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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夜弦点了一桌子菜,萧衍动也不动只是一个劲儿地喝酒。
她咽下一口牛排手里还拿着刀叉问道:“你不吃吗?我点的都是贵的啊,我掏钱的!”
萧衍懒得理她,自顾自喝酒,一杯接一杯,一旁帮忙倒酒的服务生都有些不敢多倒。
很快,一瓶红酒喝完了,萧衍觉得不过瘾又叫了一瓶香槟。等到夜弦吃完,萧衍也喝得酩酊大醉。
夜弦叫了酒店经理把萧衍扶回去,总统套房里萧衍趴在白色干净的大床上呼呼大睡,夜弦跟着萧衍进来,毕竟萧衍始终是她的护身符,她害怕自己单独出去又会被木家或者厉家的人抓住。
反正这里是套间,还有次卧,夜弦心一横决定今晚就住这里。萧衍醉得跟烂泥一样,也不用担心他图谋不轨,等明天他醒了,夜弦再想办法利用他回国。
“呕…………呕…………”
夜弦刚坐下休息就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呕吐声,心下一惊赶忙起身跑进去,萧衍正跪在地上抱着垃圾桶呕吐。
“萧衍,你没事吧?别在这里吐,去卫生间。”
她蹲下身子扶起萧衍,架着他的身体连托带拽地好不容易弄到了卫生间,他喝得太多了,又没吃饭,胃酸混合着各种酒水吐出来的时候烧得他喉咙发疼,原本整洁干净的西装也被吐得一塌糊涂,那味道不言而喻得难闻。
夜弦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思索片刻还是决定留下来照顾他。
“你先在这里吐,我帮你弄点解酒的,等会儿再让你泡个澡蒸发一下酒精就好了。”
夜弦出了门去煮醒酒的茶,又收拾了刚刚萧衍吐在外面的东西,天早就黑了,她收拾完才听到客厅里敲响的钟声,已经十二点了。
真是艰辛又刺激的一天,夜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今天过后她又要面临什么样的未来。
这一次她彻底得罪了木远乔和厉至尧,夜弦凭借一整套缜密的算计将两位高高在上的男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就连萧衍也被她算计,而现在失去一切保命筹码的她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她不得而知。
如果要问她会不会后悔,夜弦只会后悔算计霍震的事情,原本这件事就是她自己闹出来的,也该由她自己解决。
至于和厉偌清的婚姻,她在上那张赌桌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希望。
不管她今天有没有得罪厉至尧,他们也不会同意她和厉偌清结婚。所以她才敢孤注一掷,就为了保住霍震的未来。
夜弦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累还是因为后悔,她总在做无法挽回的事情。
夜弦的初心只是想所有人相安无事,她喜欢平静普通的生活,想要和这些男人好好相处下去,她最不想看到这些人为了她针锋相对。
热水壶静静地放在煤气灶上,蓝色的火焰微微跳动,灼烧着水壶逐渐升温。如果她再狠心一点就好了,对自己狠心一点,在明知道和厉偌清毫无未来的情况下和他分手,放弃这段感情,自己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
她对所有对她一往情深的男人都心怀愧疚,她拒绝了很多人,拒绝了很多次,有些人已经放弃,而有些人被偏执遮住了双眼。
婚姻和恋爱不同,责任也大不相同,夜弦踌躇犹豫,惶恐不安,甚至开始胡思乱想觉得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她的原生家庭就已经遭受了一个男人的压迫,难道嫁给厉偌清再一次遭受他一家子的压迫吗?
