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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机(奴化 重病 自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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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生机

意识在深冬凛冽的寒风中溃散,四周安静到只能听见雪花落下的声音。

解脱终于要来临了吗?百里徙心中涌过一阵淡淡的不甘。唯一庆幸的一点便是,朔月应该不会知道他这一年中经历的那些难以启齿的屈辱。

今日是缙国皇后的次子李镛进宫面圣的日子。李镛弱冠年纪,生的十分高大,面貌英武不凡,文武双全,是立储炙手可热的人选。

他刚巡视边防回来,自知回都以后又要有不少酸腐儒生求见,与他商讨夺嫡之事,便遣散了身边伺候的宫女侍卫,往皇宫的偏远处逛去,想要独自一人清静一会儿子。

行至角落的一个水井附近时,眼前所见让李镛吓了一跳。水井旁边竟然躺着一个衣衫破烂,昏迷不醒的瘦弱青年,旁边是一个侧翻的水桶。青年身下的积水已经结成一层薄冰,那青年面无血色,不知死活。

这种寒冬,哪怕是李镛这样的习武之人也都老实裹上厚实的裘皮衣服才敢出门,面前的青年却衣衫单薄,还被冰水浸透。

李镛皱紧眉头,缙国皇宫很少苛待下人,他还是第一次在宫中见到这般景象。李镛天性良善,见不得这种事情,连忙上前探了探青年的鼻息,好在还有微弱的气息。

这个青年正是百里徙,可怜他已经在这里昏迷了一个时辰,只剩了最后一口气,却无人问津。

李镛把百里徙打横抱起,这个看起来与他同龄的青年轻的有些不可思议。李镛找了最近的一个杂物间,用脚踢开门,把百里徙放在地面铺着的厚厚一层干稻草上,解下身上的皮毛披风盖在他身上,便转身出门去请太医来瞧病。

太医到的时候,百里徙浑身已经烧的滚烫,苍白的脸颊都浮现一抹异样的潮红,呼吸短促。只是这大夫一看见百里徙的脸,便连连摆手道:“殿下饶命,这我可不敢治。”

李镛皱眉斥责道:“医者仁心,下人奴才的命就不值得一救吗?”

大夫急忙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此人便是那宁国的质子,微臣未经传召,不敢为他医治。”

李镛听了大夫的话,脸上浮现出些微的迟疑与惊讶,低头看了昏迷中发出痛苦低吟的百里徙,复又决然道:“你尽管治,有什么后果我来当着!”

大夫被逼的不行,跪下俯身道:“殿下是皇室血脉,到时候问起责来,还是要追到微臣身上,微臣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殿下饶微臣一命吧!”

李镛负着手急地跺了一脚,“人命关天,你就开个药方出来,要什么药我自己去抓,绝不透露今日之事。”

大夫犹疑再三,叹了口气,想来都是命数,把仓库的门关好,双指搭在百里徙的手腕上。百里徙的手腕早已被铁镣磨的血肉模糊,新伤叠着旧伤,看起来极为凄惨。李镛看着百里徙身上露出的伤口,紧皱眉头。

百里徙被药液入口的苦涩激醒,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五年前,自己第一次被像个人一样对待。

他被朔月从那个困住他十几年的地牢里带出去。那时候他充满了恐惧,他对地牢意外的世界没有一点点了解。

他不敢开口问,在他的经验里,多余的话语与动作都会招惹来皮肉之苦,尽管这些年来受刑已是家常便饭,百里徙依然本能的让自己少受些责打。

夜风的凛冽中,他甚至开始怀念起那间地牢来。不被捆绑拘束或是悬吊的时候,他总是坐在墙角里,冰冷的石砖地也被身体磨的比其他地方光滑一些,覆着一层经年不褪的暗红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自己被平放下来,身边好像有很多人,发出他所不能理解的声音。

他绷紧身体,在黑暗中等待着。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有人轻轻掀开他的嘴唇,缓缓喂着热水。身上被织物柔软的触感包裹,在地牢里,他唯一能拿来御寒的不过是一条肮脏冷硬的破毛毯,熬过那些滴水成冰的晦暗岁月。

他不敢有期待,只敢用力记住这一刻的温暖感受,留着日后去回味,度过难捱的时刻。

五年后的百里徙动了动身子,熟悉的疼痛感逐渐入侵了他的意识,恍惚间,他听见一个疏朗的男声问道:“你醒啦?”

是你,不是什么贱奴、畜生之类的称呼,百里徙心中有一块地方动了动。

他点点头,下意识的想要起身。自己消失了这么久,该做的活也没做完,不知道又要受怎样的责罚。

“你急着去哪儿?大夫说你病的很重,得休息几天。”李镛伸手拦住百里徙。

百里徙摇摇头,这个人或许不了解自己的身份,才这样客气的说话。

在缙国,自己未必比宫里的一条走狗来的有尊严。在缙国人眼里,自己便是缙国与宁国几十年国仇家恨的化身。

“我知道你是谁。“李镛猜到百里徙所想,开口直言道。

“既然公子知道下奴的身份,就不该与下奴接触,免得脏了公子的手。”百里徙讲这些自轻自贱的话时,表情毫无波澜,平淡的好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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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李镛皱起眉头,他到底过的是怎样的日子,才能这般抛弃自尊自爱。

“你虽为质子,却也是堂堂正正的一国皇子,论身份地位,你与我相当。”李镛朗声道。

若是几年前,这话定会激的百里徙不顾后果,与之争辩,可一年的折辱已经让他的生活里只有劳苦与刑罚这两件事情,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其他。

只是这样的话语,让百里徙有种自己好像真的和对方一般平等的错觉。这种错觉带他回到五年前,自己也曾过过正常的生活。可惜好景不长,命运只给了他几年自由的喘息时间。

他宁愿自己不曾有过这段经历,那段时间的所见所识,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是徒增痛苦。

百里徙摇摇头,挣扎着要起身要拜谢,一口气上不来,引起连连的呛咳,嘴里满是血腥味。

李镛伸手扶住他道:“不必如此。”

百里徙顺势盘腿倚墙坐下,又忍不住咳嗽起来,一手撑墙,一手掩嘴,李镛看着鲜血顺着他的指缝留下,怒道:“两国互通质子本是制衡之术,这些宫中下人竟如此不知好歹,胆大妄为!”

