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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堰身中三枪,血留了一整个船舱。风爵正努力给沈蛮压迫止血,他左腿也中了枪,疼得满头大汗。
“操!小蛮!小蛮!别死啊!”
风爵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沈蛮失血过多几近休克。刚刚小岛上安保内部潜入了匪徒,他们先是在食物里下毒,几乎放倒了所有的安保人员,再一个个枪毙占领岛屿。沈蛮第一个察觉到了不对,被射中两枪之后拖着身子护送风爵逃走。
而姜堰也在保护厉至尧和杨筠筠的过程中被击中3枪,但还好全家人都逃了出来,他们逃到小游艇上才发现游艇的油箱早就被破坏,漏了一大半的油只能漂泊在海面中央。
这里没有医生,更没有药物,只能依靠风爵手动压迫止血。
其实他们原本白天就打算离岛的,但因为一些事情耽搁,没想到晚宴还没结束就发生了抢劫绑架。对方可不是几个人的小团伙,而是国际上最臭名昭着的抢劫团体,里面的成员高达50人,每一个都是国际通缉榜上的危险人物,全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阿堰,你坚持一下,卿歌和阿渡已经收到消息了,他们马上就来,你坚持一下,没事的。”
姜堰还有意识,厉偌清帮他捂着伤口,他还对着他故作轻松地微笑。
黑夜中的海又黑又冷,鲜血的味道混杂着海水的咸味潮湿难闻。厉至尧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妻子惊魂未定,他环顾四周只有寂静的海面,再低头时看到了自己还活着的儿子。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向来沉稳老练的男人竟然红了眼眶。
差一点,就差一点,如果不是姜堰挡住了那颗子弹,他会失去唯一的儿子。
“偌清…………”
中年男人低声叫唤着,厉偌清回过头看向自己的父母,那一刻厉至尧主动抱住了他。一家三口,紧紧相拥,庆幸着劫后余生,却无人想起在遥远的小岛上,孤身一人的夜弦。
游戏还在继续,上场的富豪们一个个把自己脱光,为了活命他们已经不再在乎自己的形象和尊严,大庭广众之下连最后一条遮羞的内裤都脱掉放到了天平上,乞求着能增加重量换自己一命。
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们女人们,狼狈得像一条落水狗,而歹徒首领也想到了更好玩的玩法,他拿走了AK,将里面的弹夹拆开,弹夹里只有一半的子弹,而他在每一个上来称重的男人面前讲子弹一颗一颗加上去。
天平不再是原本的重量,原本恐惧称重的人开始疯狂,他们大叫着异常踊跃,生怕轮到自己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无法达到枪支和子弹的重量。他们不停嚎叫着,说着自己身上衣服的价格,说着它们有多昂贵有多稀有。
贫富差距第一次在这些富人之中被放大到极限。
人性的丑恶在这些人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男人脱衣服,女人也在脱衣服,鲜血,尸体,枪支,子弹,哭声,笑声,叫喊声…………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萧衍的船发现了飘在海中的小游艇,他将所有人接到船上,他也没想到只是下岛处理点事情就发生了如此严重的绑架。为了安全起见,萧衍先将他们带回了岸上,再将伤者送往医院。
得到救助的几人终于安心下来,但岛上还有人质,萧衍第一时间想起了夜弦,他着急慌忙得跑到急诊室找厉偌清。
萧衍:“厉偌清!夜弦呢?你有没有带她逃走?”
厉偌清震住了,他们刚刚的逃跑千钧一发,激烈的枪战让他无暇顾及其他,等到现在他才想起来夜弦还留在岛上,萧衍气得快发疯一拳打在厉偌清的胸口,“你就光顾着自己逃命是吗!分了手你就不把夜弦当人了吗?为什么要留她一个人在岛上!”
这事原本怪不得厉偌清,谁能想到这座私人岛屿会被一伙国际抢劫犯盯上呢?而且夜弦一直留在万月乘的房间里,她拒绝见任何人,一天一夜没出门。
萧衍急不可耐,打给万月乘的电话早就接不通了,此时的万月乘腹部中枪跪在大厅里看着那些人玩人性游戏。
“厉偌清,你抛弃她的心,又抛弃她的命,真够狠啊!夜弦如果有任何问题,我都会要你的命!”