水壶逐渐烧开了,发出的蒸汽长鸣刺激着夜弦的大脑,她又犯病了捂着头自言自语。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精神高压下,她越来越容易崩溃。
药物,有时候也不起作用了,再这么下去夜弦会变成她那个疯狂的父亲。
这种精神病是遗传的,所以夜弦更不想怀孕生孩子,她害怕会把这个病遗传给下一代,重复她曾经的悲剧。
“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
她知道自己犯病,只能拼命打自己的头维持理智,在水壶里的水溅满灶台浇灭火焰之前,夜弦关掉了开关,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企图用自己的理智去控制。
夜雪教过她如何控制理智,她是个天才,而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知识都是天才发现并总结出来的,所以一直到现在夜弦都能表现出绝对的理智和冷静,在每一次的高压环境下实现脱身。
醒酒茶泡好了,夜弦端着茶杯进了浴室,萧衍整个人躺在淋浴间里,衣服也没脱,只有头顶的热水一直浇下来,而他靠着墙壁烂醉如泥。
夜弦深吸一口气将茶杯放到了洗手台上,她甩了棉拖鞋赤脚走进去关上了淋浴头。
“喂,别睡了,洗澡回床上睡。”
“别管我………别碰我………”
萧衍醉得迷迷糊糊,言语里还在抵触夜弦,她多可恨啊,利用他欺骗他,让他原本就不多的真心碎了个干净。
“萧衍,你这样会感冒的。”
夜弦想把他拉回来,但醉酒的男人还有点力气,而且下手也不
', ' ')('知道轻重,挥舞着手臂挣脱她,“别碰我………水性杨花的骗子!我死了都不要你管…………”
夜弦有些生气了,对这个赖在冰冷潮湿的地砖上撒泼的男人很是无语。他可不能死,萧衍在这里死了,夜弦的命就真的没了,她还得靠着这个保命符回国呢。
“起来!”
“滚开!”
“萧衍!别在这里撒酒疯!”
“说了别管我!”
两只互相拉扯的手臂纠缠着,夜弦想把他拉出去,萧衍奋力挣扎抬起的手臂用力一挥。
啪!
少女侧过头,侧脸的掌印清晰可见,她停下了动作只有喘息,萧衍醉得迷迷糊糊但自己也感觉到了好像打了她一巴掌,分离睁开的眼睛模糊不清。
夜弦的精神状态原本就不好,被萧衍这么一巴掌彻底激怒。她直起腰摸了摸自己被打疼的脸,咬紧了牙关双眼通红,愤怒在此刻即将变成暴力。
“你没吐醒是吗?我帮你全都吐出来好不好?”
萧衍只听清了几个字,突然感觉身体一轻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拉起了身体,紧接着就是撞到冰冷墙壁上的剧痛。
夜弦抬起一条腿死死压着萧衍的后背抵在大理石的墙壁上,她又抬手拿到了淋浴花洒,开了热水冲刷萧衍的脸。
等到他被冲得清醒几分之后又扔了淋浴花洒,张开双臂从他的身后抱紧他的腰腹,夜弦吃得多力气也够大,能将这个接近一米八几的高大男人腾空抱起,在做了几个海姆立克急救法的动作之后,萧衍胃里最后残留的酒水全部吐了出来。
白色的衬衫被染得粉红,淋浴间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胃酸伴随着酒水在封闭的淋浴间继续发酵。
夜弦猛地打开玻璃门,在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后她又继续钻进去开始脱萧衍的衣服。
虽然把酒吐出来了,但酒精早就进入血液,他的酒疯并没有得到缓解。夜弦也不啰嗦,也不在乎弄疼她,扯住他的衣服直接扒,三分钟将原本衣冠楚楚的男人扒得只剩下一条内裤。
热水浇湿了两个人的身体,萧衍扶着墙面墙站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但后面好像多了一个人在帮他洗澡,她正揉搓着沐浴露挤出大量的泡泡擦在他的身体上。
背好疼,萧衍双臂勉强撑着墙壁咬着薄唇忍不住哼唧起来。
“疼…………”
夜弦听都没听到,只顾着自己那沐浴球挫他的后背,他刚刚吐了自己一身都快臭死了,不多用点香喷喷的沐浴露很难去除味道。但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手上的力气有多大,将男人原本小麦色的皮肤挫成了嫣红色。
“好疼…………”
萧衍忍不住了,回头的时候又被夜弦扯住了手臂拿着粗糙的泡泡球继续挫。
“啊?”
