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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寒霄杀死玄钧之后,离开魔界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因为魔界之人都知道他是魔皇的心尖宠,不仅身怀魔皇的孩子,还即将被册封为魔后,所以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没有谁敢出来阻拦他。
然而霁寒霄一踏出魔界的范围,就感到下腹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腹而出一样。他运功试图压制,然而两股真气冲突之下霁寒霄直接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霁寒霄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的地方,身上盖着的棉被虽然十分朴素但是却很干净柔软,他坐起来打量周围,发现自己处在一间竹屋里,四周的陈设古朴简素,像是什么隐世高人的居所。
霁寒霄打算起来,可是刚要掀开被子就有人走进来制止了他。
“你终于醒了,先别下来你伤得很重。”来人一袭天青色长袍,正是霁寒霄的好友君天彻。
霁寒霄见是熟人,才略微心安了一些,但还是下了床。
“我怎么会在这里?”
“唉~”君天彻长叹了一声,“三年前我带领众人入魔界查勘,最后只带回去不到半数的人,连你也消失无踪。这几年我一直不敢相信你死了,所以一直派人在魔界之外寻找,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再次遇到了你。”
“不过你的状况令我心惊,浑身上下的经脉都是损伤,还魔气缠身……”
霁寒霄听君天彻这么说,知道他已经对自己仔细地探查了一番,因此也不打算瞒着他。
他经脉的损伤是急于求成的代价,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重新修炼与过往全然不同的心法,对身体的耗损的确十分巨大,不过倒也值得。至于魔气,想必是玄钧残留在他身上的,那个可恶的家伙,连死都不肯放过他。
“你知道我怀孕了吧?”霁寒霄直截了当地说。
“我……”君天彻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低头避开霁寒霄的眼睛回答:“是。”
“你是不是对此充满了好奇?”
“我,不是,也不是不好奇,只是你若不愿解释我可以当做不知道。”君天彻的表现有些惊慌失措。
“没什么不愿解释的,你已见证了我最不堪的时刻,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着的,不妨对你和盘托出。”相比于君天彻的窘迫,霁寒霄的表现倒是坦然得很。
他简单地解释:“数年前我曾试图修炼师门秘法《太上忘情》,却走火入魔变成了双性之身,后来被困魔界,为魔皇玄钧所奸,做了三年的脔宠,日前我寻机杀了他,逃出了魔界,腹中的孽障正是他留下的。”
君天彻闻言惊愕非常,他愣了片刻,喃喃道:“我…我没想到你受了这样的侮辱,对不起,寒霄。我实在是……”
“你不用道歉,此事与你何干?我还要多谢你的惦记与收留,现在我没事了,就此别过。”霁寒霄作势要告别离去。
“等一下,”君天彻拉住了霁寒霄的胳膊,“你要去哪儿?”
“自然是回越霄山。”他自小在越霄山长大,越霄山就是他的家,何况山门中还有他惦念着的弟子们。
“你就打算这样出现在世人面前吗?”君天彻犹疑再三,还是把他的顾虑说了出来,“你以男子之身孕育魔胎,只怕常人难以接受,贸然回去不但会害了自己,或许还会连累你的师门。”
“那我就先不回去,我会找个地方自己处理掉这个孽障,免得留在这里连累了你。”
“我不许你走。”君天彻见霁寒霄一心想要离开,难以控制地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他,“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么逞强?你知道我有多么心疼你吗?给我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我做的很小心,不会有人知道你在我这里,你也不会给我带来麻烦。”
在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之后,还有这样一个能够依靠的好友站在身后,的确是一件感觉不错的事情,连霁寒霄都心动了。
“那就麻烦你了。”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君天彻见霁寒霄不再提要走,这才缓缓地松开了手。
“你伤得很厉害,但是之前你一直昏迷我也不敢擅自决定,既然你醒过来了,就让我带你去药王谷看看如何?”君天彻扶着霁寒霄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不用了,经脉的伤我可以自己疗愈。”霁寒霄与药王谷的往来不多,唯一一次求助还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那你肚子里这个?”
“魔胎祸孽,自然要早日除去,劳烦你去替我抓一副堕胎的药来。”
“这个好说,”君天彻爽快地答应了,又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霁寒霄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寒霄,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不要再推拒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好吗?”