萧衍的话让原本震懵的厉偌清瞬间清醒,他抛弃了她,他怎么能抛弃她,他怎么会抛弃她?夜弦除了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有父母,家庭美满,而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一个。
可是他却为了夺权游戏,为了父母和睦,为了自己安宁狠心抛弃了她。
那晚夜弦告诉他不是因为萧衍才想要离开他,更不会因为离开他而选择萧衍,夜弦一直在对他表白,她唯一的选择就只有他,可是厉偌清不明白,毅然决然得提出了分手。
他才是那个罪人,一个意志不坚定的罪人,当初他是抱着舍弃一切都要和夜弦在一起的心爱她的,这才多久,他就忘了。
“弦儿…………我要去找她。”
厉偌清喃喃自语,趁着萧衍打电话之际竟然直接逃走。厉至尧安抚完自己的妻子就看到夺门而出的厉偌清,他正跑向码头
', ' ')(',很明显是想寻找游艇回到那座小岛。
“厉偌清!你要做什么!”
厉至尧跟着追到了码头,厉偌清已经找到了一艘小游艇,他得回去,他的弦儿还在那里,他不能把他留在那座孤岛上,他不能失去她。
“爸,弦儿还在那边,我得去救她。”厉偌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异常平静,就像去做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厉至尧不肯,好不容易逃出来,他却为了一个早就分手的女人继续去送死?
“厉偌清!不许去!”
“爸,我要去的,弦儿一个人在那里很危险,我要去救她。”
“厉偌清!你一个人去是去送死,你和她早就分手了,还管她什么死活啊!”
人是自私的,人性游戏不仅仅在那座小岛上上演,在远离小岛的地方也正在博弈。
厉偌清摇头,他望着自己的父亲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弦儿无父无母,她什么都有在遇到我之前所有的一切都靠自己,被人欺负了自己报仇,没钱了自己赚钱,得罪人了自己扛,她还要被恶毒的亲戚吸血,她孤身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她什么都没有了!”
“那我和你妈呢?难道我们除了你还有别人吗?”厉至尧不肯让他走,夜弦可怜,难道失去唯一孩子的他们就不可怜吗?“或许那就是她的命!偌清,不要去,如果你死在那里,我和你妈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妈受不了会自杀的!”
厉至尧想用最后的筹码拦住他,可是厉偌清已经放弃过一次了,他听从了父母的话和夜弦分手,得来的只有满腔的后悔。
厉偌清的按下发动机开关,“爸,儿子不孝!”
“厉偌清!回来!回来!”
再大的喊声都淹没在马达和海水声中,厉至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离开了他,无力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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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一片混乱。”
男人似乎厌倦了这样的混乱游戏,他原本以为他自己开的后门会让这些人类互相猜忌,只有少数人能够找到正确答案,可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的一句话,搅乱了所有的局面。
一声枪响之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现在不想看这些人的游戏,他要看搅乱这场游戏的女人来玩。
两个手下提着夜弦的胳膊跪到首领的面前,她手脚瘫软还没恢复。
“请告诉我,这位小姐的家人是谁?”
在场无人回答,也无人起身,劫匪首领等了片刻笑了笑,“看来你落单了。”
“落单的女人也有自救的机会是吗?”夜弦昂起了头颅,在这种人性的实验中鲜少能有她如此镇定的人。
“当然,这个游戏最重要的就是公平,每一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机会。”
所谓的公正不过就是游戏制定者的谎言罢了,面前的天平一件衣服完全无法压下来,那把AK的子弹早就填满了,他要的就是这个女人走投无路,接受自己的无奈的死亡,她不该拒绝那个男人的帮助,明明可以让那个男人顶替她死,现在却要自己付出生命。
这里没有人会帮她,她被孤独地抛弃在这里,夜弦要做的就是自救。
夜弦开始脱身上的衣服,她没什么首饰可以放,全身上下就衣服还值点钱。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先把自己比较重的鞋子放到了天平上,“这双Gucci限量版,贵着呢!”