挫完了后背手臂,还得挫胸口,夜弦扯着他的肩膀把萧衍换了个面。萧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她脱掉了上衣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白色吊带背心,被热水淋湿变成了半透明,萧衍低下头甚至能看到幽深的乳沟。
“你…………在做什么?”
喝醉了的萧衍没了往常的正经和斯文,又是撒酒疯又是失忆,夜弦不悦得长舒一口气,“帮你洗澡!”
萧衍抬起脑袋,只觉得昏昏沉沉脑袋空荡,“洗澡…………你要跟我一起洗吗…………”
夜弦看着他竟然醉得又傻笑起来,萧衍张开双臂想抱住夜弦,嘴里又呢喃着一起洗澡赶忙闪开,让他自己撞到了玻璃门上疼得捂起了鼻子。
她照顾过厉偌清这个醉鬼,但那个时候有姜堰帮忙,扛着他帮助他很方便,哪里像现在萧衍醉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要么打人要么傻笑。
“我的天呐,别再来折磨我了,我要疯了!”
夜弦仰头祈祷,在深呼吸了好几口平复心情之后才继续照顾这个醉鬼。
萧衍还在捂鼻子,他真撞疼了眼睛红红的满脸委屈,夜弦想速战速决哪里管他哭,拿着浴球挤了沐浴露继续给他挫身体。
虽说这男人腹黑心机,但这身材颜值还真是够可以,这精壮的窄腰人鱼线格外明显,他的腰围似乎比厉偌清的要窄一些,所以会显得他屁股很翘,夜弦趁他烂醉不经意间还摸了两把,这男人的屁股摸起来去手感确实不错,结实又不失弹性,不错不错。
没想到她这个平常一本正经的大老板还有如此美色,这身材下海做男公关那不得赚得盆满钵满?
夜弦这个人,喜欢帅哥,还喜欢男色。这还是遗传夜雪的,要不然一个智商160的天才女人能栽在莫洛斯的手上?
萧衍整个上半身都被泡沫覆盖,夜弦拿着浴球跟刷地砖一样在男人的皮肤上疯狂输出,萧衍喊了半天疼也没得到一点温柔,她还生气呢,被他打了一巴掌气得火冒三丈。
浴室里,少女忙活了一个小时,用一个小小的浴球把男人从头到脚刷了个干干净净,澡堂子里的搓澡大爷都没她敬业,萧衍出来的时候跟一只火烈鸟一样全身通红。
', ' ')('浴缸里热水蒸腾,萧衍刚洗完就被夜弦扔进了浴缸泡着,水蒸气可以帮助酒精挥发,而夜弦现在也需要把自己清洗干净。
男人躺坐在温热的大浴缸里仰头发呆,他平常不会喝这么多酒的,因为醉得厉害就会不受控制地发酒疯,但今天他实在是太伤心了,忍不住把自己灌醉企图麻痹被伤到的真心。
“弦儿………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啊…………为什么要糟蹋我的心…………弦儿………弦儿………”
萧衍低声诉说着苦闷,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又湿了眼眶,一想到她今天这么欺骗他,萧衍就痛苦难过。
夜弦洗干净了身体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就走了出来,醒酒茶也凉了她往浴缸那边瞄了两眼确认萧衍老老实实泡澡才出了门重新倒茶。
水蒸气熏了她的脸,夜弦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右脸上的指痕消散了许多,萧衍是不小心打到她的,不是蓄意也不算太疼,在调整好心情之后她还是得进去管一下那个醉鬼。
“为什么………为什么………”
萧衍仰着头还在控诉,头顶的灯明亮刺眼,但哪有他的心被刺得疼。
“干嘛呢?念咒?”
