。
“我想的很清楚,是我打搅你了,也是我扰乱了你平静的生活……”周韩自说自话着。
“你爱过我吗?”温君悦看着周韩,平静的问着。
周韩的心口猛地一紧。
他有些闪躲,不愿看温君悦的眼睛。
“你可以告诉我吗?”温君悦抓住周韩的手,“就当是让我死心也好。”
“对不起。”周韩犹豫的说道,“我没办法接受子扬以外的任何人。”
温君悦缓缓松开周韩的手,“你撒谎。”
周韩反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还不待周韩把话说完,温君悦已经欺身将他吻住,周韩推着他,喝斥道:“温君悦,你不要……”
温君悦抓住他的手,紧紧的十指紧扣,温君悦炽热的呼吸喷薄在周韩的侧脸,周韩喘息道:“温君悦!”
温君悦放开他的嘴唇,忽然,温君悦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周韩飞快的把他推开,温君悦躺在床上,拼命的笑着。
周韩擦着唇角,骂道:“你疯了吗?”
温君悦闭着眼躺在床上,“我早就疯了,你一直都明白。遇到你以后,我就没有正常过。”
“我早就知道你心里只有罗子扬,可我还是没办法死心,我从香港回来不仅仅是想报仇,我也想回来再见你一面,小韩,我该忘了你才对,为什么还要让我想起来这一切。”温君悦从床上起身,“我又何尝不想放过你。”说罢,温君悦头也不回的离开周韩的房间,周韩想喊住他,又怕他再来一次,周韩只得放他离开。
一整晚上,周韩都无法入眠,他也在问自己,我爱不爱他。
', ' ')('周韩很肯定的知道他爱罗子扬,可是,他从未想过他会同时爱两个人,对于温君悦他总是逃避,他不知道他可以逃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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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温君悦和周韩出门就碰头了,两个人一起去了水文所,今天还是他们俩同行,秘书见着他们就给所长打电话,这次陈长悭很爽快的约他们见面。
周韩走进陈长悭的办公室,这里环境幽静,盆栽很多,有点书香门第的风范,办公室里挂了不少书画。
周韩和陈长悭打招呼,陈长悭笑着示意他们坐下,三个人嘘寒问暖一番,周韩开门见山提了陈格的案子,陈长悭听到陈格的名字时还有点难过,他说陈格和他有点渊源,在他这儿上了好几年班才调去的溪城工程局,没想到去了那儿没两年就死了。
周韩本想探他的口风,谁知他比周韩还精明,只把周韩哭的头疼,坐了没一会周韩和温君悦就从水文所出去了。
周韩知道陈长悭是故意气他的,只怪他没证据,就在周韩在路边生气时,远处一辆三轮车直冲冲向他撞来,那伙夫还骂周韩走路不长眼睛,幸亏温君悦一把拉过周韩,他才没被撞飞。
“没事吧。”温君悦关心的询问周韩,周韩只顾看他了,也忘了回骂伙夫,气氛有些尴尬,温君悦放开周韩,谦谦君子般上车,两个人就这么回去了溪城。
一路上周韩都没怎么开口,他正想问温君悦话,温君悦却主动开口,香港有点事,他明天要回香港协助成壁办事。
连他也要走了,周韩不免有些失落,可是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离开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温君悦看周韩没说什么,也不再继续说下去,车子就这么一直开到周韩家门口。
周韩下车时,温君悦从车里拿出来一个东西递给周韩,周韩拿起来看一份资料,“这对你来说,也许会有用。”说罢,温君悦头也不回的离开。
温君悦走后,周韩打开牛皮袋子,里边装着的是陈长悭的资料,后面还有一份他的家庭信息,在私生子一栏上,赫然写着陈格。
周韩抬头看时,温君悦的车已经消失不见。
周韩拿着这份资料,赶紧回家,他打电话给张清豪,告诉他这个消息,张清豪很意外,如果陈格是陈长悭的私生子,这就不难说明为什么陈格会帮助他们陷害贺之寒,这分明就是蛇鼠一窝,难怪贺之寒出事以后,工程局水文所这一片没一个人出来为他说话,事出有因,所有人都不愿躺浑水。
说完了陈格的事,周韩问张清豪温君悦的事,张清豪早就猜到周韩会问,只是没想到会隔这么久。
温君悦是被捕鱼船在海里捞起来的,听说出海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十几个,被人送到了圣母玛利亚医院抢救,成壁的眼线发现他行踪,因为担心溪城不安全,于是成壁把他留在香港治病。
“他为什么会加入安世。”这是周韩最疑惑的。
“为了报仇,这是他唯一能做的选择。”张清豪叹息一声,道:“成壁曾经问过他,未来会怎么选择。”
“君悦说,他已经没有给你幸福的机会,这辈子他配不上你了,他会祝福你,不会再打搅你。”张清豪困惑的说道:“他回来以后,我也问过他,他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回到溪城,他说他只是放不下一个人,怕他过的不好。”
“我想这个人,一定是你。”
“他住哪个酒店?告诉我。”周韩问道。
张清豪道:“何必呢,他明天就要回香港,既然你爱的不是他,不如放手,对彼此来说都是好事。”
说罢,张清豪挂断电话。
周韩抬头,天已经黑了,不知不觉天空开始落下小雨。
这天晚上,周韩又失眠了。
他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他看着书房里一些特色的摆件,这些都是当初他和温君悦同居时,温君悦买的,就在这个屋子里,温君悦曾哭着骂他,还威胁他分手就从这窗户跳下去,周韩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屋外是有闪电,但却听不到雷鸣,周韩叼着烟,失神的看着天边。
说没有爱过,那肯定是自欺欺人,说爱,又不到刻骨铭心,人生如此短暂,就不要念念不忘,他还年轻,他还有他的未来,周韩灭掉烟,关窗。
若不能做掌心痣,做眉间砂也挺好,等到老去之时,回忆与他种种,皆是风花雪月,皆是倾心倾情。
还有他年轻的眼角眉梢,真是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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