劫匪首领瞟了一眼确实如此,但没关系,因为天平那一边已经在填满了子弹,她这一双鞋也就只能给她一点微妙的希望。
鞋子果然不够重,夜弦光着脚丫只能继续脱身上的衣服。白皙的身体大半被染了鲜血,可这些单薄的衣服对于沉重的AK一点用处都没有。夜弦甚至解开了脑后的皮筋,将坠着小颗的钻石扔了过去。那把枪太重,夜弦和之前的女人一样,想要保命就得脱光。
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胸衣,丰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美感十足,拿着枪的几个歹徒都不由得吹起了口哨调笑起这个即将脱光的女人来。
这种重量就是在找死,夜弦脱了鞋直接扔到上面,天平动了动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她还没脱光,就已经在一群穷凶极恶的男人挑衅的嘲笑声中成了玩物。这些人不把人命当回事,更不会把人的尊严当回事。
他们是纯粹的恶,展示着比这些富豪更加恶劣的人性。
口哨声此起彼伏,拿着枪的恶魔们已经准备啃食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
“Можемлимыпотрахатьсядотого,каконаумрет?”
其中一个高胖的男人操着一口粗糙的俄语伸手摸起了夜弦的后背,她猛地闪躲又惹得男人淫笑。夜弦听懂了这句话,在场的懂俄语的也都听懂了,这个男人想在枪杀夜弦之前享用她一次。
夜弦在一群男人的轻佻淫笑声中脱掉了自己的裤子,现在的她只剩下内衣,可爱的小黄鸭内裤惹来了更多男人的笑,所有人都认为夜弦会输,甚至都有好色之徒已经走上前上手摸她。
但当那条裤子落到天平上
', ' ')('时,另一端的AK竟然被撬动起来,天平上下颠动了几下,在所有人的面前沉向了衣服。
就连歹徒首领也没想到,空气凝滞了几秒,其中一个歹徒拎起了那条脱下来的裤子。很重,因为染满了鲜血。
刚刚夜弦跪着的地方,尸山那边淌出的鲜血一直蔓延到她膝盖,所以她便装作四肢无力的模样半具身子都浸染在鲜血里面。
裤子吸水,重量自然大了许多。
“我赢了。”
又是一阵拍手声,没想到在这种人性皆堕落的时候,还能有人如此理智。
“你毁了我的游戏。”
男人的中文很拗口,站在他面前的少女只剩下内衣和脖子上的项链。他想着让这个女人和其他人一样狼狈求饶,可现在她不仅赢了游戏,戴在脖子上的那串项链更像是用来嘲讽他的。
“过来。”
男人对着夜弦招手,她还没动就被身侧的歹徒拿着枪逼着跪到了首领面前。
黑色的手枪从下而上缓缓挑起少女的下巴,男人动作缓慢似乎在刻意挑逗一般,那双灰黑色的眼瞳一直盯着她的身体。
冰冷的枪口在细嫩的皮肤上划出了红色的印记,只是少女的那双眼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男人发出低低的笑声,手中的枪划过她的喉管撬开了她的嘴唇。
性和暴力的暗示充斥着每一个动作,男人的低笑越发畅快,插进少女口腔里的枪口旋转深入,透明黏腻的津液顺着被强行撑开的嘴角滴落在地毯上与腥臭的人血溶成一团。
“你玩不起吗?明明是我赢了!”
首领冷笑一声拔出夜弦嘴里的手枪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拎起她的头转了过来。
“你破坏了我的游戏,现在我要用你的头来平衡这个天平!”
男人从小腿处抽出一把瑞士军刀,锋利的刀口对准了夜弦的脖子,男人稍稍用力夜弦就感受到了皮肤被划开的冰冷刺痛。
那场诡异的梦原来是真的吗?她今天会死于割喉,这种疼和梦境中的疼痛一摸一样。
夜弦面对的并不只有死亡的恐惧,提着她脖子的男人用那把军刀在她的身体上游走,随机挑选想要切割的地方,刀尖挑着她的肩带,啪得一声断开,一边的雪乳在空气中晃了晃漏出了一大半。
“或许…………是应该在你砍掉你的头颅之前好好享受一番。”
男人淫笑着凑近了少女的颈窝,他仔细嗅闻着她身上的味道,鲜血混着少女独有的体香勾起了男人嗜血的兴奋。
“畜生!放开她!”