黑影挡住了男人全部的光,萧衍睁着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停下了所有的念叨,他望着她,已经无法运转的大脑还是认出了她。
“夜弦。”
“对,是我,看来你酒醒了啊,来,把茶喝了。”
一杯热茶端到萧衍的面前,可他却迟迟不肯动,只是呆呆得望着头顶的女人,烟紫色的长发顺着耳廓滑落在萧衍的额头,夜弦有些发愣一直在等他拿走那杯茶。
“怎么了?要我喂你吗?”
夜弦打趣得问,萧衍看着那双碧蓝色的美目不知不觉心底的爱恨再一次纠缠起来。就是这个女人欺骗了他,在得到他的真心后用力得践踏,丝毫不在乎他的痛苦。
“哼………哼哼………哈哈哈………”
不知为何萧衍突然嗤笑起来,夜弦直起腰只觉得这个男人还没有完全醒酒还在撒酒疯呢。
“你不喝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让你喝了啊。”
说着夜弦半跪到浴缸旁,一只手拿着茶杯伸出另一条手臂从萧衍的后颈环过一把掐住他的脸颊手指压着他的下颚稍稍用力他就得张开嘴。
醒酒茶被强迫着灌进了萧衍的嘴里,他还反抗不了,夜弦这一身力气哪里像个女人,比男人还男人!
喂完了茶萧衍刚想说话就被一条毛巾盖住了脸,夜弦两只手按着他的头疯狂揉搓给他擦头,男人呜咽着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还得紧紧抓着浴缸的扶手防止自己被她过大的力气弄倒。
夜弦这伺候人的本事当真全面,不仅帮他搓澡还帮他擦头,顺便还把他的脸也挫得都快掉层皮。
等全部弄完,萧衍原本白皙细腻的脸颊也被挫得出现了两坨嫣红。
“唉,终于弄完了,累死我了,你比我家狗还要难洗。”
狗…………
萧衍仰躺在浴缸里虽说大脑不怎么能运转但话还是听得清的,夜弦竟然把他当狗洗?
“我不是………狗…………”
萧衍反驳,夜弦将毛巾扔到一边又扯来了吹风机,“你当然不是狗,你比大福乖一点,我家大福洗澡的时候会甩水,溅我一身很烦的。”
温热的暖风吹散男人黑色的湿发,萧衍被夜弦按着脑袋一会儿转到这边一会儿转到那边,他原本有多狼狈都被这个女人收拾得一干二净。
他不知道为什么夜弦要对他这么好,他更不知道为什么夜弦要欺骗他算计他,就像是一个巴掌一颗糖,吃得萧衍死死的。
如果夜弦一直对自己无感从不在乎他,或许萧衍就放弃了。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嗯?”
“为什么要管我,就让我一个人醉死在这里不好吗?”
吹风机还开着,夜弦没听清关了又问,“你刚刚说什么?”
萧衍不想重复了,他很痛苦很难受,抬起头对上夜弦的双眼,眼中的红血丝越发多了。
“我说我恨你。”
夜弦愣了一下,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突然间笑了起来,“哦,你讨厌我呀?”
“对,我讨厌你,我恨你!”
萧衍不想爱她,他坚持这么久被厉偌清,被木卿歌,甚至被风爵欺负,这些人联合起来捉弄他嘲讽他,现在就连夜弦也这样对他。
外人也就算了,为什么他深爱的女人也要这样欺辱他,他活该吗?
少女脸上的笑容很不自在,她知道今天自己很过分,但她也不想白白给他五年合约,萧衍是个多有心机的男人,她不能让他这么畅快地如愿便想办法小小地报复了他一下。
但现在夜弦也后悔了,她犯下的错太多,每一次还是得让她自己去偿还,包括眼前这个被她伤透心的男人。
“我知道啦,我本来就不招人喜欢嘛,不是那种性格。你再泡一会儿,等感觉水
', ' ')('温低于体温了就直接出来,很晚了要睡觉了,早点休息。”
夜弦起身离开,可就在转身那一刻,萧衍抓住了她的手指,她没有回头只听到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
“别走………陪陪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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