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你已经跟那个木总睡过了。”
林可可拿着星巴克靠在剧组专门为她准备的沙发上休息,而她面前的夜弦已经换好了古装造型,拿着剧本是来跟她对戏的。
她没多说什么只想对戏,“下面有两场戏需要和你对,文戏,台词挺多的,你背了吗?”
林可可嚣张一笑,“背那种东西做什么?不是有后期配音吗?”
夜弦默认,只能自己看起剧本来,林可可眯着眼睛瞟了她好几眼开口笑道:“我还以为你夜弦是个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贞洁烈女呢,原来为了个电影角色也愿意出卖身体跟男人睡觉啊?”
“而且还是个女配,笑死人了,睡了一晚都没要到女主吗?”林可可阴阳怪气得讽刺她,夜弦不想多惹是非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只不过她看她不反抗越说越起劲儿,“你那个破了产的男朋友知道你被潜规则了吗?哦,忘了你是自愿的,怎么可能告诉自己的男朋友?不然怎么想办法把他一脚踹了换新的金主呢?”
夜弦放弃了跟她对剧本的想法,起身开门就走。
“不也是个陪睡的货色,真能装!当鸡还要立牌坊,呸!”
林可可失去了一次报复夜弦的机会又变回来了原来的刻薄模样,她早就和夜弦反目成仇,现在也懒得装好人,她背后的靠山还能帮她对付夜弦几次,不急于一时。
片场拍摄其实很辛苦,特别是这种古装剧,需要到野外取景,再加上有一定的动作戏,吊威亚更是常态。夜弦基本没有什么替身,她四肢协调能力极好,而且还有武术功底,动作指导演示两遍之后她就能跟着做出来。
而身为女主的林可可光替身都找了五个,三个武替,两个文替,因为太阳太大她甚至都不拍室外的戏份,全让替身上场。但需要拍摄面部正面镜头时,她就对着摄像机报数字。
“1234567,7654321…………”
这已经是娱乐圈常态,没有人觉得稀奇,反而是夜弦记住了全部的台词,和男主男配的对戏异常顺畅让片场不少人感到惊讶。
今天温度很高,野外的拍摄进度又慢,一场竹林的戏份一直拍到天黑才稍微凉爽一点。夜弦吊威亚吊得肩膀都快失去知觉,林可可坐在专属座位上已经吃了不知道第几个冰淇淋,面前的替身基本都替她完成了所有拍摄。
导演喊了卡,夜弦才从半空中被放下来,她很珍惜这次的机会,用自己的实力去证明500万的片酬不是仅靠着出卖肉体就能换来。
她还在坚持着自己的原则,殊不知那个已经变成地狱恶魔的男人又会使用多么邪恶的手段对付她。
她凌晨四点还有拍摄,但夜弦还是回了家,见到了颓废的厉偌清。
她低着头满脸疲惫,走到厉偌清面前时缓缓跪了下去趴在了他的膝盖上,“阿清,我回来了,跟你说个好消息,我拿到女二的角色了,片酬有500万呢,够我们用好久。”
厉偌清双眼发红,很明显哭过,但看到夜弦回来他又变回了笑脸,温暖的手掌摸着她的头轻柔温馨,“宝宝真棒,很辛苦了吧,我们洗澡睡觉好吗?”