百里徙意识恍惚间听得他这些话,嘴角挂起一丝苦笑,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子自卑之感。李镛说的没错,自己与他本该身份地位相当,贵为皇子,却没有享过一日皇室血脉的尊贵待遇。百里徙能想象到李镛的样子,定是一身正气,器宇轩昂,那是卑贱的自己一辈子不会有的样子。

他不怀疑李镛的善意,但过往的经历让他知道,这点善意不足以改变什么,徒然让自己难堪罢了。

只不过,李镛的出现,或许可以救樟柳一命。

“下奴斗胆,有一事想请公子相助……“百里徙开口乞求道。

百里徙带着李镛,来到自己与樟柳居住的那间破屋。还没到门口,便听得里面一阵呵斥声,像是执事太监王禄在逼问樟柳自己的去处。

百里徙摸索着推开门,一开门,身上便被狠狠的抽了几鞭,他下意识的跪伏在地,咬牙承受着背上的鞭笞杖责。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下贱东西,竟敢躲藏起来……”王禄一边挥鞭,一边骂道,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这百里徙总算是不曾偷跑出宫,否则自己项上人头也要不保。

正在百里徙身上发泄自己刚刚的焦虑与怒火时,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王禄高高扬起的皮鞭。

王禄转头,想看看是谁这么不知死活,对上李镛的怒容,吓得手一松,皮鞭落地,跪下赔笑道:“二皇子怎么误入了这肮脏地方。“

李镛捡起地上的皮鞭,毫不迟疑的往跪着的王禄背上扬去。王禄在缙国皇上面前颇为得脸,向来只有他惩戒别人,却没人敢动他一根毫毛,锦衣玉食惯了,突然遭了李镛毫不留情面的鞭笞,整个人先是愣了一下,这才忙不迭磕头求饶起来。

这王禄自幼便净身入宫,做男人的欲望却比普通人有增无减,百里徙相貌阴柔俊美,却又是个卑贱质子,怎么玩弄都不会有事,便入了王禄的眼。王禄自己做不了什么,每每牵来发了情的猛犬野兽,束缚住百里徙手脚,让这些野兽与其交欢,自己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又琢磨各种法子去折腾百里徙,有一回还把百里徙双腿岔开倒吊起来,往后穴里插了一支红烛点燃,足足烧了六根红烛才把百里徙解下,足足半个月,他的双腿都无法并拢,却还要忍着下身的剧痛去做苦役。这满宫之中,百里徙最恨不过的便是王禄,如今见他受了惩戒,在李镛面前求饶的样子,百里徙心中竟涌上一种奇特的满足感。

他有些惊讶。这些年的经历让他早已心如死灰,无论遭遇什么心中都毫无波澜,逆来顺受,却在王禄的求饶声中感受到久违的欢欣愉悦感。

只不过,朔月,那个带他认识这个世界的女侠,曾经告诉过他,人不该为着别人受苦而高兴。这让他的欢欣里带了一点罪恶感与恐惧感。他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说朔月讨厌的那种人。

这时他还想不到,自己的余生都将会去追逐这种禁忌的快乐,看着每个欺凌过他的人偿还应有的代价的快乐。屠城,虐杀,他终究有一天也变得面目全非,教故交不敢相认。

李镛将王禄训斥一顿,抽了一顿鞭子以后,便把他与他的手下赶了出去。王禄被人搀扶着,一寸寸挪回自己休息的地点。

百里徙还习惯性地跪伏在地上。他太习惯这个姿势了,正如其他人习惯站立或坐下一般。

李镛伸手扶起他,百里徙用袖口擦掉嘴角的血,靠着墙站稳,双腿有些无力的打颤。

“多谢二皇子相救,只是……下次不必再如此了,区区贱奴,这些都是应受的。”

“我平生最见不得人自轻自贱,更见不得恃强凌弱。”

“二皇子今日惩戒了王公公,王公公不敢惹你,只会变本加厉的折磨贱奴。二皇子是好意,可贱奴承受不起。”

李镛听了这话,竟无言以对,只得转移话题,指着在角落里昏迷不醒的樟柳问道:“这便是你要救的人?”

王公公确实是会做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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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人,百里徙这话不假,确实是自己疏忽了

百里徙点点头,他听得樟柳呼吸微弱,心知樟柳已经不好了,猛的朝着李镛又跪下,磕头道:“这是我从宁国跟过来的侍从樟柳,贱奴烂命一条,却不愿连累无辜之类同我一起受苦送命,二皇子若是同情贱奴,就帮贱奴治好了他,带出宫去。”

“人,我会帮你治,但条件是你也不许再自称贱奴。“李镛俯视着百里徙孱弱的身躯道。

百里徙听得这话,又连拜几下,背上鞭打的伤口又绽裂开来,透过烂棉衣的棉絮渗出来。

谁会乐意自称自己贱奴?百里徙在无数次毒打与凌辱后,才学会在自称时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贱奴两个字。

他没有开口告诉李镛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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