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夜弦猛然一怔,在满目疮痍中搜寻到了男人的身影。他举着一把手枪,在毫无胜算的时候就这么冲了进来。
那些劫匪拿着更猛的机枪瞄准,都未曾见到厉偌清有一丝一毫的惧怕,此时他的眼里只有夜弦一个人。
“弦儿,我没有抛弃你,我绝对不会再抛弃你!”
见到厉偌清的那一刻,夜弦心中的苦闷完全消散,她以为自己被抛弃了,所有人都离她而去,她只能一个人留在这里等死。
但是厉偌清来了,他逃了出去却为了她又回到了这里。就算知道自己是螳臂当车,也没有一丝退缩。
“阿清!”
夜弦忍不住了,叫了他一声,就算脖子上架着刀,她也要回应他。
“弦儿!”
两两相望,唯有深情不变。这一刻,夜弦知道她那么钟情得选择他是对的,她最爱的就是这个愿意为她出生入死的厉偌清。
“哦~你们是爱人?”
劫匪首领问了一句,看向夜弦含情脉脉的双眼突然笑了起来。眼前这个男人自不量力得闯进这里送死,原来是为了一个女人。
爱情,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我是她的未婚夫,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厉偌清的声音洪亮清晰,他决定了从此之后他会在所有人面前都这么介绍夜弦,直到他们结婚,未婚妻就会变成妻子。
“啊,是爱情,是爱情让你如此奋不顾身?”
劫匪首领对他这样的人产生了兴趣,人性的恶很多,人性的善也多,只是他见识得太少了。
“是!我爱她!”
“你明明都逃出去了,为了这个女人,却又主动回来找死?”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和她分开!”
男人坚定的言语一次又一次扣动少女的心,她以为厉偌清抛弃了她,分了手会对她不闻不问只能自救,她甚至都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可命运总是在捉弄她。
他们早已抛弃了一切的顾及,死生都要选择在一起。
在这种生死之中,厉偌清已经不想再顾及什么夺权游戏,什么门当户对。他只想和夜弦在一起,就算是死,他也不想让夜弦孤生一人。
“真是感人,那你要顶替她将头颅放在天平上吗?”
“他不是我的未婚夫!我们早就分手了!”
夜弦否认,大声否认两个人
', ' ')('的关系。可眼底的泪光早就出卖了她,一命抵一命她做不到。
“夜弦,订婚戒指我没有丢掉,你还是我的女人,分了手也是我的未婚妻,我厉偌清这辈子都是你的男人!我自愿为你而死!”
厉偌清没有退缩,面前的死人都已经堆积如山,再恐惧也难以回天,在这种最绝望的地方,他抛弃了所有的顾虑,一心一意愿意为她而死。
夜弦还想否认的理由都没有了,望着厉偌清坚定的眼神,那种难以掩藏的深爱让她痛心疾首一般,湿透的眼眶红得厉害,她压抑着痛哭与后悔,开始后悔她做过的所有错事,如果她再坚定一点,如果她不对那些男人动心,如果她眼里永远只有他,又怎么会逼得爱她狂热到痴狂的男人分手呢?
那种悔恨,压迫着夜弦的情绪,在这种生死选择上让她近乎绝望。
厉偌清只有一把手枪,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他没有足够的火力,只能束手就擒。
劫匪用机枪抵着厉偌清的脑袋,如果注定要死在这里,他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夜弦的命。
在所有人都畏惧死亡的时候,只有厉偌清一个人站了出来,他一步一步走向夜弦,后悔自己对她说出分手的每一个瞬间。
他被踹倒了,四肢发软地跌倒在歹徒的面前,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瞳紧紧盯着夜弦,“弦儿,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低声承诺,又对着歹徒要求一命换一命。夜弦对他摇头,对他哭泣,想让他不要走过来送死,而他的眼中只有对她的满目深情,枪口对准了厉偌清的脑门,最后一眼他只想看着夜弦。
“弦儿,闭上眼睛,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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