“嗯,睡觉觉。”
厉偌清抱起夜弦,两个人拿了睡衣往里面走,正当厉偌清想陪着夜弦一起洗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挡住了浴室的门。
“阿清,我今天很累了,就不一起洗了吧,我怕你又要搞我。”
厉偌清摇头,他早就没有那么多娱乐心思,只是想陪在她身边两个人互相安慰。
“我不会搞那些,只是抱着你一起冲热水澡。”
厉偌清还不知道此时的夜弦心里有多慌张,她的心在狂跳,一想到自己昨晚背叛了厉偌清和木卿歌发生了关系,她就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厉偌清看到她身上的痕迹,她就完了,她会彻底失去他。
“阿清,不要了,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下好吗?我真的好累。”
她用勒做借口,厉偌清心疼她迟疑了片刻退了出去。
雾气氤氲的浴室里,夜弦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捂着脸埋头哭泣,热水浇透了她的身体,却洗不掉她身上的各种痕迹。
她回不了头了,走上了一条注定会失去厉偌清的路。
现在的夜弦终于后悔了自己的选择,她不该去找木卿歌的,不该被他威逼利诱,不该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
后悔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她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太下贱了。
过了好久她才出来,低垂着头,用湿发挡住了哭得胀红的脸,厉偌清没有多余的话语进了浴室洗澡,再出来时夜弦已经换了一套厚实的睡衣上了床。
“宝宝,都六月了还穿这么厚的睡衣不热吗?”
厉偌清刚爬上床想给她解睡衣,夜弦却突然睁眼慌忙裹紧,“不热,我没事,阿清,我们睡觉吧,我四点钟还要去片场拍戏,没几个小时了。”
厉偌清没有再强迫她,慢慢躺了下来从她的身后抱住夜弦,“怎么这么辛苦啊,就睡
', ' ')('四五个小时。”
厉偌清止不住得自责,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这么拼命地去工作拍戏赚钱,他不只是毁掉了自己的公司,还毁掉了夜弦下半生原本优渥的生活。
他给她的钱和东西,原本足够她平安富庶地过完这一生,可她却把钱都给了他,而他无能得将这些钱扔进了无底洞。
“没事,忘了我之前是做运动员的吗?我的体力和精力可不是一般地强,好了,我们睡觉吧。”
黑暗中,少女已经熟睡,只有男人迟迟没有困意,他已经在考虑和夜弦分开,如果和她分手能让夜弦过上之前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拼死拼活地去饭局求人讨角色,凌晨四点去辛苦地拍戏。他动摇了,或许分开才能让夜弦有更好的结局。
可是…………可是…………可是真的好不甘心啊!
厉偌清的内心无比矛盾,他不想让夜弦受苦又不想离开她,可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盛御明天就会宣告破产,而他也会欠一屁股债只能靠卖掉盛御还清个人债务。
如果木卿歌再狠一点,他甚至都还不起个人债务,夜弦辛苦赚来的500万又要给他填补窟窿。
人生哪有那么多幸运的转折,更多的是苦难。
——————
美国时间11点,木卿歌正坐在会议室,面前坐着的是美国分公司的各个股东,他正在听汇总报告,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他原本没想接掏出手机低头看到了屏幕上亮起的名字时,他愣住了。
会议还在继续,木卿歌应该挂掉那个电话的,可打给他的人没有停止,而他也没有按掉。
迟疑了片刻,木卿歌抬手示意暂停会议,一个人回了办公室接听。
“怎么了,偌清?有什么事吗?”
他的语气平淡无味,电话那头却能听到厉偌清颓废沮丧的声音。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想和你说说话。”
厉偌清故作轻松地笑了两声,木卿歌这才放下了悬着的那颗心,看来夜弦保守了秘密。
“我在美国,要过几天才回来,等我回来找个地方聚一下喝点酒聊聊吧。”
他倒是客套得很,而厉偌清不是来和他客套的。
“卿歌,盛御的收购计划都拟定好了吗?”
木卿歌沉默了两秒才开口,“偌清,收购盛御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想让我赢的人很多,我其实也很被动。”
“我都明白,卿歌,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本再和你夺权,我已经威胁不到你了,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求你一件事。”
“求我?”