“你让我考虑考虑。”霁寒霄并没有立刻答应,他没办法允诺什么,他的心像是一口无波古井,仿佛天生就没有人能在其中激起关于爱情的涟漪。
因此他并不敢轻易许诺什么,因为害怕君天彻和昭穆一样,到后面会发现他根本给予不了对等的爱情,然后最终心生怨怼。
“好,不着急,
', ' ')('我不会逼你的。”没有被直接拒绝,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那你先调息,我去下山找间药铺为你抓药。”
君天彻离开了竹屋,并没有下山去凡间的药铺抓药,而是直奔药王谷而去,因为他并不相信凡间的药能够杀死魔皇玄钧的后代。
到了药王谷之后,新任的药王白芷亲自接待了君天彻,态度十分恭敬,毕竟当年药王谷一夕之间被毁灭,后来能够重建全都仰赖君天彻的帮助。
“他醒过来了?”
“是。”
“可真厉害,那么严重的伤才昏了半个月,不过现在要用猛药打胎,恐怕他还受不住。”
“他受得住,你只管开药就是。”此时的君天彻,全然不似在霁寒霄面前那样温情脉脉的,他冷着脸,说出的话近乎于残酷。
“哈?仙督真是让在下不知所措,若说你不在意他,却几年都放不下,连他被魔界的魔物糟践过揣了孽障都不嫌弃。若说你在意他,怎么倒不顾他的生死了?”
“他的身孕已经快七个月了,我怕再不动手就晚了。还有,以后要是在他面前不要称呼我仙督。”
“你没告诉璇玑真人?”
“他刚刚回来,又受了那么多折磨,我不想让他一下子接受太多的变化。”
当年上京仙门的仙督封图与魔皇玄钧签下条约不久后就暴毙,上京仙门血雨腥风地争了一番,最后竟然落到了刚入门不久的君天彻手里,也就是说现在的君天彻,已经取代了封图的地位,成为了上京仙门的仙督。
“好吧,反正也是你的私事。”
君天彻带着药回到霁寒霄所在的竹屋,走到门口却突然有些不敢推门,他有些害怕,自己一进去却发现里面的霁寒霄已经走了。
在门口心理建设了一会儿,君天彻才推开了房门,霁寒霄正坐在一张方桌前喝茶。
“你回来了。”一句简单的话,却叫君天彻有些恍惚,仿佛霁寒霄真的成了他的道侣,守在这方寸小屋里等着他归来一样。
“嗯,我还带回了药。”君天彻把手里的药包放到了桌子上,坐到了霁寒霄的对面。
“寒霄你不知道,我去药店里要打胎的药,掌柜的和伙计们看我的眼神,活像是在说我是个人渣。”君天彻半是玩笑地和霁寒霄说,“他们还以为是我搞大了哪个姑娘的肚子又不想负责呢。”
“抱歉。”
“哎,我又没怪你,我只是想问你,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那我去给你煎药。”君天彻的行为和他再三劝阻的态度并不相符,在让霁寒霄打胎一事上实在是过分的积极,霁寒霄察觉到了这微妙的异常,但却没有在意。
霁寒霄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君天彻端上来了一碗琥珀色的汤药来,他小心地递到了霁寒霄手上,霁寒霄便接过来一饮而尽了。
“要不要去床上躺一会儿?”片刻后君天彻犹疑地问,他知道这应该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但是他不能心软。
君天彻在心里想:寒霄,杀掉这个魔孽,我会一直陪着你。
“也好,”霁寒霄经历过流产的感觉,那次在雪山之巅上被玄钧按在雪地里,的确很痛。
霁寒霄听话地躺到了床上,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疼痛的到来,可是他等了太久,久到他几乎要睡过去,也没有等到意料中的疼痛。
霁寒霄霍然睁开眼睛,扭头望向一直坐在旁边守着他的君天彻,“我没有感觉,是不是药量不够。”
“这……”君天彻也不明白为什么,按理说白芷给他的药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我再去给你煎一份药来。”君天彻站起来,匆匆又离开了。
这一天霁寒霄喝光了君天彻带回来的所有药,喝到最后几乎泛起恶心来,也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或许因为你怀的是魔胎,所以这种对付寻常婴儿的方方不能起作用,也许这就是天意,是天意要你留下他。”君天彻面上十分淡然,可是心里却已是恨火燎原,他好不容易有了得到霁寒霄的机会,可是为什么霁寒霄还要替别人孕育后代。
“不,我不认命,”霁寒霄说话时目光坚定而冰冷,“来肏我,肏进我的子宫里来,肏死里面的孽障。”
上一次玄钧就是不管不顾地按着他狂肏了一顿,就肏得他出现了流产的先兆,如果不是及时就医的话,或许肚子里的这个孽障早就不在了。也许这次用同样的方法,会有效果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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