“对,我求你。”
曾经多么傲慢狂妄的厉偌清,如今在电话里对着木卿歌低声下气地求。那一刻,木卿歌突然觉得很失望,他认识的厉偌清有多高傲,他倒死都不会忘记。
可现在备受打击的他几乎走上绝路,只能在这深夜中给他打一个电话,放下所有的尊严和傲慢,对着他曾经的跟随者低头哀求。
“卿歌,盛御是我自己努力奋斗来的,也是我前半生唯一作出的成绩。我这个人从小就很让人讨厌,傲慢无礼,任性狂妄,自恋自大,你们肯定很难忍受我吧。其实这些我都知道,你们总是让着我,因为我爸,因为厉家赢了。之前我一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我出生在一个够强大的家族里,站在权力的顶峰俯视一切。但现在我什么都没了,才开始认清自己的本质。我是个很无能的人,还是一个愚蠢的商人,更不是一个能给夜弦幸福的好男人。我曾经那样地伤害她,又逼迫着她爱上我,到现在给不了她一个美满的家庭………”
听着听着,电话那头传来了难以压抑的低泣。
“卿歌………我给了她太多承诺,结果到最后一个都没做到,我不甘心,又没有能力,我太失败了,不管是作为兄弟还是作为一个男人………”
木卿歌听得浑身发紧,他对厉偌清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要亲,小时候每一次他被别的小孩儿欺负,都是厉偌清第一个冲上去打架,自己打不过就叫风爵一起上去打,就为了给他出一口气。
“那你会放弃她吗?让一切回到原来的样子。”
木卿歌对厉偌清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夺权游戏改变,但因为夜弦,他在不知不觉中也已经恨他入骨。
厉偌清站在阳台,黑夜中的冷风吹散了他鬓边的黑发,他低着头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卿歌,我真的好爱她,我想过放弃,可是到最后都下不了决心。所以………对不起,我还是会选她。”
这样的结果木卿歌没有多少惊讶,有的只是愤怒,“厉偌清,为什么?她比得过你的父母吗?比得过厉家的百亿家产吗?比得过我们兄弟四个吗?你当初劝我接手家业的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我们四个永远都是最好的兄弟,哪怕为了夺权要互相算计!我们的孩子也要继续我们的兄弟情,一个都不能少!现在你为了一个女人要离开我们?要被你的父母踢出厉家族谱,为什么?”
', ' ')('厉偌清捂着头低声啜泣,他为了夜弦已经抛弃了一切,连自己的兄弟都弃之不顾,“卿歌………对不起………是我食言了,我爱她,已经深陷在里面出不来了………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他们………我只求你一件事,我会把盛御卖给你,抵消我名下的个人债务。我已经决定和弦儿过普通人的生活,也不会再指望什么大富大贵,追求权力的野心。所以………求你…………”
说到底,厉偌清就是想无债一身轻,他甚至都不问他多要一些钱,只求自己能和夜弦过上普通的生活。
就靠着夜弦陪他过夜赚来的500万,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木卿歌沉默许久,他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是喜?是悲?总之很不好受。
“普通人的生活?你过得了吗?”
“过不了也得过。”
“厉偌清!”
“卿歌,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上,求你,帮我这次。”
木卿歌哑然失笑,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是比不过厉偌清,他为了夜弦付出的代价远远超过了他,夜弦爱他是必然。
“只有这次,卿歌,求你了。”
他放弃了,劝说厉偌清是无用的,他只能用自己的手段让厉偌清明白一些道理。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因为收购了盛御就大刀阔斧地拆改,我会保留它的核心产业,因为那是你自己奋斗出来的,我会尊重你所有的努力。”
厉偌清听了木卿歌的话心中莫名的感动,他开始庆幸自己主动找了他,至少能让他知道他和木卿歌之间还存在着难以改变的兄弟情谊。
“谢谢你,卿歌,谢谢…………”
——————
夜弦睡得迷迷糊糊,她只感觉到床榻突然一软,有些空荡的被窝被重新填满,带着冰冷的寒气,搂紧了她的身子。
“阿清?”
“嗯,我在呢,宝宝。”
“怎么了?”
“没什么,去了趟厕所,腿都坐麻了,帮我暖暖。”
“嗯,手给我,靠紧点。”
“宝宝啊,我明天回S市处理事情,你安心拍戏吧。”
“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